「寧錦兒,你想謀殺親夫啊你!」摀住被撞痛的下巴,花睿面色難看,鳳眸瞇起,怒瞪著她!自她醒來後便對他十分疏離,但他也不是沒有抱過她,雖然她每一次都是不動聲色的想逃,但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會乖乖的,像今天這樣激烈的反應從來沒有過!真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不但推開他竟然還是撞痛他的下巴!
「皇上,您沒事吧?」寢室的門被許公公猛地推開,一干太監宮女緊張兮兮的緊跟著進來,許是被花睿的慘叫聲驚動,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滾!」花睿臉色愈加難看,狠狠的瞪著亦知,冷喝道。
「是,奴才告退!」許公公圓溜溜的眼睛在花睿和亦知身上一轉,立馬識相低頭,揮著手和一眾奴才退下去!
謀殺親夫?親夫?親夫!
一朵苦澀的笑漾上嘴角,搖曳的燈光下清眸染上一濃濃的憂傷!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反應會如此激烈,一直以來都在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能夠離開這裡,為了她和花殊的未來,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的,可是,當他親暱的對待她的時候,她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心底有一角激烈的痛,告訴她不可以,不可以,花殊在,花殊會難過的,花殊會傷心的,花殊……
腦子想的,只剩下花殊了,哪裡還考慮得到其他?
花睿看到她眼底突然湧上的洶湧悲傷,不由得一怔,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揪住了一般,生生的痛著,可想到她的憂傷是因為自己的親近,又不由得惱怒起來,沉冷著俊臉喝道:「大膽寧錦兒,竟然恃寵而驕,連朕都敢打,你想以下犯上是不是?」
前一刻情意綿綿,下一刻權勢壓人,絲毫情意也無!
這便是皇宮啊,這便是皇帝啊,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說,伴君如伴虎?
亦知輕歎一聲,真不知道這樣冰冷殘酷的地方,花殊這樣天生殘缺的人是如何存活下來且能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的!越想越是心痛他數十年的艱辛,低了頭,輕聲說道:「對不起!」
在這樣的地方,能屈能伸方是生存之道,而忍耐,一向是殺手的必修課程,她是滿分合格的好學生!
「哼!」雖然她低了頭,花睿卻依舊感覺不爽,她那樣子算什麼呀?道歉也這般不情不願,彷彿他強迫她一般,越看越讓人氣惱,走到桌邊坐下,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還不過來?」
「嗯嗯,哇哇……」這一掌卻吵醒了熟睡中的嬰兒,此時很不滿的哇哇大哭起來。
「燁兒!」亦知聽到孩子哭聲頓時心痛緊張起來,大人吵架,可不許驚了小孩的呀!責備的看了他一眼,匆匆走到搖籃邊將孩子抱起,小小孩兒熟睡中被驚醒,珍珠一般的眼睛裡全是驚恐,張嘴哇哇大哭,亦知看得心痛,輕輕的哄著:「哦哦,燁兒乖,燁兒不哭,娘親在這裡!」
花睿看到孩子哭得淒厲,心裡也有幾分愧意,走過去親親孩子也說道:「哪,燁兒不許鬧了啊!」
孩子什麼時候鬧了?倒是你這個做爹的,一點都不注意!亦知怨怪的看了他一眼,轉到一邊去!
「這怎麼能全怪朕呢?還不都是你惹朕生氣?」花睿也覺得委屈,這怎麼能全怪他呢?若不是她惹怒他,他無緣無故的,又怎麼會生氣?他都沒有跟她計算私自出去的罪,她倒好,先怨怪他了!
板起臉來,一把奪了她懷裡的孩子,斥責道:「剛從外面進來,一身寒氣的就碰孩子,你是不是還想他再病一次!哼,身為貴妃娘娘,深更半夜的,連個奴才都不帶就跑出去,成何體統?」
「是,都是我的錯,好了嗎?能不能把燁兒還給我?」亦知氣啊!這人怎麼竟耍起孩子脾氣來了?自己嚇了孩子不承認就算了,竟然還給她編排起罪名來了?孩子都哭成這樣了,有什麼事不能稍候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