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顛覆三國 卷二 彭城攻略 第五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變故
    閻忠聽得孟良抽調騎兵前往琅琊郡剿匪,匆匆的趕來見孟良,擔心彭城的兵力過少,彈壓不住郡國兵,是不是從武原抽調民團的兩個百人隊過來。孟良不在意的說:「沒這必要,現在的郡國兵惶惶不可終日,這兩天,待闞澤清查出結果,我們統一行動,將百夫長以上的軍官都集中起來。蛇無頭不行,剩下的能鬧什麼事?再說了,武原的民團有的留在了留縣,有的在屯田,看押俘虜,還有個百人隊在鄉下剿匪,在哪去抽出兵力?」

    孟良看看閻忠憂慮的樣子,又說:「這樣吧,你去通知一下呂方,讓他嚴密注意幾個關鍵點的動靜,一有風吹草動及時通知我們。」想想,又說:「我再讓趙二春加強晚上城牆上的巡邏,這下放心了吧?」

    閻忠走了幾步,想想又回頭說:「我總感覺到趙欒這樣做有些反常,這不應該是他做的事情啊。」

    「呵呵,民不和官鬥。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這兩句話沒聽過吧?」

    閻忠看孟良滿不在乎,只得掉頭離去,他想趕緊給孔明寫封公文,把這裡的情況報告一下,請孔明來定奪。

    這天晚上,孟良在大帳裡已經安歇,忽然被帳外嘈雜的聲音驚醒,剛爬起來披上鎧甲,只見史渙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叫道:「主公,不好了,郡國兵炸營了,他們說孟相要將他們集體治罪,現在都跑到這邊來找你討個說法了。」

    孟良下令道:「公劉,別慌,告訴趙二春,在帳外設五十米的警戒線,越過線一律射殺,我這就出去看看。」

    還沒出賬,趙二春一頭撞進來喊道:「主公快走,是郡國兵和四大家族的私兵聯合造反,好幾千人,已經打破營寨了。公劉,你帶主公從邊上柵欄處離開,我組織人攔截。」說完,掉頭出賬而去。

    史渙不顧孟良的反對,一把拽住他就往營盤後面的柵欄跑去。

    還沒到柵欄邊,只聽得後面傳來了大嗓門:「曹豹將軍有令,活捉孟良,其餘人等放下武器可免一死。」

    孟良聽得這聲音,腳步一慢,腦袋一炸:曹豹,丹陽兵,陶謙?

    那史渙不管後面的喊叫,跑到柵欄邊上,直接抱孟良的雙腿將他抽了過去,跟著後退兩步,一個箭步衝刺也翻了過來。剛剛落地,柵欄外面又有人高喊:「這裡有人逃跑,快來人啦。」緊接著,十幾個火把簇擁著便往這裡跑來。

    史渙一推孟良,喊道:「主公,趕快找地方出城調兵,我抵擋一陣。快走。」說完,一抖手中的劍,迎了上去,和那夥人廝殺在一起。

    孟良一跺腳,跑出巷口,只見將軍府已被幾百個火把已經圍得水洩不通。忙避到另外一條巷子裡,正在辨認方向,巷子裡竄出一個人來,一把抓住孟良的手,叫道:「孟相,快隨我來,我是嚴畯。」

    嚴畯不由分說的拉住他,七拐八拐轉到城牆腳下,停下來說:「我在家看到家父在集中家兵,就多了個心眼,躲在一邊偷聽。才知道今晚他們和郡國兵、丹陽兵一起聯合行動要抓捕你。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溜出來,卻發現你將軍府已經被丹陽兵圍得水洩不通,想報信也晚了。還好,在這裡碰到你。城門全都戒嚴了,能出城的就這裡個洞了。快走吧。一會發現沒找到你馬上就要大搜捕的。」

    孟良抓住他的手說道:「大恩不言謝,我這就去武原搬兵,有可能的話你打聽一下我的幾個手下和我妻子的下落。」

    嚴畯應承了,忙不迭的把他推進洞裡。

    孟良雙手並用,在黑暗的洞裡爬了十幾米,一股股腥臭味道讓他噁心欲嘔,直到看到一根閃著磷光的大腿骨,才知道這外面原來是北邊城牆邊的亂葬崗子,這個洞是野狗到城外刨屍體時用的。

    爬到洞口,只見上面城牆上有人走動,火把光一直照映到城牆下面。等待了一會,強壓住一陣陣噁心,把頭伸出半個,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不一會,待城牆上的巡邏隊走遠了,才鑽出來,趁著夜色,一步步在墳頭間移動著。

    輕手輕腳的移動了兩百多米,估計城牆上看不到人影了,這才直起身來,往武原方向跑去。

    一路上,孟良只想號啕大哭。孟良啊孟良,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啊,兩個如此忠心的兄弟陷敵重圍,生死未卜;你還經常看不起劉備,說他動輒拋妻別子,只顧自己逃生,你又何嘗不是這樣?四百多子弟兵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淪入敵手,以後怎麼向他們的家鄉父老交代啊?你不是無所不能的彭城相嗎,怎麼會去鑽那牆根的野狗洞?

    陶謙怎麼會跟趙欒勾結在一起,為什麼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糜竺難道一點消息都沒得到?這丹陽兵又是怎樣繞過武原直攻彭城的?

    這些問題一起湧上心頭,弄得腦袋炸裂般的疼痛。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連掐了自己好幾把。

    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天已微微亮了。他轉過了一道山坳,山腳下是個村莊。那村莊裡人嘶馬叫,火光沖天。孟良定神一看,一下癱倒在地上。

    這村莊正是武原離彭城最近的八個民屯之一。

    定下神來,仔細的辨認了方向。找了一個高點的土坡,往武原看去,那武原城牆已隱隱約約出現在霞光裡,城裡也是濃煙四起。

    孟良一下懵了,難道武原也被攻陷了?

    想到自己還在山坡上,忙順著草棵往山腳下的竹林裡潛過去。進了竹林,聽到小溪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才想起自己已經跑了好幾個時辰,又饑又渴,忙到小溪邊用手掬了兩捧水喝。正想到溪裡洗洗。忽聽得有馬匹嗒嗒的聲音,跟著是人群跑動的腳步聲。

    從竹葉的縫隙中看出去,只見田野裡三匹馬追逐著十幾個逃亂的村民。那十幾個村民四散逃開,後面追逐的那三個騎兵用丹陽口音嚷道:「抓住前面那個女的,別讓她逃進竹林裡去了。」

    孟良一看,一個包著頭巾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往竹林裡跑進來。那三個騎兵一看這女人進了竹林,就在竹林外下了馬,將馬胡亂的拴在竹子上,提著刀就追了進來。

    那女人從孟良藏身的竹棵後面跑過,孟良怕她看到自己尖叫,一躍而起,摀住她的嘴按倒在地上,眼睛依然盯著那三個騎兵。

    那三個丹陽兵進了竹林,一面搜索一面叫道:「小娘子,跑什麼跑啊,跟著爺們吃香的喝辣的,快出來吧。」

    孟良一手依然摀住那女人的嘴,一面抽出自己的鐵槍。忽然感到身下的女人有點異樣,低頭一看,那女人臉憋得通紅,兩隻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他。再定神一看,差點孟良自己叫出聲來。

    黃月英!

    忙鬆開捂著她嘴的手,做了個手勢讓她別吭聲。那黃月英張大了嘴大口的吸著空氣,然後再緩緩呼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那三個丹陽兵四下搜尋了會,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兵叫道:「往這邊跑了,看,這地下有痕跡。」

    三個丹陽兵加快速度往他們藏身處追過來,孟良屏住氣,死死地盯住跑在前頭的那個,估算著距離,眼看著快到了一槍之地,孟良猛的從地上躍起,平端著鐵槍就往那人咽喉刺去。那個兵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起刀來阻隔。刀只抬起一半,只聽得噗的一聲,槍尖已挑破了那人的喉嚨。

    另外兩個丹陽兵一看竹林裡突然冒起個人來,愣了一會,見同伴倒下,兩人一起舉刀,一個攻擊上半身,一個攻擊下半身,餓虎一般向孟良撲過去。

    孟良剛才從地上躍起,刺向那人喉嚨之時,用力過猛,槍尖順著那人的喉嚨紮了個對穿,此時見二人撲來,來不及拔槍,雙手一用力,將那人的屍體挑起砸向那兩個丹陽兵。那兩人反應也是敏捷,見眼前飛來一個重物,幾乎同時一個倒栽蔥避了過去。

    這樣阻隔了一下,贏得了一點時間,孟良深吸了口氣,挺槍在手,穩定住心神,靜待二人來攻。那絡腮鬍子做了個手勢,另一個兵挺著刀往斜刺裡移動著,兩人一前一後,將孟良夾在當中。

    孟良大喝一聲,再次挺槍突刺正面的絡腮鬍子。那絡腮鬍子見槍刺來,揮刀砸向槍身。後面的那個兵一看有機可趁,舉刀直接向孟良後背砍來。

    誰知孟良中途回槍,槍尖從腋窩下伸出,那鐵槍像長了眼睛似的直抵後面那兵的胸口,那兵沒想到有如此的變故,來不及收腳,胸口直挺挺的撞上了槍尖。

    孟良一槍將那人刺倒,跟著上前腳踏那人胸口,拔出槍來。那絡腮鬍子見孟良槍法詭異,自知不是對手,掉頭就跑。孟良一看那人要跑,提著槍便追,還沒跨出一步,只聽得耳邊一陣嗖嗖的聲音,絡腮鬍子倒在十步之外的地方,背上橫七豎八的釘滿了弩箭。

    回頭一看,那黃月英拎著一把連弩,正站在他的身後。孟良剛喘了口氣,就聽得黃月英一陣乾嘔聲。

    孟良一把抓住她說:「此地非久留之地,一會他們就得搜索過來,我們得趕緊離開。」

    拖著她向山裡跑了幾步,孟良一下想起自己身無分文,剛才一番搏殺,現在更是飢腸轆轆,忙讓黃月英到一塊大石頭後避避,自己又潛回竹林,在那三個丹陽兵的屍體上搜索了會,找到了幾百文錢和幾塊麥餅,還有一個羊皮的水兜。

    那黃月英也跑回來,一手掩著口鼻,不停地乾嘔著,一手去拔那絡腮鬍子背上的弩箭。孟良明白她的意思,跑過去攔開她,替她把弩箭拔出,在溪水裡沖洗乾淨。

    正在這時,竹林外又聽到有人說話:「咦,這不是齊老三他們的馬嗎,人跑哪去了。肯定再找樂子,兄弟們,走,大家一起上啊。」

    孟良一聽,拖起黃月英就往那邊樹林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還沒到樹林,竹林那邊就響起嗚嗚的牛角號的聲音。

    剛進了樹林,黃月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說:「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不行啊,剛才的牛角號一定是他們發現這三人被殺,馬上就要來搜山了。來吧,我背你吧。」孟良也不徵得她同意,一彎腰,抓住她的雙手搭在肩上,以槍為拐,艱難的向密林深處走去。

    那黃月英在他背上用雙手摟住他的頭頸,眼淚簌簌的滴落下來,哽咽著說:「孟良啊,我們造了什麼孽啊,落到了這種地步啊?」

    孟良咬著牙,艱難的爬著,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會好的,會好的。」

    腳下一滑,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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