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顛覆三國 卷二 彭城攻略 第四十五章 八大宣教使之一的唐諮
    留縣縣城果然戒備森嚴。東南西北四門唯有東門開放,其餘三門皆城門緊閉。東門口吊橋處,鹿角拒馬排列了四五組,城門內外各八名士兵在盤查進出行人,城牆上另有一組巡邏隊來回走動,注視著內外的動靜。

    孟良他們三人走進城門時,一名哨官站在城樓上正大聲呵斥著城門口盤查的士兵:「三娃子,你他娘的認真點,把那車柴火都給我卸下來仔細檢查。」

    那個叫三娃子的陪著笑臉說:「易哨官,這人每天早上都要推一車柴火進城的,剛才弟兄們都看過了,沒夾帶。」

    那易哨官臉一黑,罵道:「你他娘的廢話真多,不管是誰,一律給我搜查仔細了。快點動手,小心老子下來抽你。」

    三娃子答應著,指揮著另外三人將那農夫的柴火都卸在地上,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才放行。

    一個哨兵小聲嘀咕著:「準是武原那邊於靜渠帥大敗而歸,弄得這些當官的一個個嚇破了膽。人家要來打你早就來了,還犯的著夾帶兵器進城?」

    三娃子偷眼看易哨官轉過去了,低聲呵斥道:「想挨板子啊,廢話真多。」

    孟良看著留縣城牆,都是新夯的土牆。西門處人頭簇擁,顯然還在加固。看看護城河,也是新疏通的,吊橋也重新修補過。城門值守的哨兵都披著皮夾,手裡拿著真正的兵器,這應該是打下留縣縣城之後,從郡國兵倉庫裡取得的。

    眼睛掃了一圈,心裡有底了,總體上,這留縣縣城的城防雖然跟鳳翔城不可比,但明顯的要高於武原縣城。從帶哨的哨官表現來看,這不同於一般的黃巾,很有些職業軍人的敏銳。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中,隊伍緩緩移動,輪到了孟良他們三人。

    三娃子首先盤問闞清:「你們三人打哪兒來,來留縣幹什麼?」

    闞清臉上堆出笑容,說道:「哨長,你不認識我啦,我是松樹坡開酒館的老闞啊,經常來城裡辦貨的。我兒子也在衙門當差啊,叫闞澤。這個是我侄兒,來走親戚的,那個是我新請的夥計。闞二牛,史疙瘩,快叫哨長。」

    「哦,記起來了,怪不得看你面熟呢,原來是衙門闞書記的父親啊。恭喜你啊,你兒子現在也在衙門拿薪水了,現在是書記員呢,專門在公堂上記錄。」三娃子馬上熱情起來。

    初聽到闞書記這名號,孟良覺得特別親切,過會,啞然失笑,古代的時候,書記專門指記錄、抄抄寫寫的人,到後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便成了上位者的尊稱。

    那三娃子看到孟良嘴角在笑,好奇地問:「你這侄兒傻頭傻腦的笑什麼啊?」

    孟良又拿出那當年裝傻的看家本領,只顧嘿嘿的咧著嘴。那闞清反應快,忙接腔道:「他定是聽到他兄弟當官了,高興。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

    幾個當兵的看了看史渙挑的籮筐,邊揮手讓他們進去了。

    三人也不急著去衙門找闞澤,先在市面上轉了一圈,買了些油鹽醬醋這些日用雜貨。孟良特意注意了一下米價,現在掛牌是三十文錢一斤,比幾年前他剛到的時候幾乎翻了十倍,不過供應還算充足。唯獨鐵器短缺,一問掌櫃,答道:都被城裡的黃巾徵用拿去製造兵器了。

    緊挨著西門、北門的位置是用木柵欄圍起的兩個大兵營,看規模,跟闞清掌握的守城的黃巾約有五到六千人的情報差不多。

    裝了半籮筐東西,三人才晃晃悠悠的往衙門而去。衙門口也是兵丁在把守,闞清來過這裡,那兵士認識他,見到他不等開口便說:「你們等會,我去通報一聲,闞書記正在公堂之上記錄呢。」

    三人等在門外,不一會,那兵士跑出來說:闞書記正在忙,讓我帶你們先去他家裡歇息,他一會就回來。

    拐到離衙門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裡,進了一個小院子。院子不大,裡面是兩間平房。那兵士一邊給他們倒水,一邊介紹說:這原來住的也是衙門的書記員,後來被我們趕跑了,這裡就一直空著。唐主簿見闞書記在衙門住的地方狹小,就把它要了過來給了闞書記。唐主簿可器重他了,經常晚上讓我們拎著一甕酒到這兒來,兩人一聊天就是幾個時辰。

    從兵丁的幾句話裡,孟良心裡便對闞澤有了一個基本的定位:此人在留縣地位不低,已經融於管理者的序列中了;和唐主簿的關係密切,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書僮身份,現在應該是朋友關係。如果能做通闞澤的工作,他願意出力的話,此行的目的便達到了。

    正思考著,那闞澤回來了,遠遠的推門就喊道:「爹,你怎麼來了?」只見一個瘦瘦的尖臉的年輕人推門進來,這人的眼睛很有特點,不大,卻很聚神,屬於那種目光炯炯的類型。

    闞清慈祥的向他招招手,指著孟良和史渙含混的介紹說:「這是你孟大哥、史大哥。」

    闞澤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叫了聲:「孟大哥、史大哥。」

    孟良站起身來,拱拱手:「德潤兄,久仰了。」

    闞澤見此人雖然年齡不大,穿著又是一副夥計的打扮,舉手投足間卻自有一番氣度,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

    這史渙跟闞澤見過禮,一聲不響的離開房間,到院子裡石桌坐下。

    孟良綜合了自己大腦中對闞澤的瞭解,決定還是採用單刀直入,直接攤牌的辦法。這樣做最壞的結果是闞澤已經被太平道那一套教義所迷惑,到留縣衙門去舉報他們,但是他這樣做得考慮他父親和他自身的安危;其次,他審時度勢,虛與委蛇,把他們糊弄出留縣,這事就當沒發生。

    孟良憑著自己的直覺選擇了直截了當的方法。後來很多事,尤其在身處困境之時,孟良往往都需要立即做出抉擇,他一直就是憑自己的直覺。事後他暗自總結到,這種直覺來自於對三國歷史的熟悉,對人物性格的瞭解。所以,他屢屢感歎道:陳壽、裴松之誠不欺我!

    「德潤兄,鄙人孟良,字天祐,來自鳳翔城。你父親與我們淵源頗深,今天我們來是想瞭解一些留縣的情況,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闞澤凝視著孟良,過了好一會,像是反應了過來,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我父親是為你們鳳翔城在做事啊,我一直以為他是在為黃巾做事,是太平道派下來的監視唐諮的。當時他讓我跟唐諮套近乎,蓄意瞭解他的真實身份,我就認為我們原來的東家行事秘密,是太平道派下來的另一條線,臨走的時候把父親安排在這裡做耳目。呵呵,你就是孟公子啊,鳳翔城最近可是名聲大振,想不到公子跟我年齡相仿,不簡單不簡單哪。」

    孟良鬆了口氣,這寶押對了,最壞的可能已經排除。

    「父親的猜測是對的,此人就是唐諮,張角派到徐州的宣教使,發動徐州黃巾起義的幕後指使者。他本是河南郡人,因為博學曾被舉孝廉,在家鄉被縣令聘為主簿,後來不滿現狀,跟前來傳教的張角一拍即合,拜張角為師,是張角手下幾個比較有文化的弟子之一。張角發動黃巾起事之前,派他到徐州聯絡當地的信徒,約定起義時間。此人與徐州黃巾的大頭目張闓一向貌合神離,他在心裡一直視張闓為草寇,參加黃巾起義只不過是一種政治投機,認定他成不了大事。後來張角死亡,他便帶著他的親兵王大虎一干人秘密來到留縣,暗地裡傳教、收徒,最後發動信徒圍攻縣衙,處死了當時的縣尉,驅逐了縣令。他讓親兵隊長王大虎做了縣令,自己易名不改姓做了主簿。」

    孟良歎服,徐元直料事如神。

    「此人對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闞澤搖搖頭:「我觀此人乃是一介書生,空有理想抱負,卻難以持恆。他近日在研讀周易卦辭,很有心得,經常來我這裡探討卦義。」

    孟良暗自感歎,此類知識分子數千年來本性一直未變過。當時為理想、抱負一時的衝動,積極投入到社會變革之中,一遇到挫折,便心灰意冷,灰心喪氣,重新回到自己的蝸居,鑽進故書堆裡研究自己的學問。待到一覺醒來,城頭變幻大王旗,天地顏色已改。再看執政者,竟是當年自己領導下的學生、下屬,卻不知悔改,自歎命運多舛,時不與我,造化弄人。最後故作清高,弄出一堆酸溜溜的東西來針砭時弊。

    古往今來,多少知識分子走的都是同一條路。

    闞澤又問道:「孟公子此來意欲何為,莫非鳳翔城的民軍準備攻打留縣?」

    孟良點頭:「留縣的收復是遲早的事,鳳翔城的民軍不來,徐州刺史的軍隊也要來。況且現在黃巾已是大勢所趨,覆滅是早晚的事。唐諮和留縣就好比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那個卵,何去何從,他該有個決斷。德潤兄不妨找唐諮分析利害,我能給他的保證就是他本人性命無憂,留縣黃巾各得其所。」

    闞澤拱手:「請公子靜候佳音,憑闞某三寸不爛之舌定然說的唐諮舉城歸順鳳翔城。不過,為安全計,請公子等人暫時離開此地,就在松林坡歇息下來,不出三日,定有佳音傳來。」

    孟良拱手作別,正待離開,只聽得大街小巷一陣急促的鑼聲傳來:「敵襲、敵襲,上城牆,準備戰鬥。」

    孟良等人皆是一愣,難道彭城郡國發兵前來?

    闞澤說道:「稍安勿躁,我去看看,你們別走動,我一會就回來。」

    不大一會,闞澤回來,疑惑的問:「怎麼回事?鳳翔城的民軍大舉來攻,在城外已經紮下營盤,有一千五百騎兵,二千多步兵,攻城器械都擺出來了。領兵將領是徐庶、甘寧、魏延、糜威等人,他們射上一箭,上有他們聯名簽署的招降書一封。上面寫道,鳳翔城替天行道,出兵平亂,留縣黃巾已成籠中困獸,早日獻城投降,接受改編,可保一城平安,否則,打破城池,定當雞犬不留。」

    孟良疑惑,這種用詞不是慣常的口氣,有悖鳳翔城平時奉行的道義啊。再說,如此動作,定然已經知道孟良就在城內,為何突然出兵攻打呢?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