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 番外卷:情到深處總相思,皆是天下有情人 胤祀篇  春華一場
    皇上聖旨欽定,沒人有置喙的餘地。只是,早就瞭解了康熙打算的胤祀,在面對朝堂上,德妃等人質疑胤禛即位的合理時,胤祀並沒有將當初良妃囑咐過的話說出來。

    胤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局,你胤禛得到皇位又如何,最後不過還是親生母親都捨棄你,一心要將自己心疼的小兒子捧上皇位。

    躲藏在暗處,在聞知胤禎帶了數萬兵馬,快馬趕回京城的時候,胤祀的嘴角,終於第一次有了發自內心的笑。

    他隱忍多時,接受胤禛的封賞,一個廉親王,重於泰山。不過就是要做出一個委曲求全的模樣給遠在西北征戰的胤禎看,他這個八哥,是如何為了他,在京城苦苦籌謀,運作規劃。

    一切的進行都是按照胤祀心中所想在前行。胤禎急急忙忙的回了京城,又聽聞德妃不肯接受封號,已經被胤禛軟禁在了宮中。胤禎心中大急。駐紮在城外也是躁動不安。

    「八哥,你一定要幫我救救額娘。」

    胤祀對著面前誠懇衝動的十四弟,心中暢快自得,很是為難道:「如今太后在宮裡面,宜太妃也是因為前日裡在祠堂上仗義執言, 被困得半步不能動。」

    胤禟接到胤祀的眼色,連忙抱怨道:「正是如此說的,我額娘不過是看不過去老四這般奪了你的位子,這才出來說話,哪知道也是招了禍事。」

    胤禎一掌打在桌案上,厚實的木板竟就是這麼應聲而裂。

    年輕的臉上寫滿了易怒的徵兆,胤禎漲紅著臉罵道:「豈有此理,額娘和宜太妃好歹都是皇阿瑪寵愛的妃子,他胤禛不僅奪了位子,還敢這般行事,難道就不怕祖宗天譴!」

    胤禎轉而又對著胤禟道:「九哥,你放心,我定會將宜太妃平安救出來,到時候宜太妃為我仗義執言的恩情,我必定是不會忘的。」

    胤禟果然面帶感動的抱拳相謝,只是在對著胤祀的時候,散不去的詭異帶著點算計。

    馬蹄捲起滾滾黃塵,呼嘯著往京城而入。胤祀和胤禟並肩站在高山之上,胤禟看著身邊凝眉不語的胤祀。有些疑惑的道:「八哥,我們為何不和老十四一塊進去看看老四的失敗模樣。再說……」

    胤禟欲言又止,此番來了一趟,就是要將本有些游移不定的胤禎徹底逼進京城,添油加醋一番不說,誓要將胤禎逼進死胡同裡面,只有他和胤禛徹底決裂,朝堂之上,你死我傷,胤祀才有機會借助安親王手中殘餘的宗親勢力,一步登上寶座。

    所謂皇位之爭,從來充滿鮮血,當胤峨聽完計劃,要對曾經關懷有加的胤禎下狠手時,依舊有幾分踟躕。可是胤祀的幾句話,道出了最後的決斷。

    「我若不得帝,今生枉為人。」

    胤峨胤禟從來就是和胤祀攜手共進,聽的胤祀這話,再也沒有了猶豫,便是同樣的手足之情,有些時候,也是需要取捨的。

    胤祀抬頭看著郎月,輕輕道:「你以為,老十四進京去真的就能敗了老四他們幾個。」

    胤禟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道:「便是不敗,老四此次也是要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到時候憑借我們手裡的勢力,還愁動不了老四幾個!」

    胤禟這話說得極為自信,得到回應不過是胤祀冷冷的笑容。

    胤禛是何許人也,若說普天之下最清楚的,除了在他身邊朝夕相對的黛玉,便是胤祀這個多年與之爭鬥的死敵了。胤禎和他雖說是同母兄弟,可是一個胸中自有丘壑,一個卻不過只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就連胤禟幾個都能預測到胤禎聽聞消息後,必會急於回京報仇爭位,胤禛只怕是在接過聖旨的時候,就已經確定好了對付的步驟。

    雖說必然傷元氣,可是要想大傷,卻是不能。因此,就是胤禟幾個都不知道,胤祀此番打的主意,一面是要看看胤禛手中的勢力到底有多強,一面卻是想要藉著胤禎回京挑動德妃在宮中與胤禛為難。

    這麼多年來,雖則胤禛和德妃始終母子情淡,然而同樣經歷過她人膝下養育的胤祀明白,胤禛絕不是寡情之人。先是經歷了德妃當朝痛斥帝位來歷不正,再則來一個同母兄弟穿心一劍。他胤祀倒是要看看,這個冷面君王,臨風不動的四哥,能夠支撐多久。

    勢力若是折損,尚可用計補救,心若是殘缺了,又該用什麼來補。

    胤祀臉上,始終是雲淡風輕,只是在抬頭看月時,眼前一襲出現一抹動人的身影。廣寒宮裡,那個嫦娥,到底是在等待誰……

    胤禟看著胤祀也不說話,一時之間,也是不能再說。只是看這個閉目對月的八哥。胤禟漸漸覺得,他的志向,似乎脫離了原來的軌跡,往一個他們所不知道方向而去。

    夜風涼涼,蘭芝看著對面涼亭中,手握玉笛的胤祀,長長久久的不能言語。她知道,今晚是胤禎帶兵攻城的日子。坐立不安的她想要身邊人一絲的撫慰。然而,胤祀的冷漠冰涼麻木了她,從開始的互相依偎,只是變成對視的無言。

    三更鼓響,牆頭躍進黑衣男子,身上衣衫破碎,帶著明顯的血腥氣味。胤禟一躍而起,焦急的追問:「如何了!」

    侍衛垂下頭去道:「十四爺中了埋伏,被皇上拿下了。」

    胤禟早已有所準備,又問道:「皇上那邊,損失了多少人馬。」

    若是果然損失慘重,便是他們幾個起事的好時機。

    「回主子的話,皇上那邊,只損失了區區數萬人。」

    胤禟聞言,氣的一掌捶向石桌,蘭芝擔憂的看向胤祀,卻見到胤祀只是平靜的放下了玉笛,眼中帶霜。

    「太后娘娘如何了?」

    德妃得知胤禎被抓,此刻應該正在找尋胤禛吵鬧吧。他的心中,必定煩憂的很。

    侍衛更是將頭埋的極低,「回八爺的話,太后已經上吊自盡了。」

    「什麼!」

    蘭芝和胤禟驚呼一聲,胤祀的手攥緊了玉笛。這怎麼可能,德妃一心護著胤禎,怎麼會甘心自盡,除非是他,可是,這是親生母親啊。他,真的下得了手。

    「宮中傳出話來,說太后是自願為了先帝殉葬,可是據奴才打探,聽說是林福晉帶了先帝的遺詔進去,賜死了太后。皇上也並未責怪。」

    多少風霜都沒有打到胤祀,可是這一個消息卻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紮在胤祀的心口。所謂剜心之痛,原來如此。

    她,她竟然肯。寧肯背負天下罵名,寧肯逼迫自己,也不願為胤禛留下一絲禍患。

    康熙留下遺詔賜死德妃並不叫胤祀意外,畢竟康熙爺一生精明,德妃伴駕良久,豈能不知德妃心中真正中意的兒子。不知德妃會在他駕崩後擾亂視聽。

    遺詔交給黛玉也不叫胤祀意外,因為康熙生前,就已經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了對於黛玉的重視。何況,殺伐決斷,黛玉遠比那拉氏更懂得拿捏輕重。

    可是,黛玉真的做到了這一步,於胤祀而言,卻是萬般的不可猜度。

    太后,尊貴無匹的身份,無論黛玉如何,她也只一個晚輩,即便領了先帝的旨意,賜死太后,也要背負天下儒生的痛罵,朝廷大臣的參奏。何況,要殺的,還是自己丈夫的生母。

    但,她做到了,為了那個人。毫不猶豫,哪怕這樣炙熱的愛,最後換來的,可能是滿腔的恨。可能是後半生冷宮寂寞的淒風苦雨。也可能是所愛之人日日夜夜的折磨。

    為了胤禛,她就是這麼義無反顧了。拼盡一切,用盡一切,只要維護他,她什麼都肯。

    然而,胤禛,他的四哥,居然是不怨不恨。似乎完全的就接受了相信了黛玉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愛。

    哪怕萬般不願,此刻的胤祀也不得不承認,那兩個人之間,似乎從來就沒有別人插足的餘地。如果愛的成為了一體,別人要怎麼把一個他分開。他算盡了一切,在旁邊等待著胤禛的心傷狂亂,然而,唯一算漏的,卻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的情,黛玉對胤禛的情!

    喉頭熱辣辣的燒灼,臉上糾結成錯亂的傷,胤祀猛然一口鮮血噴出。到了最後,眼前剩下的,只是冷冷清清的黑暗而已。

    「胤祀,把這個喝了吧。」

    一碗冒著熱氣的粥放在床頭,胤祀躺在帳篷的軟踏上,看著面前的女子,心裡除了愧疚,再也無法生出別的感覺。

    自從胤禎兵敗,他和胤禟的勢力都在急速的被剝奪,這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胤禛雖然將胤禎暫時壓制下去,連德妃都已經捨棄的他,居然只是放過了胤禎。然而,胤禛畢竟是胤禛,他絕不會允許再次的叛亂,再次的放縱。

    這一次,隨著胤禛來了圍場,就是最後一拼,很多事情,明知道不可為,但若是不拼到最後,總是帶著一點悵惘。他們和胤禛幾個之間,從來就只有你死我活的結局。

    胤祀歎了口氣,看著蘭芝迅即又退出去的身影,那耳邊,竟是隱隱多了幾許白髮。年輕貌美的女子,本該是笑顏如花,偏偏愛上了他,也許,當初真的應該聽從額娘的話,他,負了她,只是,走到這一步,誰也回不了頭了。

    明日的獵場上,誰勝誰敗,或許能有一個結局。只是,當胤祀看到滿身是血的弘厲被抬了回來,當黛玉滿眼紅腫,哭暈過去幾次的悲慼樣子映入眼簾,胤祀的心底,牽扯的,還是痛。

    胤禟在帳篷裡面發著大脾氣,此行已敗,京城那裡,捲土重來的胤禎和安親王都未有消息,胤禟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只是在看了胤祀平靜的面目時,心頭存的,還是不解。

    外面大軍早已牢牢的圍住他們,胤祀負手看了看周圍,拿起茶壺,一杯熱茶入肚。徹底的失敗過後,等待的不過是一種解脫而已。

    他這一生,想要的都無法得到。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倒不如早日的下了碧落黃泉,在那裡等待著那個千轉百回的人兒,循著她的路投胎去。這樣,也許下一世,他能夠成為勝者。

    胤祀等了許久,熱茶暖了身子,心依舊冰涼,等到的卻是赦免的旨意。胤禮諷刺的笑臉下,胤祀看見的,是不屑的恨。

    「若不是郭絡羅氏挾持了小皇嫂,你以為你們能跑得掉。」

    刺耳的話,胤祀心中驟然一緊,蘭芝挾持了她,她會不會受傷。突來的第一個念頭讓胤祀忍不住苦笑。為何到了這個時侯,他惦記的依舊是她,而不是為了自己出入火海的蘭芝。

    當蘭芝這樣問著他時,他亦是一臉漠然,不是無心,是無言。

    聖旨赦免了胤祀,但是同時清清楚楚的明白告誡,必要休妻。

    胤祀知道,這是胤禛的痛和恨,胤禛不能原諒傷害了黛玉的人,那麼他呢,可以原諒為了自己而傷害黛玉的蘭芝嗎?胤祀一遍遍的問,到了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質問的資格。說到底,他才是那個讓黛玉受傷的罪魁禍首。已經傷害了一個人,蘭芝若是不休,必然死路一條,何況依著胤禛的脾性,此番被逼迫赦免他們,將來定然是要算賬。與其讓蘭芝跟在他身邊終身受苦,倒不如還她一個清靜。

    一個女子,安親王經此一事覆滅,他,日落西山。蘭芝無依無靠,依著黛玉的脾性,只要蘭芝無害,黛玉必然會懇求胤禛放了她。

    休書之上,力透紙背,胤祀一字一句,寫的肺腑。完成之時,恍惚竟覺得全身的力量都灌注於此。夫妻數載,就此情斷,若是要恨,今後便恨他這個薄情郎吧。如此,蘭芝今後也不會再為了他坐下傻事。

    胤祀總以為自己是做了最後的決斷,只是,留在蘭芝身邊的暗衛一日日的回來稟報,當胤祀親眼看見,那個被他休棄的女子,帶著滿身怨恨,進入天牢時,胤祀心底的歎息知道,他還是錯了,事情,似乎從來都不能按照他設想的方式圓滿。

    宮禁之中,密不透風的城牆,胤祀有心阻止一切,他想要保護心目中真正所愛的女子,但是也不忍心傷害那個為他付出一生的女子。獨入宮殿,最後的得到的,卻是一個意外。

    原來,蘭芝竟然會武。胤祀不知道應該如何述說當時的震驚,面對蘭芝字字句句的指責,胤祀只能默然。夫妻多年,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會武,這,算不算為人夫的失責。

    胤祀竭盡全力想要阻止,可是正如同他對於今生命運不公的憤恨一般,蘭芝對於黛玉的恨也是滲入骨髓,再怎麼樣,也不能拔除。

    一朝錯手,眼見得蘭芝當時不顧一切的憤怒,胤祀再也無從選擇,只好對蘭芝用上了一些心計手段。可是胤祀當時更沒有想到的是,蘭芝會一怒之下,破釜沉舟。

    最後,毀掉的,不是黛玉的生命,卻是那個年輕的孩子,當弘歷的生命消失在胤祀的面前,當黛玉慘白痛苦的臉出現在心中,胤祀卻是又明白過來。

    他想了這麼久,不明白自己為何一定會愛上這個女子,為她付出如斯,依舊無悔。即便不明白,為何依舊執迷。直到今日,看見弘歷的付出,胤祀才知道,只因是她,所以甘願如此。

    蘭芝癲狂著笑,胤祀看見隨後而來的胤禛,摟緊了黛玉,痛惜骨肉的離開。即便在那樣的撕心裂肺下,胤祀還是能從那揪緊的眉目中,看出因為不是黛玉的慶幸。

    胤祀跌跌撞撞的直起身子,他親眼看到胤禛的痛苦了,那又如何。一生執念,不過妄自成空。那一邊,無論生死,依舊是一家人。而他,孤魂落魄,今日一事後,等待他的,必定是唯死一途。

    「爺,福晉已經被皇上下旨挫骨揚灰了。」

    胤祀靜靜的聽著身後管家痛惜的稟報,那是蘭芝一手帶起來的家下人。最是忠心,將自己的身後事交給他,應該是能放心了吧。

    院中蘭芝種下的柳樹已然抽出嫩芽,蘭芝,先行上路了,而她呢,最後還是沒有出來一見,真是恨他了吧,若不是他,心愛的弘歷怎麼會死。

    胤祀唇角一抹苦笑,也罷也罷,也許他死了,她的心裡,終是能好受一點,他還是可以為她做那麼一點事情的。

    銀龍酒盞,甘甜御釀,苦澀入口,身後一大片奴才失聲痛哭,當那股穿心的疼痛過來,胤祀感覺到的,是如浮雲一半的清爽。

    康熙,良妃,胤禟,那麼多曾經存在於生命中的人依稀而過,蘭芝含恨的臉,最後凝凍的是當年蘇州驚鴻的一瞥。小小身影,如此的難忘。他爭不了皇阿瑪的寵愛,爭不了權傾天下的江山,爭不了那個女子莞爾的回眸。活下來,只是痛苦。

    胤祀唇角舒舒,身軀倒在地上,漫天綠葉而下,灑在這個一生風雅的男子身上

    來世的奈何橋上,碧落黃泉邊,他應該可以等到那抹絕色殊華吧。 只是,只是,這一生,只能是春華一場……

    汗顏,今天又晚了,我都成了遲到大王了,所以發奮,雖然晚了三個多小時來更新,但是勉強我沒睡,算是11號的吧。我馬上去弄賈環的番外。哎……發奮中,現在三點,寫到天亮,把所有的文趕完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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