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 第3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承乾宮中風雲起  夜色朦朧驚天事
    李德全愣了愣神,看著黛玉果真是怒氣勃發的樣子,只好忐忑不安的隨在後面,等到了德妃那裡,卻發現外頭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卻是獨獨不見素日跟在胤禛身後的小順子。黛玉心裡一緊,連忙問道:「皇上呢。」

    一個宮女顫顫的抬起頭,道:「回福晉的話,皇上剛發了一頓大脾氣,現下裡已然起駕乾清宮了。」

    黛玉心思一沉,胤禛素日行為冷清,對著德妃更是因為少有話說,而是內斂不已,輕易不肯表明喜怒的,如今若是竟能生了一場脾氣,果然德妃那裡卻是不好的了。

    黛玉想要問問這些宮女們胤禛和德妃都在裡面說了些什麼,沒想到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只一個勁的面露難色,苦苦求著黛玉,黛玉知道其中必有糾葛,也不多說,卻是使了一個眼色給身後的雪雁,自己徑直先進去了。

    諾大的寢殿裡頭,德妃正跪坐在佛像面前,手裡拿著一串佛珠,敲著木魚,誦經祈求。許是知道了黛玉進去,緩緩的站直了身子,轉了過來,扶著宮女的手到了椅案上坐下。

    德妃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眼,冷笑道:「福晉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婆子?」

    黛玉並不去理會德妃嘲諷的態度,先行做足了禮數,也不見德妃叫起來,只好自行站直了身子,走到德妃的下首位子坐下。

    德妃丟過去一個淡淡的眼神,倒也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上下打量了黛玉幾眼,方才道:「福晉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情的?」

    黛玉看著德妃不屑一顧的神情,心裡不可謂不怒氣的,只是終究還是看在如今胤禛僅剩下了這麼一個親眷的份上,緩了口氣道:「額娘,這幾日,您住在這裡,可是還舒適的?」

    德妃就著宮女的手喝了一口清茶,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本宮好歹也是在宮裡生活了這麼些年,想來倒是不用福晉多操心。」

    黛玉軟軟一笑,道:「額娘喚我玉兒便可了,不敢擔當額娘的福晉二字。」

    德妃冷笑道:「那可是不敢的,福晉以前是先帝的掌上明珠,如今更是皇上的心肝,我這個先帝的妃子不敢擔當。」

    黛玉依舊是笑臉迎人的樣子道:「玉兒今日來,是聽說了額娘生氣,不知道額娘是有什麼不爽快的地方,說了出來,我們也好改過。」

    德妃凝眸看著黛玉,許久才道:「本宮記得,皇上的嫡福晉彷彿是那拉氏吧,如今這麼些事情,竟是要林福晉來處置。」

    黛玉心口一滯,攔住脫言欲說的雪痕,道:「是玉兒多事了,額娘要是想要那拉姐姐來處置,玉兒這便去叫了那拉姐姐過來。」

    未待黛玉說完,德妃便道:「不必了,不管是誰,總歸日後都是金貴的人兒,本宮是不敢勞動的,這裡的事情,今後你們就不必管了。」

    黛玉看著德妃的樣子,知道她是有意刁難,依舊為了胤禛強自忍耐,只道:「額娘,您可是太后之尊,雖說皇上尚未封號……」

    德妃打斷黛玉的話道:「什麼太后,本宮只是先帝的德妃,哪裡有什麼太后的說法,本宮可不敢做那竊國者之母!將來無顏面對大清的列祖列宗。」

    這話一出來,黛玉登時臉色一沉,揮了揮手,將宮中的奴才們全都遣退了出去。

    德妃看著黛玉強行叫出去了身邊的宮女,心中更是不忿,繞是多久以前,德妃就覺得面前的黛玉是個大大的禍患,只是沒有想到,先帝竟然會這般恩寵與她,連最後的時辰,都要招了她在面前,誰知道,是不是她素日裡總和先帝說了些什麼,或者做了什麼手腳,否則,那帝位必是她的胤禎的。

    黛玉看著德妃清冷嗜血的目光,反而是心中坦蕩,昂首面對著德妃的怒目,道:「額娘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德妃諷刺道:「誰不知道福晉是大美人,便是先帝都是疼愛的緊。」

    黛玉聽的這話說得露骨,冷言道:「額娘好歹也是伺候先帝的人,如今這般說法,竟是一點不顧及嗎?」

    德妃道:「我顧忌什麼,你和胤禛,這等事情都做得出來,我還需要顧忌什麼。」

    黛玉冷笑著看向德妃,道:「額娘倒是說說,我和皇上做了些什麼?」

    德妃的眼神頓時癲狂起來,道:「你做了什麼,要不是你們在先帝臨死前威逼篡改詔書,胤禛今日能得到那個位子?從小到大,先帝最疼的就是我的十四,帝位必然也是他的,你們篡改遺詔,奪了皇位,還不准十四回來見我,你們就不怕先帝在天有靈嗎?」

    黛玉聽的德妃這等言論,只覺得好笑,道:「皇上繼位,乃是先帝的意願,便是多久以前,先帝擇定的人就一直是當今的皇上,額娘紅口白牙斷定先帝有心傳給十四爺,卻是大大的好笑了。」

    德妃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先帝爺素來是不大理會老四的,從來也不曾管過,只有十四,先帝是一直捧在手心裡,這才是大大的疼愛,否則,怎麼會把兵權交了給他。」

    黛玉歎道:「額娘,你要知道,先帝的身子骨,是多久以前就不好了的,他處心積慮的瞞著眾人,還將朝臣們最寄希望的十四爺調到了邊塞去,難不成竟是不知可能見不著十四爺最後一面嗎?先帝寧可不見十四爺,也要調了他出去,為的是什麼,一個是為了他的將帥之才,再一個,卻就是為了保皇上順利登基。」

    德妃聽到黛玉如此說法,顯然是不能接受的,因而大叫道:「你撒謊,明明就是你們篡改了先帝的旨意,若不是這樣,定定該是我的兒子繼承皇位。」

    黛玉聽到德妃喊出我的兒子四個字,心裡如同一把大火澆在了沸油上面,怒道:「您說你的兒子,難不成如今繼位的就不是你的兒子,皇上到底是哪點不好,便是你當日在大殿上喊出了他繼位不正的說辭,他也是生生的忍了下來,在朝臣面前替你瞞著掖著,只說你是精神不好的。你可知道,你那樣的言論,對他是多麼不利。」

    德妃突然大笑起來,道:「不利,好得很,若是如此就能對他不利,我倒是應多喊幾聲。」

    德妃的言辭終究大大的激怒了黛玉,黛玉冷著臉走到德妃的面前,沉聲道:「額娘,今日還叫您一聲額娘,不過是因了皇上對您的敬重,可是您卻不要以為真是對您毫無辦法的,若是您在這般大放厥詞,擾亂人心,當是要知道後果。」

    德妃得意的笑了笑,道:「難不成你還是要處置我的,不要忘了,別說你尚未封號,就是你封了皇后,還能那我這個皇上的生母如何,弒母之罪,便是當今皇上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黛玉看著德妃的神情,厭惡道:「所以,你才拿了要自盡的說法來逼使皇上放十四爺帶兵進城,絲毫不顧及那麼大批兵士進來,對大清的江山社稷會有什麼影響。」

    德妃笑道:「我如今顧忌這些做什麼,我只要知道老四登基不正,要歸還皇位。」

    德妃說的篤定,卻是得到了黛玉的不屑一顧,只聽黛玉霜花滿臉,語調寒冰,堅決的對著德妃道:「額娘,我不妨告訴您,皇上拿您無法,固然是母子之情,然則這些卻不是黛玉的顧忌,若是您再這般置皇上的體統聲明與不顧,切不要怪我以下犯上了,不懂媳婦的孝道了。」

    黛玉說完,拂袖而去,也不管身後的德妃怎樣驚慌失措的表情,那樣淋漓盡致的不敢置信。燒的德妃原本肯定的心神都紊亂起來。

    德妃今日卻是跟胤禛落下話來,說是三日見不到胤禎,便要上吊去見先皇,到時候外間的說法,自然也是那胤禛不忠不孝的。德妃這般篤定,便是因為如今外面人心不穩,議論紛紛,都說胤禛位子來歷不明,先帝駕崩之前,只有他和身邊的黛玉服侍在前,說不得,竟是動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腳,才這般得了皇位。

    沒想到,今日胤禛在這裡一場大怒,雖說是狠狠的發了脾氣,但是也不敢真的就看著德妃去死,然則,黛玉卻是這樣滿不在乎,且是成竹在胸的神情,一時間,德妃心中就生起一種不安的感覺,想了想,終是又敲起了面前的木魚。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是走到了這麼一步,為了她的十四,卻是斷斷不能退的,也不能因為黛玉的幾句為何就縮了回去,否則,她的十四啊,如何能做那萬人之上的人呢。

    黛玉一路上腳步匆匆,雪痕跟在後面,看著黛玉的臉上一沉不定,少有的狠厲浮現在面前,卻是又參雜了一抹掙扎。雪痕跟著黛玉許久,雖說也見過黛玉處事決斷的時候,但是卻未曾見過黛玉有這等的踟躕,便知道黛玉心中必然是在計較大事,因而也只是跟著,並不敢多說話。

    到了乾清宮內殿裡頭,外間的太監忐忑不安的站著,見著黛玉,臉上幻化出神采,連忙迎了上來,道:「福晉,您可是回來了,皇上在裡面呆了好久,也不讓人伺候,這可……」

    黛玉抬手阻止了太監說下去,叫了雪痕將人帶出,自己一個人推開沉重的大門,透過一陣吱嘎的聲響,黛玉瞧見了鎖在陰影處的胤禛。

    幾個酒壺歪斜的倒在腳邊,胤禛垂著腦袋,將手抱在脖子上,聽見了黛玉的腳步聲,緩緩的道:「玉兒,你來了。」

    黛玉聽著嗓音裡的混亂沙啞,心中大痛,疾走過去,將胤禛的脖子攬在自己的懷中,道:「胤禛,你這是做什麼?」

    胤禛呼吸著黛玉身上的潔淨氣息,吐出一股濃濁的酒氣,道:「玉兒,你的身上,好香,如今,也只有你才肯理會我這個竊國的賊子了吧。」

    胤禛的落寞叫黛玉心痛極了,忙道:「你胡說什麼,你是正經的繼承了先帝的位子,怎麼會是竊國之人?」

    胤禛哈哈一笑,道:「怎麼不是呢,今日,我的額娘,寧肯自盡,都不要受我的太后封號,還要我把帝位還給老十四,連我的親額娘都這麼說,我怎麼不是竊國之人。」

    黛玉聽的胤禛說話,分明就是德妃的言辭終究傷到了他的心,一時之間,也不得言語,只能靜靜聽著。

    「玉兒,我還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有兩個額娘的,十歲那年,我聽說我另一個額娘生了一個好可愛的弟弟,我偷偷跑去瞧,結果被人送了回來。我喊她額娘,她說,她不是我的額娘,我的額娘身尊體貴,是後宮的副後,而她,擔待不起。」

    胤禛的神智顯然沉浸到往事中,黛玉拍了拍胤禛的背脊,盡量放緩他的身子,讓他將心裡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喜歡那個弟弟,總是給他極多的東西,那個時侯,除了太子,阿哥裡面救贖我的東西最多最新鮮,可是她總是不要,一次次的把我送了回來,還要向皇額娘請罪,我哭著問皇額娘是為了什麼,皇額娘卻是也跟著我哭。到了後來,我便再也不敢去了,只能偷偷的去看看她,看她對著老十四那麼開心的笑,對著我卻是恭敬嚴肅的臉。」

    「我十四歲那年,皇額娘不在了,皇阿瑪說要她照顧我,可是她說,臣妾已有子,不能照顧好四阿哥,就這麼著,我被嬤嬤養大,貝勒王爺,一步步裡,便是我娶嫡福晉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她一個笑臉。」

    胤禛語調了帶了些恨意,黛玉心中難受,哄道:「沒事的,胤禛,你還有佟娘娘呢。」

    胤禛打了個糾葛,嗤嗤一笑道:「是啊,玉兒,只有皇額娘才是我真真正正的額娘。」

    說到這裡,胤禛的手忽然一揮,晃晃蕩蕩的站起身子,道:「她沒有養過我,不肯認我,憑什麼今日還敢來威脅我,死,我在乎她的生死做什麼,那一日裡,她在皇阿瑪靈前說我繼位不正,朕就應該斬了她!」

    黛玉見得胤禛的樣子,知道他已經醉了過去,只是胤禛這樣的言論,也是不能叫人聽見的,只好手忙腳亂的扶住了胤禛,將他小心的安置在床上,又著人送了些熱水進來,自己在床邊守著,心卻是漸漸的有了主意。

    胤禛登基不久,正是穩定人心的時候,德妃身為胤禛的生母,她的話,無疑是具有很大蠱惑人心的力量,加之胤禛如今看來,依舊是對著德妃有斬不斷的母子之情,便是將來痛下決心了,可能依舊會有所桎梏,更會背上弒母大罪。凡此種種,都會大大的威脅到胤禛的統治。

    凝視著胤禛如同孩子般倔強憔悴的臉,黛玉的眼淚滾落出來,此一時刻,黛玉才真真的明白了康熙為何一定要留下那麼一卷遺詔。

    以防不測,以防不測,便是誰除去了德妃,在胤禛心裡都會留下一個傷痕,為了這麼一個可能,康熙始終不肯下了決心叫德妃去殉葬,如今,卻是德妃自找死路,縱使胤禛要恨她,也是要下了決斷的時候了。

    青蔥指尖細細滑過胤禛的眉目,黛玉從暗格之中拿出藏好了的遺詔,趁著胤禛熟睡的時候,叫了雪痕三個,又往承乾宮而去。

    此時已是深夜的時候,顯然因為白日裡德妃和胤禛的一場爭執,承乾宮的奴才們都是極為的小心,除卻了幾個守在外面的小太監,便是點點燭火映照了。

    黛玉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小太監,淡淡的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兩個小太監互相看了看,道:「福晉,我們……」

    黛玉笑道:「沒事的,若是娘娘問起,自有我擔待。」

    小太監們都知道黛玉如今是胤禛面前第一得寵的人兒,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退了出去。黛玉又對著身後的雪痕道:「你在這裡守著,我若是不叫你,不管聽到什麼不要進來。」

    雪痕心裡一個激靈,點了點頭,收在門外。黛玉推開門,獨自一人進去了。瞧著德妃居然也是沒有誰的,只是跪在佛堂前,卻似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在說些什麼。

    黛玉心中奇怪,大半夜裡卻是沒有休息,便是吃齋念佛,也不應當熬到這個時辰。疑惑之下,黛玉放輕了步子,緩緩的靠近德妃,方才聽到了那極多的一段話語。

    「皇上,您總是偏疼那個女人的,我在這個宮中,伺候了你這麼些年,你竟是心中只有她,如今,我便要我的兒子,奪了那個女人生的兒子的皇位,我要叫你看看,我教養出來的孩子,才是真真的帝王之象!」

    黛玉心中一個驚雷炸開,德妃這話卻是什麼意思,我的兒子,皇位,然而頂頂重要的卻是那個女人生的兒子這幾個字。若是德妃說的是佟皇后,那麼胤禛不過是她的養子,如何能是佟皇后所生,難道,胤禛竟不是德妃的骨肉!可是,黛玉細心一想,當年佟皇后確實曾經生過一個孩子 ,卻是死胎,且還是女嬰啊!

    心中疑惑頓起,黛玉再也忍不住,一聲大喝,道:「你在說些什麼。」

    德妃見了黛玉,顯然很是驚慌,掩飾的質問道:「深宮半夜,你闖到我這裡來,不要以為皇上疼你,就可以這般沒有了規矩。」

    黛玉此時卻是不在乎這些,只道:「您不必跟我說了這個,我只問您,剛才的話,到底是些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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