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柘沖負責此事嗎?為什麼南景赫又插了一手?那麼那些抓住的叛黨是不是也被他狠絕的殺光了?蕭曼清首先想到。
「我看你今日怎麼逃脫,即使死也要拉你去陪葬!」呼延震霆伸手朝蕭曼清的脖頸抓去。
「啊——」蕭曼清本能的驚叫,朝一旁躲去。
接著眼前黑影一閃,接住了呼延震霆的手抓。
「你是南景赫的黑暗使者?」呼延震霆格擋一下,跳至一旁,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問道,「為了抓我,南景赫竟然派出了黑暗使者?」
黑衣人不語,擋在了蕭曼清的身前,宛若一道安全的屏障。
呼延震霆環顧四周,不見有官兵的影蹤,只是一個人,還有對付的把握。於是咻的出掌,朝黑衣人劈去。
黑衣人敏捷的揮拳格擋,就是不肯挪動自己的身體,不肯讓身後的蕭曼清暴露在呼延震霆的面前。
呼延震霆心頭一動,使了一個假招,繞開黑衣人,向蕭曼清擊去。
黑衣人果然放棄直攻,轉身去攔。
原來他是在保護這個女子。呼延震霆有了主意,招招逼向蕭曼清。而黑衣人只是在拚命的攔劫。
看來這個女子的身份真的不一般,有著黑暗使者暗中的保護。呼延震霆決定再次將寶壓在蕭曼清的身上,或許可以有一線生機。
打定了主意,呼延震霆瞅準了蕭曼清位子,手指微動,一枚丹丸拋出,接著梅林裡掩蓋了濃郁的煙霧。
黑衣人猝不及防,失去了眼前的視線。而呼延震霆憑著記憶快速繞過黑衣人,一把揪住蕭曼清的衣襟,趁著濃濃的煙霧,縱身掠去。
一切都在恍惚中,蕭曼清再次成了呼延震霆的人質。看著飛一般的從半空掠過,她只能自歎自己真是霉運走個不停。
此時南柘沖正徘徊在街道上,自從他放走了呼延震霆,南景遇就將有關呼延震霆的事交給了南景赫來處理。而命他幫助南景赫捉拿被困京城的呼延震霆。
只覺一個影子從眼的前方一閃而過,只是隨意的一瞥,南柘沖已經認出了那個被扼制的白色身影,那個瘦削的身影已經在他的腦子裡烙下了深刻的印記,揮之不去。
南柘沖立刻朝影子掠去的方向追去。
呼延震霆也覺察到了已經被人盯上,加快了速度,可畢竟帶著一個人,怎麼也擺脫不了南柘沖的緊追。
相互追逐間,已來到了一個陡峭的冰崖邊緣,無路可逃的呼延震霆只得停下腳步,緊扼著蕭曼清,轉身面對追來的南柘沖。
「南——太子殿下!」蕭曼清阻止了自己脫口而出的南大哥的呼喚,叫道。
「原來是南景遇的兒子啊,怪不得那天威風凜凜的來抓我。」呼延震霆大笑道。看來自己真的可以借助手中的女子要挾這個太子,給自己準備一條逃開京城的路了。
「放了她。」南柘沖盡量平靜的道。
可是呼延震霆已經看出他心裡的萬分關切,瞧了瞧手中的蕭曼清,笑笑道,「那就請太子殿下給我指明一條生路。」
說話間,呼延震霆將手卡住了蕭曼清的脖子,用了幾分的力道。蕭曼清只覺的快要窒息,身子不由自主的來回扭動,掙扎。
「不准傷害她分毫!」南柘沖厲聲喝道。他知道放過呼延震霆的後果,上次在太后的求情下,父皇對自己網開一面,關了幾天的冷屋,這次若是再犯,肯定會更加嚴厲的懲罰自己。可是自己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子受傷。
「答應我的條件!」呼延震霆逼迫道。
「啊——」蕭曼清掙扎的腿探到了冰崖外,失去支撐滑了下去,呼延震霆順勢拽住了她的手,鬆開了她的脖子。惶恐的聲音從口中噴發而出。
「晴兒——」南柘沖緊張的喚道。
呼延震霆不敢鬆手,緊緊的捉著懸掛在冰崖上的蕭曼清,若是這個女子死了,他就失去了最後的底牌。
南柘沖意欲上前出手相幫。
呼延震霆喝止,「站住!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馬上鬆手!」
「好,我答應,快把她拉上來!」南柘沖顧不得一切,急急應道。
呼延震霆滿意的嘴角上揚,卻不經意的瞥見遠處在一個黑衣人的帶領下,追來的官兵。自嘲的笑了笑,看來逃離不會這麼簡單了。自己此時拽著這個女人,馬上就會被官兵捉住。南景赫是不會受任何要挾的。眼下,這個人質也只能放棄,在官兵沒有上來之前,趁南柘沖關心這個女子生死的時候,趕快逃離。
南柘沖大步跨到崖邊,呼延震霆已斷然鬆手。
隨著蕭曼清的尖叫,看著搖搖下墜的白影,南柘沖心頭驟緊,毅然跳下。
雙腿踢踏在峭壁上,增添了幾許力道,超過了自由落體的速度下墜,南柘沖抓住了蕭曼清的手,就勢一摟,將蕭曼清緊緊的擁在懷中。
人不停的下落,南柘沖不停的踢踏著冰崖的峭壁,藉著力量,不至於自然的摔下。
二人如同一對相擁的伴侶,從遙遠的天際墜落到一片銀白的世界。雙雙白衣,柔和到耀眼的白幕裡。
由於不停的踢著峭壁,南柘沖的腿腳有些不得力,落地後身子無法再保持平衡,摔倒了。但不忘調好了姿態,讓蕭曼清倒在自己的身上。
有了南柘沖的呵護,蕭曼清落到崖下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只是由於驚嚇昏迷了。
南柘沖坐起,擁著蕭曼清,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呼喚,「晴兒,晴兒——」
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的心裡默念了無數次,當看到蕭曼清踏空倒掛在崖邊時,就緊張的脫口而出。只是,他哪裡想得到,這日日呼喚的名字卻是錯的,「晴兒」並非是屬於蕭曼清的「清兒」。
但是蕭曼清聽來是一樣的,就是在喚自己。就這麼大錯特錯的應了。
是誰這麼溫柔的呼叫?是在叫她嗎?好像她也可以被叫做清兒吧。
蕭曼清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那張忘不了的俊朗面孔,再看到高高聳立的陡峭冰崖,欣喜立刻成了驚駭。「你……你怎麼也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