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進來坐坐吧。」七夕眼裡含笑,看他在那裡站著,清俊的面目上,帶著踟躕和徘徊,似乎在猶豫什麼。
司徒明熙看了她一眼,終是抬腳踏進屋內,在桌旁坐下。
她笑著給他倒了茶水,遞給他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兩個人都是一怔。
他端著茶盞,一直沉默。
七夕卻是滿臉的微笑,柔聲問道:「王爺,有什麼事麼?」平日裡,他極少來這裡,所以,他能來,都是她的一種期盼,心裡的喜悅,再淡定也無法平靜下來。
「七夕……」他開口,卻猶豫了。
她看出了他的猶豫,雖然不知是什麼事,卻體貼地笑道:「沒事,你先喝茶。」
司徒明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端起茶盞湊到唇邊,輕酌一口,抬起手腕的時候,袖子裡溜出一樣東西。
七夕低頭去撿,見是一張錦帛,上面還寫有字,便隨意地一瞥,瞬間臉色變得刷白。
休書……
雖然他寫的很委婉,並不是寫著休書,而是「放妻協議」。
可是,她還是禁不住眼睛紅了,心都顫抖了起來。拿著錦帛的手,也在輕輕抖著。
「七夕,這……」他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一看到她手上的那張錦帛,清俊的容顏也一下子褪了血色。他猶猶豫豫拿不出來,不知如何開口的事情,卻就這樣的出現了鬧劇。
心中驀地一疼,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可是,一定是苦澀不堪的。漫天的悔意,在看到她眼裡的晶瑩淚光時,完完全全的淹沒了他,擊潰了他。
「沒事,我理解……」她努力壓抑著心裡的酸楚,卻還是禁不住眼裡不住漫溢出來的淚水。使勁地咬了一下唇,然後才努力仰起頭,看著他,含淚而笑:「我理解,真的……」
是她自己錯了。明明他當初只是好心幫自己,她卻真的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夫君,一廂情願地對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她告訴自己,不該哭的,在他面前如此失態,是多麼窘迫的事情。可是,還是控制不住,眼前的朦朧燈光,被眼淚模糊。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的臉上是欣喜,還是其他,總之,該是一種解脫吧……
「七夕……」他伸手,想安慰她。
她卻猛地退後幾步,避開了他的碰觸。
徹底死心吧,七夕。他對你,根本沒有其他心思,他只是一個溫和的人,他只是見你可憐,憐憫你,才幫你,將你帶出宮。是你自己欺騙自己,看不清楚真相,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他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望著她突然的疏離,和不斷落下的淚水,心中酸澀苦楚。明明隔得那麼近,卻彷彿從此有了那麼遠,那麼深的距離。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七夕……」
「沒事,我真的沒事。」她努力揚起頭,努力收回淚水,努力的微笑:「謝謝你,給了我自由。」
心忽然平靜下來。
還好,她還有自由是不是?
只是卻少了可以與她白首不離不負之人……
他心頭一震。卻是苦不堪言。他真的傷了她嗎?為何她隱忍哭泣的表情,看著更加的傷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天色晚了,王爺,你回去睡吧。我明日,就可以動身走了。」兩人靜默了許久,七夕哭後的嗓音,有些微的暗啞,低低地道。
「不用這麼快,如果願意,你可以多住些日子的。」司徒明熙脫口而出。聽到她要走,他不自覺的,那樣的有些不捨。
七夕聞言微微一笑:「謝謝。」都已經走到這步了,她怎麼還好繼續住著?長痛不如短痛,就此,別過吧……
他終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中亂的自己也理不清,只好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地走了出去。
一夜風雨淒涼,第二天清晨,他心中惶惶不安,急忙去了她那裡,才知道,她走了。
她竟是一日也多等不得。
她走了,半夜下著雨的時候,就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了。
他突然想起,她會去哪裡呢?天大地大,她卻只有孤身一人。
他,竟然如此殘忍,將她硬生生逼走了……
幾天後,司徒明日果真立了柔妃為後。司徒明熙卻獨自站在七夕曾住過的房間裡,沉默了一整天,臉上有著濃濃的痛楚,不知道是為了誰……
你走了我才知道後悔,才知道自己今生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果然是痛徹心扉,痛的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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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無良的蝸牛速度的蘇,頂著鍋蓋上來了,大家心裡不痛快的,儘管上來扁吧,下手別太狠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