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山駿那傢伙太不小心了,石油庫那邊一出事,就把你忽略了。你確定你很好?沒有受傷吧?小腹上的傷口抻到了沒有?」
阿瑟認真地檢查她週身,路念真差點掉下眼淚來。
「阿瑟,你怎麼會在日本?」
阿瑟。霍克的脊背略略一僵,支起身子,大手情不自禁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低沉地說,「傻丫頭,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一直在的。」
「在哪裡?」
路念真咬唇,固執地追問。
「在……」阿瑟深深吸了一口氣,扭過去臉,看著兄弟們忙碌的身影,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在你身後。」
在她身後!!!
這是讓路念真萬分震撼的回答,也是她冥冥之中猜測到的答案。
在她身後……一直在她身後……
眼淚,不期然盈滿了她的眼眶,哽咽了,吸吸鼻子,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哪一天?你哪一天來的?」
「額……這個問題……來日本有一天了……」
路念真便莫名地生氣了,猛地抬起頭,凝視著阿瑟深情的眼睛,質問,「你不是說你一直在我身後嗎?你才來日本一周,怎麼可以說一直在?」
阿瑟挑挑眉骨,噴兒地笑了,「丫頭,你還是這麼精啊,腦袋轉得真快……是啊,我是才來日本一周,可是我在中國一直知道你的動向啊,我的人,一直在暗處盯著你。」
轟……
一陣悶雷,打得路念真完全呆了。
有酸,有痛,有熱,有苦……五味雜陳的心。
「為什麼?阿瑟,你為什麼要這樣關注我?為什麼!!」
一邊低吼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下來。
「路……」阿瑟看不得女人掉眼淚,她一哭,他的心就痛,一手扳著她肩頭,一手去給她擦眼淚,低沉地說,「這有什麼啊,你是我仇敵,你要時刻報仇,我當然要注意我仇敵的動向了……」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既然是仇敵,既然明知道我總有一天會殺向你,那你現在為什麼還救我?」
阿瑟的大手呆在半空。
是啊,為什麼啊……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
為什麼他從中國每一天的每一秒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般難捱,為什麼他突然神經質地飛到日本來,扎根在她很近的地方,用各種方法獲得她的消息,甚至發了瘋的想要見到她的臉。
為什麼呢?
因為愛她!
因為太愛太愛她,彷彿去愛她去疼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習慣,無法更改的習慣!
看到阿瑟。霍克瞬間呆怔的樣子,路念真升上來一股怒火,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轉身就向外走。
「我不要你管,如果你現在不把我殺死,阿瑟,總有一天我會把鋒利對向你。」
「路!你等一下!路……」
阿瑟。霍克怎麼喊,女人的腳步都不會停,那麼倔強而氣憤地一步步快走著。
「路……」阿瑟忍不住,跑過去,追趕著她。
去拉她的胳膊,路念真便瘋子一樣甩開了他,尖利的聲音叫著,「放開我!放開啊!」
阿瑟一愣,這個空隙,路念真又飛快地走遠了幾步。
看著她一個人,一點點走遠……阿瑟。霍克的心漸漸疼起來。
做不到!
他還是做不到看著她遠去。
「路……」
阿瑟追過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女人使勁的掙脫,阿瑟鐵臂將她狠狠一圈,再也忍不住,彎了身子,狠狠地去吻她。
「路……別走……求你了,路,別走……」
下意識地大手挪到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搖擺,而貪婪地迫切地狠狠地去吻她。
「唔唔唔……」路念真使勁掙。
漸漸的,她的力氣流失光了,她的四肢都變得那麼軟,胸腔裡沒有了空氣,她被他吻得腦袋嗡嗡的直響,她再也無力反抗什麼,兩隻手,慢慢的慢慢的,圈住了男人的腰。
推著她,向後退,一點點向後退,退到一面牆,無處可退時,他徹底加重了這個綿長的吻,狂熱的舌鑽進她口腔裡,裡裡外外地探索,撩撥,糾纏。
想她!那麼那麼地想念她!想念她的一切!
包括這香甜柔媚的吻,也包括她那股淡淡的體香。
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周圍的一切都被忽略了,什麼都不存在了,什麼地獄門的弟兄,什麼天空飛過的鳥……
他們倆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不知道那一刻,路念真開始回吻他。
去他唇上探索,去勾他的舌,去主動與他的舌纏綿糾葛。盤繞著,撕扯著,舔舐著。
阿瑟的身體,漸漸熱了起來,緊緊地挨著她。
兩個人的吻,那麼熱烈,那麼持久。
直到路念真累得不能呼吸時,她才敗下陣來。
而他,還是那麼不滿足的,一下下輕吻著她的耳垂和脖頸。
「路……」
「阿瑟,你說,為什麼要在我身後……」
「我說……我說……是因為……我愛你……」
「嗚嗚嗚……」路念真因為這句話,突然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路,我不應該說給你聽這句話,對不對?」
「不是!」路念真哭著凶他,「是因為,你跟我說這句話的次數太少太少了!」
「哦,我的路……」阿瑟撲過去,又熱烈地吻起她來,呢喃著,「我愛你,愛你,一直愛你,一直深深地愛著你……」
我也愛你……這句話,她差點點就說了出來。
即便她不說,阿瑟從她的眼睛裡,也讀懂了一切。
「路,明天你就要成為最美麗的新娘了。」
路念真臉上一沉,蹙眉,「是啊,後天,你也要成為新郎了。」
阿瑟苦笑,「我們倆注定不能成為情侶,是嗎?」
有那麼多複雜的深仇大恨,還能嗎?
路念真搖著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須要為池田家報仇。一旦查處殺害池田全家的兇手後,我就同時變成了復仇的機器。除非……我死。」
她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池田血統的人了。
阿瑟心疼地吻在她眼角,把她的淚珠吻進嘴裡,突然放在路念真手裡一把槍,說,「別痛苦了,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應該打死我。為你家人復仇吧,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