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那一瞬間。
路念真不能動彈一下,連手指好像都罷工了,她只能不停地眨巴著眼睛。
怎麼也料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
他189公分的魁梧身材,在走廊裡顯得那麼突出顯著。
想忽略他,怎麼可能!
兩個手術室是對門,他們倆各有一個關係密切的人,在裡面急救。
阿瑟。霍克微微皺眉,凝視著路念真。
他看到了,城山駿受傷了。
路念真還是那副樣子,即便有些驚慌,卻還是保持著一種冷靜的氣質。
這種超凡的冷凝,讓他無比癡迷,卻也無奈。
總是無法掌控這個小女人,無法像是對待珍寶一樣,任性地管轄在密封世界裡。
路念真抑制著心跳的狂亂,勉強幹笑笑,
「你也在這裡?」
醫院,不是一個說『真巧啊』這樣話的地方。
阿瑟。霍克點點頭,「嗯,瀟陽在手術室裡搶救。」
是瀟陽!
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時,路念真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因為瀟陽是個女人,是個與阿瑟有曖昧關係的女人,自己才會這樣關注嗎?
自己為什麼這樣沒勁啊!
「瀟陽怎麼了?」
「誤吃了藥……」
阿瑟。霍克想要砸爛什麼!
他為什麼要和狂愛著的女人,站在一起聊別的什麼女人?
他應該抱緊了她,熱烈地去吻她,告訴她,他有多麼地愛她,多麼的想念她,多麼的想要擁有她。
路念真輕輕點頭,擦過阿瑟身體,想要往裡面去,卻被阿瑟一把攬住了腰。
不是抓住她的手,也不是扳住她肩膀,而是最最親密的摟緊了她的腰。
路念真抬眼去看他。
阿瑟。霍克說,「城山駿怎麼了?」
「受了一點突發性的傷……」
阿瑟怔了怔,大手發力,圈著路念真,就往外走。
路念真慌了,「你帶著我要去哪裡?要幹什麼去?」
蛇舞門的手下,都紛紛掏出了傢伙。
死對頭想要綁架自己小公主嗎?
阿瑟喘息急促地說,「我要跟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談一談!」
路念真一邊舉手示意蛇舞門的都不必擔心,然後拉住阿瑟的胳膊,拒絕,「不行,現在我不能跟你談什麼事情,城山駿還在急救室裡……」
況且是她害得城山駿這樣子,她哪裡可以丟下城山駿,卻和阿瑟聊什麼天。
阿瑟皺著眉頭,低吼,「你是醫生嗎?你守在這裡有什麼用?人都交給醫生了,讓醫生去救病人吧!我必須要跟你說幾句話!必須!」
蛇舞門的人,地獄門的人,都 驚詫地看著這兩個人。
嬌媚的小女人,威武的大男人。
路念真為難地看看手術室門,再看看緊緊圈著自己腰身的阿瑟,歎口氣,低聲說,「別這樣,阿瑟,請你不要這樣激動。改天吧,改天再談。」
「改天?改到哪一天?難道是到你結了婚之後嗎?」阿瑟。霍克一下子火了,瞪著犀利的眸子,低吼,「讓我不要激動?我能夠不激動嗎?我的女人馬上就要嫁給別人了,你還讓我不要激動?」
路念真喘口氣,盡量把語氣放冷一些,「我,要守在這裡,等著我老公。」
老公?(☉_☉)
阿瑟。霍克怔了怔,突然發出幾聲冷笑,咬牙切齒地說,「現在還不是!城山駿現在還不是你的老公!不准你喊他老公!」
他還是那樣霸道蠻橫,從貓變成老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不要被他優雅的紳士風度迷惑了,他那只是一隻偽裝成貓咪的老虎,惹了他,一旦惹到他,他會把你撕成碎片,生吞活剝。
「好了,阿瑟,不要做無謂的努力了,什麼都不會改變,城山駿,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注定是我老公了。放開我。」
阿瑟心很痛,「對不起,我不能放開你。」
依舊有禮貌,卻強硬。
「阿瑟……」
阿瑟。霍克對著地獄門的手下高聲吩咐,走廊上充斥著他氣吞山河的話語,
「如果蛇舞門的人敢阻攔我,所有地獄門的人即刻開始火拚,我不介意手術室裡的病人統統喪命!」
呵……所有人都驚得吸口氣。
在走廊裡火拚,那簡直就是自掘墳墓,近距離拚殺,誰也佔不到便宜。
「阿瑟,不要太固執了……」路念真的話還沒有說完,阿瑟。霍克已經緊緊鉗著她的腰,將她帶離了此處。
龍驤虎步地往前走,帶著路念真,幾乎踉蹌,在一個拐角處,寂靜的無人樓道上,阿瑟一個旋風轉身,將路念真摁在牆上,擁緊了她,彎了腰,狂熱地去吻她。
舌頭那麼迫切,那麼焦灼,那麼飢渴,像是雄獅下山一樣,氣衝霄漢地裹挾了她,不給她逃避和喘息的機會,就那樣,彷彿暴風驟雨,火舌衝鋒陷陣,所向披靡。
路念真在心底暗暗喟歎一聲。
是了,她其實剛才就預知,他會這樣對她的。
竟然,心底還會有一點不想承認的渴望。
渴望這樣的吻,渴望他對自己的焦灼期待。
有了瀟陽,他還這樣需要自己嗎?
幾分鐘過去,阿瑟。霍克才大喘著,離開了她的嘴唇,吻得太狂熱了,把她的嘴唇都吻腫了。
「路……我親愛的路……」他額頭抵著她額頭,胸膛劇烈起伏著,「路……不要嫁給那個傢伙,現在你就跟著我走吧!你不是池田凝子,我不是地獄門的老大,我們倆去做最普通的人,好不好?沒有雪恨仇殺,沒有一輩輩一代代的仇恨,只做我們兩個單純的戀人。好不好?」
拿起她的手,拚命地去親吻。
吻得路念真渾身軟綿綿的,連心,也軟了。
情不自禁撫摸著他的臉,低喃,「阿瑟啊……」
她那聲貓兒般的叮嚀,立刻引來阿瑟。霍克的瘋狂,他再次捧了她的臉,如火如荼地亂吻著她。
這一次,她像是在美國時那樣,回吻了他,深情地回吻了他。
「路……放下所有顧忌,只做你自己,做我的愛人,跟我走吧!」
心的壁壘,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只做自己,做路念真,做可以掌握自己生命路程的路念真嗎?
這真是最大的一個誘惑。
他不做地獄門的老大,而她,不做蛇舞門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