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粉紅的花瓣,落在了兩個人的頭髮上。
他低頭,輕吻她頭頂的髮絲,呢喃,
「我墮落了,路念真,我去找了夜總會的女人,我想要和很多女人胡搞,我想徹底地墮落……」
路念真渾身一緊,趴在他胸膛上抬眼去看男人的下巴。
秀美的下巴頦,流線精緻。
「雷烈,你又這樣小孩子脾氣……」
「呵呵……」雷烈苦笑,「可是好像變得很無能,竟然無法做到男人的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想要墮落卻沒有了墮落的興趣,悲哀啊,原來愛上一個女人之後,會有一個精靈監督著,我不會是……那個那個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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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念真撮唇,啞然失笑,發現自己和雷烈太過親密了,於是支起身子,跳下花叢,拍了拍身上,回臉對著雷烈說,「不行更好,省的你胡鬧,快起來吧,玄總和你表妹丁小姐都急壞了,哦,還有你爺爺也很著急。」
女人離開了他的身體,雷烈頓時感覺非常的空虛,仍舊躺在花叢上,幽幽地說,「那麼你呢?」
「什麼?」路念真怔住。
「我說,你有沒有著急,你有沒有為我擔心?」
「……有那麼一點點吧……」
「你剛才是哭了吧?掉眼淚麼?」
「我……我那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太累了……」
「那你走吧,別管我了,讓我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
「雷烈!請你不要這樣幼稚好不好!」
「不好!」
「自殺是最最無能,最最沒有責任心的行為!」
「誰說要自殺了?」
雷烈震驚地跳到路念真身邊,撈起路念真的小手,握緊,「我哪裡說要自殺了?我才不會自殺呢!」
「可、可是玄總說……」
「呵呵,死小一那傢伙最會虛張聲勢了……」順勢單臂裹住她的腰,和她緊緊地相對而站。
「我只不過就是覺得很頹喪,很失敗,出來散散心,我有點想念你,想念你做的麵條……」
「呼呼……那就跟家裡人說清楚,別讓他們為你擔心啊,動不動玩消失,別人會很擔心的!」
「我有家裡人嗎?」
「你爺爺啊!」
「呵呵,可是我沒有愛人,沒有家,沒有溫暖。」
苦澀,悲哀的笑,讓路念真心碎。
「對不起,雷烈……對不起……」是她的姑媽,奪走了他原有的幸福。
「小朋友,你真的該給我道歉,是你讓我動了心,又讓我深深地傷了心。覺得愧對我,那就嫁給我做老婆好了。」
低頭,情不自禁想要親吻她的嘴唇,被路念真敏銳的躲了過去。
雷烈苦笑笑。
她,一直都是在逃避。
彷彿,他不是一個多金帥氣的富商,反而像是一個追債的。
雷烈牽了路念真的手,蕩著往前走。
「我餓了。」
「去前面飯店裡吃點東西吧。」
「不,我不吃飯店的飯,我想吃你做的麵條。」
眼巴巴地很可憐地看著路念真。
「唉……你……好吧,給你做麵條去。」
是一種補償嗎?就算是替姑媽向雷烈做補償吧。
「喂!雷烈!你為什麼到這裡來?你不是想吃麵條嗎?去你家做啊,你跑到我家裡來幹什麼?」眼瞅著雷烈走進了自己家那條陋巷,路念真驚奇地拽不住他。
「我要去看看我岳母。」
雷烈賴皮地說著,推開了那扇小門。
「岳母大人好!」
「啊,是阿烈啊,快進來做。」
「唔,餓了,讓念真做麵條吃。」
「好啊,我給你切點泡蒜吃。」
「岳母對我最好了!」
路念真微微怔住。
自己媽媽和雷烈,處得好自然。
默默地給雷烈下了麵條,端給他,然後看著他,像是小要飯的,風捲殘雲地狂吃下三碗麵條,吃得大汗淋漓,一臉滿足。
這個人啊,哪裡像是個超級富豪,吃個最普通的麵條,就那副香甜的模樣。
媽媽在旁邊,看著雷烈吃東西,說著閒話。
只有路念真是沉默的。
吃完了,歇了會,雷烈和路念真要走了。
「媽媽,我這幾天要出差幾天,家用都給你放在枕頭下面了。」
路念真想哭。
「啊,不用給家用了,上次給的錢還有呢。出差要帶著自己的枕頭,免得認生床,睡不好。」
「嗯,知道了,媽媽。」
路媽媽去看雷烈,「阿烈,念真出差,你就來家裡吃飯吧。」
雷烈黯然點頭,「知道了,岳母。」
兩個演員,溫馨的家庭表演終於落幕了。
小道上,兩個人並排走著,噠噠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路上那麼清晰。
「岳母真好。」雷烈悶悶地說,一直低著頭,看不到他的情緒。
路念真淺笑,「我媽媽就是心善,對誰都很好的。」
「以後……我不能再喊她岳母了,對不對?」聲音那麼淒慘,「岳母是要被別的小子喊了,對不對?」
咯登!
路念真心一跳。
「雷烈,我們還是朋友……」
「我不甘做朋友啊!」雷烈的臉扭向一邊,不讓路念真看到他眼裡的水汽,「把我當做替補都不行嗎?讓我看著你,做一個不發言的替補,需要我的時候我再上場,這樣都不行嗎?」
路念真的心往下墜。
「雷烈,你會遇到真愛你的好姑娘的……」
「我不要!我只想要你!」俯視著路念真,才讓她驚駭,他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她心軟了,伸出手,蓋到他美麗的大眼睛上,暖一暖,輕輕地說,「對不起,雷烈,我們只做朋友吧。我……三天後去日本結婚……」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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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大驚,「結婚?和那個城山駿那個日本小子?」
路念真點頭。
「為什麼和他結婚?你不是說過,你不愛他嗎?你和我在花園裡的時候,你分明說的,你不愛他,才不會嫁給他,為什麼你又變了卦?」
路念真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她苦笑著,「形勢所迫吧……」
「為什麼?」
雷烈心裡好不甘!
「因為!她生來就是我城山駿的女人!因為!她是蛇舞門的小公主,必須要嫁給我!」城山駿冒了出來,冷冷地說著,向路燈下那兩個人走去。
「呵……」雷烈瞪大眼睛,萬分震驚。
他剛才說什麼?
蛇舞門?
誰是蛇舞門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