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總是藏在黑暗處,讓你防不勝防!
雷烈的汽車駛進了療養院,是多心嗎?為什麼路念真覺得寒嗖嗖的,冷風直往心底灌。
「哇,我媽媽住的地方好大啊!小姨,小姨,我媽媽住在幾樓啊?」
路念真皺著眉,竟然恍若未聞。
雷烈停車,轉身,替路念真回答,「哦,你媽媽住在五樓。下車吧,去接媽媽。」
「哦!接媽媽嘍!可以接媽媽回家嘍!」
牛牛歡快地跳下了車,路念真卻彷彿夢遊一樣,呆呆的。
「喂,念真,走啊,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雷烈拍了拍路念真的肩膀,調笑,「你如果累了,我可以背著你。」
多疑,一定是自己太多疑,女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太不可靠。
路念真這樣勸著自己,趕走心頭的那份不安定感,搖搖頭,去追著牛牛,「牛牛,等等小姨!等等我啊!」
爬上五樓,推開了大姐住的病房門,裡面卻空空如也。
「咦?我媽媽呢?不是說我媽咪在這裡住嗎?」
牛牛含著手指頭去看路念真。
咯登!
路念真的不祥感又襲滿了心。
「護士!護士小姐!我問你,這裡住的病人路念薇到哪裡去了?」
祈禱著,但願大姐只是去了哪裡逛了逛,轉悠著玩去了。
護士小姐不答反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路念真點頭,「我是。我是她妹妹。」
護士皺眉說,「你去三樓急救室等著吧,路念薇今早跳樓自殺了,正在搶救。」
「啊!」
(☉_☉)
路念真不敢置信,撐大眼睛,如果不是雷烈扶住她,她這就栽倒了。
嗡嗡嗡……
復仇……追剿……
腦子裡全都是那封短信的內容,路念真幾乎要昏過去。
「嗚嗚,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媽媽……媽媽……」
牛牛馬上哭了起來。
路念真也想哭,卻抱著牛牛,咬牙,「不要哭,牛牛,不吉利!走,我們去三樓!媽媽不會有事的!記住,不要哭。」
雷烈馬上掏出來手機聯繫院方領導,他要好好的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去看歪歪斜斜向三樓走去的路念真,她消瘦的肩膀,竟然那般堅強的挺著。
搶救路念薇的手術在進行中,路念真和牛牛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惴惴不安。
有幾次,路念真都衝動地跑到手術室門口,想要撞進去看個究竟!
為什麼大姐會跳樓自殺?
她的情緒不是已經趨於平穩了嗎?
她不是想開了嗎,不再輕生了嗎?
怎麼會突然之間,選擇了跳樓自殺?
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內情?
雷烈在走廊裡來回地踱步,不一會,幾個院長都趕了過來。
「雷總,對不起,您送來的親戚我們沒有看好,真是抱歉……」
雷烈頓時咆哮起來,「道歉管什麼用?人還在裡面搶救著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這就關了你們醫院!你們幾個都別想好好活著!」
幾個院長領導都慌了,舉著雙手,解釋著,「路念薇這個病人其實已經調節好了,她可以出院了,可是昨天晚上,值班護士突然找不到病人了,所以值班人員都去找了,等到清晨,病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病房裡,可是身上衣服凌亂,神情傷痛,頭髮上衣服上都是灰塵……不等護士給她打一針安定穩定一下,病人突然拉開窗戶,從五樓跳了下來……」
路念真面如土灰,手指狠狠地揪抓著自己胸口,渾身顫抖。
大姐消失的那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麼事?
衣服凌亂,深情傷痛,頭髮上衣服上都是灰塵……這都說明了什麼?
天哪……
路念真不敢去分析,去想像,她害怕。
彭!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路念真和雷烈都湧了上去。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
雷烈著急地問。
路念真卻抓著醫生的袖子,咬牙說,「病人,還活著嗎?」
上帝啊,一定要讓大姐活著!這是她能夠承受的底線!
雷烈眼皮一跳,驚訝地去看路念真。
這個路念真,絕非普通的女人。
「我們費了好大勁,總算救回了病人的生命,不過很遺憾,她的雙腿沒有保住,病人後半生只能靠著輪椅生活了。」
路念真身子晃了晃,閉合了下眼。
輪椅……雙腿……耶穌啊……
耳邊仍舊迴盪著醫生公式化的語言,「在搶救過程中,我們檢查發現,病人之前受到了極為殘忍的虐待,身上多處有打傷,會陰撕裂,給她進行了縫合術,乳房有燙傷,乳 頭……被剪掉了,美容整形手術只能日後再進行……」
呵……
路念真低吟一聲,整個身子歪在了牆上。
雷烈也是大驚,不敢置信地去看路念真,「竟有這樣的事?」
這樣殘忍的事情,只有幫派的人才會這樣做,暴戾而慘烈。
難道路念真的大姐得罪了誰?
路念真渾身篩糠,上下牙不停地抖。
太壞了!這些人太壞了!
這就是短信中所說的,地獄門對蛇舞門的追剿嗎?
太狠了!
就因為一個瀟陽被毀,她的大姐就要遭受這樣的災難嗎?
大姐啊……
路念真直勾勾地看著地面,腦子裡轉了幾千圈。
「念真,你還好嗎?別太難過了,大姐畢竟還活著,活著就好……我這就報警,一定要抓住那些壞人!」
報警?
管什麼用?
路念真苦笑笑,看了看凳子上因為太累而睡著的牛牛,下定了決心,「雷烈,我求你件事。」
雷烈一驚,「什麼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管說。」
「雷烈,照顧牛牛,把牛牛安全送回他奶奶家,安排好我大姐的救治,我要先離開一下。」
(☉_☉)
「你什麼意思?你離開?你不是也要自殺吧?」
雷烈抓緊了路念真,突然看到她臉上那麼淒涼而決絕的神情,雷烈心慌。
「呵,自殺?我才不會那樣做。我不是大姐,只會自己承受,我要反擊。我……不能再迴避了……」
掙開雷烈,轉身就跑。
「路念真!你回來!路念真!你去哪裡啊!路念真……」
雷烈氣得跺腳,看看病房,再看看牛牛,長歎一口氣。
那一步,踏出去,就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