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綠蒂暈了過去。
她壓力太大了,姐姐,警察,正義,愛情,誤會,凌家對她的施壓讓本來就是弱質女流的她心裡空前恐懼,害怕,甚至不知道怎麼辦了。所以,身體隨著精神的瓦解,一下子也崩潰了。她暈了過去。
凌沉和抱著夏綠蒂,把她遞給搶上來的醫生。旁邊警衛試圖攔著他不然他看綠蒂,他憤怒地一拳打過去。
凌天看到兒子情緒失控,過來喝道:「沉和,你住手!」這可是襲警。他已經盡力疏通上下關係,希望平息這次DV事件,並不希望兒子在這個關鍵時刻再惹出什麼事情來。
凌沉和看到父親大喝,便住了手,任警衛把他帶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他和凌天一起坐在了警局審訊房間裡。
凌天通過關係帶了一瓶酒,父子倆相對而坐,飲著酒,用男人特有的方式,無聲地溝通著。
「爸爸,」凌沉和給父親敬了一杯酒:「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他們這樣的黑道背景,最是講究事情要辦的漂亮,嚴絲合縫,自己絕不輕易親手處理叛徒。
可是他那次為了給夏綠蒂一個警告,竟然親手開了槍。他承認他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即使不是好人,他也沒想到夏綠蒂會拍了那個DV。他在監獄裡的那幾天,想到她跟蒲生說不清道不明,想到她竟然偷偷-拍了DV,再加上寶寶的事情,他真的真的很痛恨她。
在法庭上看到她竟然出庭作證的一剎那,他真想衝出去一槍崩了她。可是,看到綠蒂那麼痛恨地踢打蒲生,他心裡突然覺得明朗了許多。那個女人不喜歡蒲生,她堅決不承認那DV是她拍攝的,肯定也是不願意害他……
他的綠蒂兒還是他的。誰也沒有奪走。他很高興,很欣慰。
凌天不接那杯酒,只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然後才慢悠悠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給老子進酒,是讓老子保住那個女人吧?」
凌沉和點頭默然。
「那個女人能拍那個DV,姐姐又是警察,心思能單純麼?倘若她是單純的,怎麼那麼會惹事呢?惹上了馬來西亞段家,也惹上了蒲生家,還把你弄得跟個蠢蛋似的,進了監獄……」
「爸爸,她不是故意的,」凌沉和低著頭,聲音卻堅定:」她腦子笨,也沒那個膽子!完全是那些狼惹上了她!!」
凌天把杯子裡最後一杯酒飲乾淨,道:「你媽媽和你外公為你疏通了關係,我也吩咐下去,把鑒定DV的樓燒燬了。沒有了證據,所以你一個月後可以放出來。」
凌沉和並沒有驚喜,因為父親做事向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次為了救兒子,肯定做了不少動作。他早想到自己會安然無事。
「您很厲害。」凌沉和恭維道:「如果您替我保住綠蒂,我會更加感激您。」
「哦呵,」凌天冷笑一聲:「我兒子竟然成了情種。哼!那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凌沉和神色一慌:「您要做什麼?」
「你母親,外公,我都不會允許這麼一個緋聞滿天飛,還會陷害我兒子的女人做凌家的兒媳婦。如果你執意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那麼,我只能下格殺令。」
凌天冷冷拋出一句話,就再也不看凌沉和一眼,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凌沉和強裝冷靜的聲音:」爸爸,希望您別把事情做絕。」
凌天想不到兒子會用這樣威脅的口吻跟自己講話,頓時火冒三丈:「滾回監獄去。三個月之內,別想出來。」
凌沉和大怒,可是這是父親,他只能忍氣吞聲。凌沉和轉而笑道:「爸爸,謝謝。監獄住著很舒服。如果我的女人出了事,我情願一輩子不出來了。」
「你這是威脅我麼?」凌天臉又黑了一層。這個兒子從小跋扈慣了,如果不想出監獄,他有的是辦法。
凌沉和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笑道:「隨便您怎麼想。我聽爸爸的。」
凌天指了指凌沉和,氣哼哼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