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凌沉和!」綠蒂在警察局不吃不喝,只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
警察是不會讓綠蒂見凌沉和的。反而在對她進行洗腦。灌輸坦白從寬的道理。
綠蒂被折騰得精神疲憊,一整晚沒睡覺,第二天坐著警車到法院的時候,車周圍都圍滿了記者。看到黑壓壓的人海,綠蒂只覺得這一輩子估計和凌沉和沒緣分了。
因為誰都知道他的妻子背叛了他,拍了對他有害的DV。
就算他想原諒她,世俗流言和凌家也不會再允許他接納她。
綠蒂在候審室等待許久,才傳她上庭作證。
大廳裡亂糟糟的。空氣潮濕而又陰冷。
綠蒂腦子惶惶忽忽的,腦子裡不斷迴旋著警察們對她說的話。
「這個案子是你姐姐負責的。她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如果你袒護凌沉和,就是對不起你姐姐。」
「做人要有良知……」
凌沉和是好人麼?凌沉和是好人麼?凌沉和是好人麼??
綠蒂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腦子一團亂的綠蒂被帶到了證人席。下面黑壓壓的一大片旁聽的群眾。站在最前面,被兩個警衛看著的男人,正是凌沉和。
頭髮略微凌亂,下巴青色的胡茬顯得他面容清俊許多。神色還算平靜,一雙熠熠如墨的眼睛,正遠遠地看著她,目光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綠蒂心裡一顫,他眼睛瞇了起來,然後視線瞥到一邊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法官問道:「凌沉和,這個女人你認識麼?」
凌沉和撇過頭去,「不認識。」他賭氣地說道。
法官繼續道:「嫌疑犯在撒謊……夏綠蒂在*年*月*日和你結婚。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認識她?」
凌沉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囂張得似乎不是在法庭上:「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別他媽廢話!」
法官尷尬地紅了臉。可是看到市長大秘蕭雅薇和本市黑道教父凌天在陪審席淡淡地對他微笑,只覺得壓力撲面而來。真的好怕這個案子審完就被人幹掉。所以法官選擇善意地去審判。法官只好軟軟地說道:「好吧,呃,那麼這個問題就擱下,繼續下個問題……」
(C城就是虛構的城市,請原諒我把法制當兒戲……哦買噶~~~現實不是這樣的……這樣的法官是不存在的……嗷嗷~~~)
下邊警察廳眾人不服氣了,就有人喊道:「嫌疑犯和證人都不認識,那還怎麼作證?法官你怎麼可以這樣不了了之?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地問問題?」
法官拍了拍驚堂木:「閉嘴,騷擾法庭,拉出去。」
於是有異議的人就被清場了。
凌沉和竟然說他不認識她?綠蒂心痛了一下。他果然是怨恨她的。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突然成了被告,很可能被判刑入獄。他那麼一個驕傲的人,怎麼接受得了?
即使她做了很多努力,想挽回她犯的錯誤。她終究是錯了。
緊接著她看到了旁聽席上的凌家家人。有蕭雅薇,有凌天,還有可心。可心眼睛紅腫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前面的凌沉和。
當看到可心旁邊坐著的男人是誰時,綠蒂明顯有些情緒激動。
那竟然是蒲生阡陌。
那個男人漫不經心地微笑著,手指間夾著一隻雪茄,輕輕地吐著煙圈。工作人員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似乎是法庭不准抽煙之類的話,他聳了聳肩,掐滅了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綠蒂,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他從日本專程趕回來,就是要看凌沉和的女人親自送他入獄。
他現在,心情非常好。
綠蒂卻很生氣,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
審判席上嚶嚶嗡嗡。綠蒂知道那是法官在問她問題。
「對不起,我不知道。」綠蒂不管他們問什麼問題,都只回答這一句話。
然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夏綠蒂突然衝出證人席,就近拿起律師席上的杯子,跑到蒲生阡陌身邊,把杯子的水全倒在他頭髮上。
蒲生阡陌顯然驚呆了。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站了起來。寡淡的眼睛再也無法掩飾地充滿了驚愕和憤怒。
保鏢們從他身後站起來,試圖阻攔綠蒂。可心也站了起來,「哥哥!!」她發出一聲尖叫。
綠蒂曲起膝蓋,一腳踢在蒲生阡陌的膝蓋上,一腳沒踢夠,又是一腳,踢在他比較關鍵的部位上。
於是,所有出席審判的人全都看到了這樣一幕。蒲生阡陌站在憤怒潑水踢人的女證人兼緋聞女友面前,彎下腰,雙手想摀住疼痛的部位,卻礙著面子和雅觀強忍著,把手搭在搶過來扶他的保鏢肩頭上。蒲生阡陌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分明是想打回夏綠蒂,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卻一巴掌把旁邊的保鏢扇到地上。
「好樣的!我們來日方長!!」蒲生阡陌拿手指指了指夏綠蒂,被保鏢攙扶著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了審判廳。
等蒲生阡陌走了,綠蒂癱瘓一樣坐在他原來坐的位置上,周圍圍滿了人。
警衛們今天似乎反應特別慢,過了好半天,才過來把騷擾法庭秩序的夏綠蒂抓住,準備帶到廳下去。
忽然,一個男人聲音響起:「慢著。」
凌沉和一個左勾拳,將看守他的警衛中的一個打倒,在另一個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猛地跑下看守台,跑向綠蒂。
綠蒂驚愕地睜大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熟悉人影,「沉和,」她以為他衝過來是為了給她一巴掌,誰知道凌沉和卻一把抱住她,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這一吻足足有十幾秒。
綠蒂有些喘不過來氣。旁邊的人也因為變故陡發,太過驚愕,全都睜大眼睛看著,任他們旁若無人地在審判廳里長吻。有混進來的娛記趁機大拍照片。一時間,閃光燈頻閃。
凌沉和擁著綠蒂吻著她,忽視了娛記的加油聲,群眾的害羞錯愕叫好聲,警衛的呼喊維持秩序的聲音,法官的驚堂木啪啪不斷敲擊的聲音……
整個世界都亂了,只有他的懷裡,還是無比安靜的。
法官抱著擴聲器,很害怕人群發生暴亂,趕緊宣佈,一審結束,等待二審判決。
一吻罷。綠蒂有些暈忽忽的,凌沉和嘴角輕輕地勾起,「夏綠蒂!不管怎麼樣,我都愛你!!!!!等我,等我!!!一定要等我!!!!!!!1」
然後綠蒂喘不過來氣,凌沉和那略顯頹喪和清俊的臉慢慢地變得模糊,她沒出息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