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汽車的聲音。綠蒂看了看桌上鬧鐘,知道凌沉和下班回來了。
突然只聽院子裡大聲喧嘩。
綠蒂掀開窗簾,露出一絲縫隙。
「大少!」陶凝指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說道:「陳剛宜,32歲,1999年香港皇家警察部隊服役,2000年轉到C城開始臥底,半年前的那次軍火交易點周圍確實佈滿了條子。就是這個混蛋洩了密。如果不是老k溜號讓交易黃了,我們連著老K就被條子一網打盡了!」
「那幫警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麼說我還得感激老K騙我錢咯?!」凌沉和翹著腿坐著,常年讓人看不出情緒的雙眸倏然睜開,閒閒一笑:「我看奸細不止一個!讓他老實交代他的同夥。」
凌沉和向來不喜歡親自審問自己的手下。因為嫌麻煩。總是支使懂他心思的人去審問,比如陶凝就是很懂他心思的人。
「沒有同夥!」陳剛宜是個硬漢子,他自己被抓了倒也罷了,死也不會交代自己的同事。此刻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如給我個痛快!一槍崩了我!」
陶凝看著凌沉和,尋找指示。
凌沉和淡淡掃了陳剛宜一眼,又瞥著陶凝,懶懶道:「陶凝,那就一槍崩死他吧。」
手下有人勸道:「大少,要不拉這叛徒到刑堂上刑?上了刑還怕他不交代?」凌家刑堂聽起來就讓人聞風喪膽。拉刑堂,割面,棄四環是C城黑暗世界流行的格殺令,沒有人不恐懼的。只是凌家刑堂是什麼樣,沒有多少人清楚。因為進去過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殘廢癡呆了。
凌沉和想了想,悠悠道:「呵,你們懂什麼!那人眼睛跟堅冰似的,打死他都不會多說一個字!還是給他個痛快吧!免得浪費我時間!」
此刻,凌沉和突然想到了一個女人的眼睛。清亮的,淡淡的,雖然保持軟弱地屈服狀態,其實心裡對他從來不屈服。
他一直等著綠蒂向他求和,主動討好他,可是他沒有等到。
難為一個女人真不是他的作風。他決定妥協,便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去,給美國醫院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