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愛,不怕玩很大 第七章
    「如果你是要我放手,就省點力氣,我最討厭聽廢話,反正你說了也是白說,我是不會放手的,至少在送你到警察局之前。」他以另一隻手掏掏耳朵,以示自己對聽覺品質的訴求。

    「你要送我去警察局?憑什麼?我犯了什麼罪?」恐嚇她的人卻要將她扭送警局?天理何在啊!

    「你犯了什麼罪,我不是法律科班出身,所以不怎麼確定,我只知道冒充別人,混到別人家裡來,還順理成章地享用所有不屬於自己的資源,而且說不定還可以繼承財產什麼的,你說說看,這樣算不算詐欺呢?」

    詐欺?嗯,這次她爸媽終於說對了一件事,這果然是詐欺,不是仙人跳。

    可是,她到底詐得了啥?更壓根兒沒想過要繼承什麼財產啊!

    姜采璃漲紅了臉大聲嚷嚷,「不是這樣的!你胡說!」

    「我說錯了嗎?沒關係,你絕對有機會得到更正確的答案,等到了警察局之後,自然會有人明白的告訴你,你應該負的責任是什麼,所以你別急,真的不用太心急的。」安慰人這檔事雖非他的強項,不過偶一為之也無妨啦。

    只是,這樣的「安慰」卻讓姜采璃兩眼大睜,癟起的嘴看來隨時可能放聲大哭。

    安寺雋別了她一眼,馬上放開她的手,兩道濃眉也立刻糾結。

    「你不許哭!聽見了沒?不許哭出來!」要命!他安寺雋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

    「你凶什麼?我都要被抓去關了,難過也不能哭喔?就算是死刑犯要拖去槍斃,也沒規定不能哭啊!」這男人會不會太霸道了?

    「我……」他真的太凶了嗎?好吧。掉頭深深吸了口氣,安寺雋再將臉轉回來時,原本線條僵硬的臉上已滿是溫柔的微笑。他以極為輕緩的語調說:「你別緊張,沒這麼嚴重,真的,我不過是說說,只要你打消念頭,離開尹家,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啊,嗯?」

    「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臉色瞬變的他,她明知他的動機絕對不單純,原想好好觀察一番,可是,看著他那溫和的眸光以及溫柔的微笑,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昏眩急促襲來,讓她頓時心跳加速,兩頰也跟著滾燙起來。

    該死!造孽!這是個陷阱!陷阱裡的餌當然得可口誘人!姜采璃努力對自己心理建設一番,同時也不禁怪罪老天爺給予他足以魅惑人心的優質外表。

    「你……」安寺雋看著她忽然緋紅的臉龐,感到有些疑惑。

    「我?我怎麼樣?」充分做好心理建設的姜采璃,大口吸了口氣,刻意提高音量好為自己壯膽,「所以你剛剛說的只是唬我?你根本不會報警!」

    「你……」安寺雋努力堆起的溫柔笑容,就像遭逢巨震,瞬間被震碎了。

    但在憤怒之餘,他卻也鬆了口氣。

    這樣更好,他就怕她哭喪著臉,擺出他最不屑奉陪的哀兵姿態,像眼前這般頑強的挑釁意味,正是他熊熊鬥志的來源啊!

    「我唬你?你要不要試試?」

    「我的回答對你來說有差別嗎?你想做的話還是會去做,不是嗎?如果你真的想把我交給警方處理,那麼剛才你就可以這麼做了,結果你沒有,你不直接拆穿我的身份,卻帶我來這兒,這就表示你另有企圖。」

    姜采璃轉了轉眼珠子,思緒也快速的運轉,接著,她一臉恍然大悟地說:「我現在都明白了!你昨晚會出現在攤子上,然後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根本是故意的?」

    「嗯?」安寺雋微微訝睜的眸子裡流露出些許讚賞之意,點點頭之後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被你說中了,總算你還有點腦子。」

    「那你呢?你是否還有人性?欺負女孩子算什麼男人?」姜采璃撫著被握得泛紅的手腕,低聲咒罵之餘,不禁也為他握力之強勁而暗暗心驚。

    「我……」安寺雋瞥了她一眠,也發現她手腕上的紅痕,不禁再度皺起眉。

    這是種讓人很討厭的詭異感覺,就是無法容忍她在他面前像個飽受欺陵的苦旦,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指控——他欺負她。

    他欺負她了嗎?有嗎?唉,好吧,確實是有。

    安寺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為欺負弱女子的角色,一想到這兒,他不禁滿腹委屈。

    欺負她也是不得已啊!也許,這時候速戰速決是對彼此最仁慈的方式。

    「沒錯,我那時就是專程去找你,我很好奇你跟小柔長得到底有多相像;另外,你所謂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只是我單純想試探你一下而已,想看看你是不是那種只要有好處就可以被收買的人。當時,我以為你應該不是,結果沒想到……真可惜。」吁口氣搖搖頭,他無限遺憾的口吻轉為強硬,直接道出結論,「重點是,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你,姜采璃就是姜采璃,尹至柔就是尹至柔,讓一切回到原點,就這樣。」

    「你以為我願意嗎?如果不是……」姜采璃抿著嘴,吞下剩餘的話,不願多談家務事。

    「如果不是什麼?如果不是費貞給你的那筆錢太誘人,你也不會答應,是不是?」安寺雋撇撇嘴,言語中譏諷意味濃厚。

    「是啊,就是這樣!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如果你反對她這麼做,又為什麼不事先阻止呢?」那麼她也絕對樂觀其成啊!

    「只怪我還來不及什麼都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擺攤的地方,至於你的住處,我還是比費貞晚一步查到,所以……」所以才讓她出現在這兒,所以他身上才會背著那十幅拼圖的債務!想到這裡,安寺雋所有的耐心全沒了,沒好氣的接著說:「總而言之,只要你答應不再假扮尹至柔,而且馬上離開尹家,那麼我就答應你什麼都不計較,Ok?」

    「如果我說……我辦不到呢?」天知道這句話她說得多麼沉痛啊!

    「好,那你就別走。」咧開一抹笑,安寺雋站起身走向她。

    「你想幹什麼?」緊盯著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姜采璃本能地往後退。

    「既然你這麼堅持要留下來,應該已經做好所有心理準備,也就是說,你已經可以完全勝任這個角色,也全盤接受這個角色的身份,像是人家的女兒、孫女等等,喔,還有,就是人家的未婚妻,差點忘了。」

    安寺雋十分慶幸自己剛好聽見她跟費貞的那段對話,也慶幸自己還記得當時她所流露的驚恐神情。

    雖然她此刻一臉崩潰的可憐模樣讓人於心不忍,但若希望她知難而退,使出一點手段還是必要的。

    「未婚……」姜采璃的腦子裡一陣轟轟然,猛搖著頭,然後驚惶地問:

    「你知道尹至柔的未婚夫是誰?你知道的,對不對?」他搖搖頭,以悲憫的口吻說:「嘖!你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大膽,還是說你就是死要錢,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未婚夫代表什麼?就是準備結婚的對象,也就是等著你履行夫妻義務的男人,什麼是夫妻義務,你應該知道吧?而現在看來,你是打算不管這個對象是誰,都準備好要奉陪到底就是了?」

    「我、我……」姜采璃的頭搖個不停,勉強忍住的兩潭淚水,已經快要跟著落下。

    「如果這個對象就是我呢?」

    「啊?」搖晃的頭顱瞬間停住,像瞬間遭到雷擊,姜采璃一張小臉從死白轉紅,最後變得鐵青。

    「沒有錯,就是我。」重症就得下猛藥!決定加把勁的安寺雋挨近她身邊,抹了下嘴唇,擠出十分欠揍的邪氣笑容,兩隻眼睛更是貪婪地朝她身上打量,繼續道:「既然這樣,我好像也沒有道理繼續反對什麼。我也很想念小柔,現在有人願意代替她來陪我那最好,反正你跟小柔本來就很相像,雖然瘦了點,不過沒關係,吃胖一些後,抱起來的感覺應該會更好。」

    抱……抱?!這個字眼戳醒了姜采璃。

    「你休想!你別想碰我!」原來過度的憤怒也能有效遏止哭泣的衝動,姜采璃忍不住對他大聲怒吼。

    「你不讓我碰?可是以我們的關係來說很難做到喔。如果你要繼續留下來當小柔,就得學學小柔是怎麼對待未婚夫。」

    「她是怎麼對待你的?」姜采璃忽然想到,小冊子上明明將他列為不受歡迎的危險人物,尹至柔怎麼還會願意托付終身?

    「問得好,看來你真的有心要學習,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絕對可以讓你一下子就進入狀況,也許等你完全明白了,再來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留下來也不遲。」

    「機會?什麼機會?」

    「別急,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過來,很快的,你想跟我好好解決問題的話,記得,乖乖等我回來。」說完,安寺雋快速轉身離去。

    要她「乖乖」等他?他當自己是誰呀!

    見他一離開,姜采璃跟著拔腿就跑,但最後還是在房門外停下腳步。

    就算離開這個房間,只要留在尹家,她一樣得面對他這個「未婚夫」。

    是的,這個問題得好好解決。吁口氣,姜采璃回到房間裡,腦子裡也開始猜測他所說的機會是什麼。

    直到安寺雋拎著皮箱返回房間,姜采璃終於知道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上床羅!」他拍拍床鋪,輕快的吆喝道。

    升天羅……

    不對、不對!姜采璃發現自己的魂魄不是升了天,這是下了地獄!只有地獄才可能存在這般邪惡的魔鬼!也只有魔鬼才會說出這麼駭人的話!

    「你……」

    「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

    安寺雋表示,這叫作「重回現場」,也是實況模擬,他要讓她體驗成為尹至柔所要面對的事,更要習慣他們過去的互動關係。

    但這也未免太過勁爆了吧?耳邊他催促上床的呼喚,已經徹底轟炸姜采璃的每根神經。

    最最駭人的是他接下來說出的那些話。

    什麼最後纏著人不放,喊著不要停的人也是她:兩個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麼;該準備的「玩具」,他還是都幫她準備好了,她喜歡的一樣都沒少……

    一樣樣出現在姜采璃眼前的「玩具」,竟然是手銬、麻繩、皮鞭、蠟燭……

    最後塞入她懷裡,聲稱是新玩意的,則是一片片有著露骨封面的A片光碟。

    安寺雋要她挑一部,說是有助氣氛,讓她可以更快的high起來,同時還好心地提醒她,興奮過度也不好。

    High?興奮?只怕她已經快「起肖」啦!

    姜采璃很難想像,原來那個照片中看來文文靜靜的尹大小姐,私底下的男女歡愛居然可以這麼的……狂野放浪!

    這一點,也是她必須模仿的嗎?

    「怎麼了?你怕啦?」

    是,她怕,怕得好想尖叫,可是,就在發現安寺雋眸中那絲充滿期待的火花,另一個念頭轉移了她的恐懼。

    他就這麼想看見她害怕嗎?當她是被嚇大的嗎?

    是,她就是被嚇大的,從小到大承受雙親三不五時惹來的麻煩驚嚇,她倒也成了那種可以在恐懼中生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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