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以?」其其格眼睛裡閃著淚光,說:「但你可以選擇不回到你的世界去的。」
「不!這不能的,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陸小朋站了起來,有些尷尬地說:「其其格,對不起。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陸小朋說完,快步往回走去,正好撞見了黑莫兒和朵朵裡。「你們……」
「啪!啪!」朵朵裡跑到了其其格的身邊,甩手就是兩巴掌。「你好大的膽子啊!連公主看上的男人你都敢搶,是不是不想活啦?」
「好啦!」陸小朋看了看滿臉怒火的黑莫兒,又看了看一臉委屈的其其格,大聲地說:「我不是你們草原的男人,不要把我當成貨物一樣,成為你們某個人的專屬品。」
「陸小朋,實話告訴你吧!」黑莫兒雙手一掐腰,大聲地說:「只要你在我們草原一天,就是我黑莫兒的男人,誰也不感動你一下,更別想打你的主意。」她轉眼衝著朵朵裡,大聲地命令說:「朵朵裡,將其其格立刻處死。」
「什麼?」陸小朋大驚失色,失聲說:「你簡直是個瘋子。其其格到底犯什麼罪啦?你要殺了她。」
「陸小朋,實話告訴你,在我們吐蕃的部落裡,公主說的話就是部落裡的聖旨。」黑莫兒很霸道地說:「只要我想殺誰就殺誰,沒有為什麼。」
陸小朋著急地問:「誰為她求情也不行嗎?」
「誰求情也不行。」黑莫兒冷冷地說:「除非活佛顯靈。」
陸小朋靈機一動,閉上眼睛,默默地念動了咒語。頓時,夜幕中劃過了一道金色的閃光,一尊丈六金身的釋迦摩尼活佛出現在了陸小朋的身後。
「噢!我的天呢!是活佛現世!」這時,遠在篝火旁看跳舞的人群看到了釋迦摩尼的活佛金身,也全都跑過來,跪倒了地上。「佛祖保佑啊!佛祖保佑……」
「啊!佛祖……」朵朵裡也嚇得丟了手中的圓月彎道,連忙跪在了地上。「佛祖保佑啊!佛祖保佑……」
絕望了的其其格和黑莫兒也連忙跪在了地上,口念佛號:「阿彌陀佛!」
這時,釋迦摩尼大聲開口地說:「愚蠢的人們啊!你們聽著:陸小朋就是佛祖在人間的化身,你們必須聽他的話,要不然你們將會永墮地獄、不得超生。」
所有的人都頂禮膜拜,大聲地說:「是!我們願意聽他的話,永不違拗。」
金光消失,佛祖離去了,陸小朋卻還在。夜還是夜,人群卻沸騰了。他們把陸小朋舉過了頭頂,歡呼雀躍地跳起了慶祝的舞蹈。陸小朋卻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下了他的第一道佛旨:「不要殺其其格,她是無辜的。」
連佛祖都說其其格無罪了,黑莫兒又怎麼再敢殺其其格呢!
到了第二天,陸小朋的氈房外,排滿了等待「佛祖」醒來的人——他們都想卜問自己的未來。陸小朋一覺醒來,看到滿屋子的人,頓時嚇了一跳。但當他知道所有人的來意時,他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第一個占卜的人肯定是黑莫兒了——她是部落的公主嗎!陸小朋看了看她的手相,又幫她搖了一卦,然後說:「莫兒公主會在這幾天之內遇上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你這一生惟一的丈夫。」
「他在哪兒?」黑莫兒著急地說:「我在哪兒能遇到他呢?」
「事後,你自然會知道。」陸小朋擺出了自己以前的一貫作風。「下一個?」
「下一個是我。」其其格把手伸到了陸小朋的面前,滿眼迷惘地說:「你幫我算算姻緣吧!」
陸小朋幫她看了看手相,又幫她搖了一卦後,一個勁地直搖頭起來。
「我怎麼啦?」其其格著急地問:「你快說,我怎麼樣啊?」
「其其格,你會活到一百多歲,但你這一生只真心的愛過一個人,在這段姻緣結束之後,你將永遠都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直到老死。」陸小朋心不在焉地說著,卻沒有看到其其格早已經盈滿了淚水的眼眶。「好!下一個。」
「下一個是我。」朵朵裡把手伸到了陸小朋的面前。「幫我看看吧!看看我會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
就這樣三天之後,陸小朋終於算是忙活完了。第四天的早晨,朵朵裡來到了陸小朋的氈房裡,大聲地說:「陸公子,快點!我們公主要帶你去市鎮,跟宋人交換貨物的。這樣的機會不多的,你快點跟我來吧!」
「交換貨物?」陸小朋一聽,心裡很高興,連忙跟著朵朵裡走出了氈房,看到了黑莫兒以及許多想同宋人交換貨物的吐蕃牧民。當然,這裡面也有其其格,只是這個姑娘沒有以前活潑了,就像一朵凋謝了的鮮花,再也不那麼惹人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