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格爾是個很聰明的男人,也是個很喜歡史麗的男人。他深深地被史麗的美貌所吸引,也想盡了辦法試圖博她一笑,但都沒有讓她笑過。後來,史麗找出各種理由離開家,去看自己的大女兒田紫兒的。直到田紫兒六歲的時候,史麗才提出了要認一個乾女兒的事。然而令史麗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韋格爾居然很高興地答應了。
他這樣對史麗說:「咱們家這麼有錢,別說認一個乾女兒,帶到咱們家領養,就是帶回家十個八個的,我也不會反對的。你如果高興,我倒是可以到市民政局多要幾個回家養,如何?」
「不用了。」史麗從沒有笑容的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一個就夠了,一個就夠了,我不想養那麼多。我只是在那邊住過,覺得那個女孩兒可憐,才認她做我們的乾女兒的。你如果不同意,我就不把她弄到我們家來了。」
「怎麼會呢?」韋格爾把史麗攬到懷裡,溫柔地說:「咱們兩個都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了,我直到今天才發現你這麼有愛心呢!」
於是,史麗才把田紫兒帶回了韋家,正式給她改名韋紫兒。也正是從那年開始,韋紫兒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結束了那段呆在昏暗的屋子裡、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的不堪回首的黑暗歲月。
歲月如梭,時光荏苒,轉眼十二年過去了。當年的韋紫兒,如今已經出脫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然而惟一的缺憾是她永遠都不會站起來。而恰恰在這一年發生了一件讓韋紫兒這一生都刻骨銘心、至死都會忘的傷心事。
韋紫兒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很悶熱的夏天。她的媽媽史麗和她的爸爸韋格爾出去度假消夏了,家裡只剩下了她和兩個年邁的傭人——桂婆和姚叔。
晚上,天氣燥熱的叫人難受,窗外一絲風都沒有,天空黑得連一顆星星都沒有。臥室裡的韋紫兒燥熱地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豐滿的胸部,下半身只穿了一件短裙,坐在窗前納涼。
「卡嚓……」天空忽然一道閃電滑過,緊接著響起了一陣響亮的雷聲:「轟隆隆……」
「嘩……」暴雨在韋紫兒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瓢潑一般地驟然而至了。「嘩嘩……」
她連忙轉動輪椅想要關好門窗想要休息,可就在她關好窗戶,想要關好門準備休息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而且高大健壯的身影醉醺醺地出現在了她的門口。
「哥哥!」韋紫兒看著滿臉酒氣、跌跌撞撞的韋倫泰說:「你怎麼又喝成這個樣子了呢?」
「我為什麼喝成這個樣子?我還不是你們娘倆給我惹……」他的話說到這兒,忽然不說了,而是瞪大眼睛癡癡地看向了半裸著上身的韋紫兒。
韋紫兒這也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連忙想要關門,卻被韋倫泰伸手頂住了房門。韋紫兒這才從他的那雙眼睛裡讀到了難以抑制的慾火,膽怯地轉動著輪椅的轱轆往後退著說:「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韋倫泰的臉上露出從沒有過的可怕笑容。「嘿嘿……」
「你幹什麼啊?」韋紫兒大聲地警告他說:「我是你的親妹妹啊!」
「親妹妹?」韋倫泰不聽這句話還罷了,一聽這句話,所有的氣全都撒在了她殘疾的身體上。「我早就知道你是史麗和那個叫田安的男人生得野種了,可爸爸偏偏被你媽迷惑,還要將我們家一半的財產分給你。真是氣死我了。今天,我就從你的身上,連本帶利地一起奪回來,讓你和你媽一輩子都是我們韋家的人。」
韋紫兒拚命地反抗著他的野獸般地來襲,大聲地呼喊著,哭訴著:「來人呢!救命啊!來人呢!不要啊!我是你妹妹……」她的呼喊聲就像縫衣針落在鋪有地毯的地板上一樣,完全淹沒在了雷電交加的雨夜裡。
當那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過去以後,衣衫不整、全身疼痛的韋紫兒從噩夢中醒了過來,大聲地哭了起來。「嗚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的童年沒有走出那片魔鬼一般的大森林和黑屋子,現在長大了我為什麼還走不出這場魔鬼般的噩夢呢?為什麼……」
韋紫兒以為自己的媽媽回來之後,她會得到保護,再也不會受到傷害的。可是,她的媽媽史麗除了抱著她哭之外,卻再也做不了什麼了。韋倫泰的對她的騷擾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成了明目張膽的事情。而他的父親韋格爾也拿這個兒子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氣得一病不起。直到有一天,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和欺辱的她,暗自在馬奶酒裡下了迷藥,故作溫存地騙韋倫泰喝下了馬奶酒,然後用砍刀把它一刀一刀地活活劈死的。
後來,他的父親韋格爾在知道真相之後,很快就病死了。史麗也覺得對不起韋家,在自責和內疚中慢慢地得病去世了。就這樣萬貫的家產全都成了韋紫兒一個人的財產。
這個悲劇就這樣在韋紫兒這短短的二十八個春秋裡,終於畫上了一個臨時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