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手之後,他盡量使自己平靜了下來。待到氣定神閒之後,他來到了書桌前,擺放好了太極圖,拿起了書桌上的竹筒和銅錢。
「匡啷匡啷……」銅錢在竹筒裡搖晃了三下之後,被陸小朋倒扣在了太極圖上。如此三番,一共六次。當三枚銅錢最後一次露出正反面時,陸小朋猛地向前一靠,臉上顯出從沒有過的緊張。當他完全看清楚並且確認了銅錢的正反面時,眉頭緊鎖,臉上頓時爬滿了濃郁的憂愁,頭一低,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難怪今天晚上出現了這麼多的怪事呢?原來是水靈子要來了。它們是要預先通知我,好讓我提前做好準備啊!哎!看來我和水靈子之間的這段恩怨也該做個了結了。可是玉兒才……」他一想到胡玉和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就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哎……我該怎麼辦呢?」
整個後半夜,他就那麼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想了很多。現在的通靈別墅實在太危險,剛才青藍兩個鈴鐺同時出現。他還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還有她們剛才的表現,更是讓他匪夷所思。她們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呢?他想到了讓胡玉和剛出生的兒子抓緊時間離開這兒,藉以躲過此劫,但是他立刻否定了這個辦法,憑他對胡玉的個性的瞭解,即使他和她說明白了原因,她也不會離去,更別說無緣無故地讓她離開了。這樣的事情,換成誰都會很無奈。有誰會願意與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和坐月子的妻子分開呢?雖然不捨得分開,但是時事所迫,他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將他們母子送走了,那怕用欺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一直到窗戶外面露出了清冷的亮光時,他才朦朦朧朧地進入了夢鄉。
「咚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吵醒了。他睜開眼睛一看,窗外的太陽已經大高了,而牆上的掛鐘更告訴了他到底睡了多長時間——上午11:38。
「誰啊?」他輕輕地活動了一下全身因為睡姿不佳而酸麻疼痛的筋骨,大聲地說:「門沒關,進來吧!」
「吱……」門開了,吳媽微笑著走了進來。「小朋啊!我今早一起來,就回家叫我那兩個侄女過來了。你看看她們兩個人合適不合適?」
「這樣啊!」陸小朋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也只有先下去看看,再想辦法了。「那好!我們下去看看吧!」
陸小朋跟在吳媽的後面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往前走著。快到樓梯口時,他就聽到了一串銀鈴般地笑聲:「呵呵……妹,這裡好大啊!他們家的沙發比我們家的床還舒服呢!你瞧!多好玩啊!好有彈性啊!」
來到樓梯口,陸小朋就憑欄往下看。客廳中,兩個長相頗為相似的女孩子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簾。其中一個女孩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正一動不動看著另一個滑稽而誇張的動作呢!另一個女孩卻一點也不安分,她把陸小朋家的沙發當成了蹦蹦床,用自己那圓圓的屁股在沙發上使勁「蹦」了起來,還時不時地發出了陣陣嬌氣地笑聲:「呵呵……」
「咳……」吳媽大聲地咳嗽了一聲。
那個不安分的女孩才停住了她的滑稽表演,猛地回過了頭,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正在下樓梯的吳媽和陸小朋。陸小朋這才看清楚了這個女孩子的長相。一張永遠都長不大的天真娃娃臉,白皙而且無暇;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就像漆黑的天空中閃爍的兩顆藍寶石;高挺的鼻子,點綴在這張娃娃臉上,更增加了她整張臉的美麗;櫻桃般地小嘴,有意無意地嘟了起來,彷彿在跟什麼人慪氣似的,又像在挑釁著陸小朋的威嚴。
「青青,在這裡不許胡鬧。」吳媽大聲地說:「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見見陸先生。」
「吳媽,陸先生就免了吧!我看我也大不了她們幾歲,就叫陸哥哥吧!」這時陸小朋已經走進了客廳,坐在了另一個單人沙發上,看到了那個始終都很謹慎小心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和青青長相差不多,只是一臉的成熟,看起來更端莊、更秀氣一些,有一種內在的氣質美。如果說青青是一隻活潑可愛的小白兔的話,那麼她就應該是一隻美麗而且高貴的孔雀了。陸小朋看了她們一眼,扭頭跟吳媽說:「吳媽,她們多大啦?我怎麼看著都像未成年呢?吳媽,不是我說你啊!她們恐怕還是學校的學生吧!這麼小的女孩子,我可不敢用,讓她們回去上學的吧!」
「怎麼會是未成年呢?她們是我的親侄女,今年剛好十八。她們全都初中畢業了,又都不願意再上高中了,整天只知道在家裡玩。我見她們閒著沒事幹,就讓她們來了。」吳媽急忙解釋說:「她們都有身份證的,不信,你自己看啊!」她轉身對青青說:「快把身份證給你們的陸哥哥看看。」
「妹呀!你的身份證給我。」青青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以後,跟坐在沙發上的那個靜靜女孩說:「你快點啊!」
「不用了。吳媽,我信得過你。」陸小朋一擺手,指了指樓上,吩咐說:「那好,你們兩個人就留下吧!先上樓去看看,問問你們的玉兒嫂子需要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