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是一段不算太長的時間。可是,用分鐘、用秒來算的時候,那就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了。就拿三天來說吧!一天24小時,一個小時60分鐘,一分鐘60秒,三天時間那可就是259200秒啊!
張家輝萬萬沒想到,就是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她竟然會失去如此多的親人,而且還是她最親近的人。這幾天,對她張家輝來說,真好像是過了幾十年的時間啊!看著大廳裡,掛著的四張遺像,放著的兩具屍體,她的心都快碎了。「為什麼當初我會那麼的任性呢?」張家輝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好像煮沸的一鍋爛粥,什麼味道都有,又什麼味道都不是。「要說怪誰?我的肖志偉不是也死了嗎?要說怪爸爸,可爸爸不是也不在了嗎?怪……對了,怪那條蛇,那條該死的蛇。」
「家輝,回來了。吃飯了嗎?還要不要再做幾個菜啊?」吳媽也不知何時站在了張家輝的身後,她的話,把張家輝嚇了一跳。張家輝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陸小朋不見了。張家輝一邊四下裡巡視著陸小朋的蹤影,一邊心不在焉地說:「你看著辦去吧!」
張家輝最後在浴室找到了動作奇怪的陸小朋。她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陸小朋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浴盆旁那個大壁鏡發呆。不一會兒,他在衣兜裡好像拿出了點什麼,用手指蘸了,在壁鏡上畫起了像字、又不太像字的符號。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鏡子裡陸小朋的影像瞬間模糊了,晃動起來,緊接著是一聲恐怖的叫聲「啊嘔」,那個聲音像極了墜樓女人的驚叫。陸小朋看著鏡子裡漸漸清晰的自己,自言自語道:「這才是我嗎?」 陸小朋奇怪地看著手上的舍利佛珠,莫名其妙地說:「怎麼沒有反應?它今天怎麼會沒有反應了呢?」
「你在幹什麼呢?」張家輝故作不知地問。
「沒什麼!」陸小朋走出了浴室,略帶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未經你允許我就隨便亂走。別見怪!」
張家輝一擺手,解釋說:「沒什麼?你既然是我請來的,就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成嗎?我的意思是你剛才在幹什麼?」
陸小朋胡亂搪塞了一句:「我想方便一下,沒想到走錯房間了。」
「我是說,你剛才在鏡子上畫的是什麼?」張家輝知道陸小朋一直還是和她不太融洽,乾脆直接地問:「我是說你剛才奇怪的動作,和剛才鏡子裡的變化。」
陸小朋略帶傷感地說:「我又想起澤華了,所以在鏡子上寫了她的名字。」
張家輝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她又不太願意提及葉澤華這個名字,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好在陸小朋藉故要去洗手間,她才囑咐說:「我哥想見你,你等會兒出來直接去客廳吧!」
陸小朋沒有回答,跑進了洗手間,「匡啷」一聲關上了洗手間的門。陸小朋心想:「我這一生最看不慣像張家輝這樣的女孩了。得啦!我總不能老在廁所裡待著呀!」 陸小朋順手拉了一下水閘開關,「嘩」,本就很乾淨的便池,似乎沒有再乾淨多少。陸小朋從廁所走出,來到了客廳。客廳裡,還沒有人。有點無所事事的他,開始看看這兒,瞧瞧那兒。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茶几的低層時,一張紙牌映入了他的眼簾。陸小朋的大腦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夢,那個奇怪的夢,幾個月的那個夜晚,他做的那個夢中,他不是打出過一張紅桃3嗎?難道這就是那張紙牌嗎?」 陸小朋迅速的摸出了自己隨身帶著那副紙牌,攤開在了桌子上。陸小朋驚奇的發現它就是那天晚上夢中打出的那張紙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小朋千方百計地試圖解開這一個個謎團,他這樣推測:「也許,這僅僅是巧合,或者他們家也有這麼一副紙牌也不一定呀!也許,我的命運早就……」他沒有按著這樣思路想下去,他甚至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有些後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會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幕後黑手。陸小朋聰明就聰明在這裡,他想迅速的收起自己的紙牌,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事情似乎已經晚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