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月抱頭跑出臥室的瞬間,身後傳來張花的一聲慘叫:「啊……」
吳媽慌忙跑過去看的時候,也許此時此刻吳媽的表情已經不能單單用恐懼來形容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極度的精神的折磨。她看到那條蛇已經咬住了張花的脖子,張花由於劇烈的疼痛,手腳不停的捶打著蛇的身子,也是由於極度的疼痛,她的慘叫更加淒慘,彷彿能夠穿透人的耳膜,甚至已經達到了能夠直接進入人的大腦的程度,擊穿心臟的可能。當張家仁和李叔跑到樓上的時候,吳媽才緩過神來,向張花的床邊跑了過去,去拯救那已經奄奄一息的張花。
事情可想而知,醫生趕到的時候,還是無能為力,走走過場,搞搞形式,然後又無可奈何地坐車回去。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醫生在臨走時,說出一句很文雅的詞:「張先生,請節哀順便。」
張家仁這次的脾氣更加的暴躁,他暴跳如雷的說:「你們給我滾。」
當所有的人還在悲痛之中的時候,吳媽想到了張月,那個從臥室受驚後跑出來的小女孩,一時沒了蹤影。「張月!張月!」吳媽開始四處尋找那個消失了的孩子。三個大人,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依然找不到張月的蹤影。最後,還是張雪找到了她——在狗窩裡抱著碎裂的玩具狗熟睡中的張月。
「小月,你可把吳媽嚇壞了,來!快跟吳媽回去睡覺的。」吳媽把沉睡中的張月從睡夢中喚醒,並試圖拉她回去。但張雪一想到剛才的一幕,就拚命的抱著貝貝不肯回別墅,任誰叫她、哄她,她都不肯離開那條狗和那個並不暖和的狗窩了。
恐懼著實讓人心寒,但更令張月不肯離開狗窩的原因卻是張花,那個見到蛇後,把她推向毒蛇的親姐姐。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對一個天真的孩子來說,在她的心靈上,永遠都是一個抹不平的傷疤。張月之所以不肯回去睡的,也許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或者說與這條狗相比,她更相信這條狗的忠誠,更堅信這條狗會是那條蛇的剋星。
面對這接二連三的事故,張家仁疲憊不堪的躺在沙發上,還時不時的用自己的手敲打著自己快要炸了腦門。張家仁早以無力再管她了,倒是吳媽為凍得有些發抖的張月拿來了被子和褥子,然後才有些疲憊不堪的向別墅走去。
「吱……」一聲粗重的開門聲傳來,張家的那古老而又厚重的大門慢慢地打開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駛了進來,耀眼的汽車前照燈光,使吳媽的視線出現了短暫的盲區。不一會兒,車停下了。吳媽藉著這耀眼的光芒,模糊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吳媽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來者的名字:「張家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