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仁一下子推開這個醫生,大罵道:「你們這群庸醫,全是些廢物。」他撇開這些醫生跑進了張風的房間,拿起那把武士刀瘋了似的向地板上那條蛇亂砍起來,口裡還不住地喊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我砍死你,看我不砍死你……」其實,那條蛇已經被砍成肉醬了。正在這時,李叔跑進來攔住了發了瘋的張家仁。
「家仁,你要冷靜啊!家裡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幹呢!」張家仁在李叔的一再規勸下,才漸漸恢復了理智。
張家仁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是啊!一定不能讓其他的三個孩子再受到什麼驚嚇啦!李叔,你趕緊去看看其他的三個孩子在哪兒?找到它們,讓吳媽好好照顧她們。」有的時候,我們真該佩服那些大人物臨危不懼的作風。在張家仁身上,李叔也看到了這一點,一種真正的大老闆的風度,以前他在張大豐的身上見到過,如今他似乎又看到了這種東西。
夜幕降臨了,南部山區的張家的豪華別墅燈火透明。在燈光的照耀下,別墅顯得更加金碧輝煌了,沒有一絲讓人感覺黑暗來臨的意思。也許,越是燈火透明,越是金碧輝煌,越顯現出張家人那種內心急劇的恐懼和不安。這樣,表面的繁華也許會稍微掩蓋一下那種內部的腐朽,但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明白這即將發生但還沒有發生的一切會是怎樣的一切。就連張花和張月都有些擔心地不敢閉上自己那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的打著架的眼睛了,她們生怕一旦睡去就不再會醒來似的,在和睡意做著最後的抵抗。
張雪沒再進這個房間,儘管李叔和張家仁一再規勸她,她還是死活不肯進這個房間。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去了張家琪的房間,寧肯守著一個昏迷的人入眠,也不願意和張月、張花再進那個臥室睡覺。張家仁沒有辦法,無奈地說:「吳媽,你去看看張雪睡著了嗎?今天的天氣這麼冷,你還是去看看她怎麼睡的,千萬可別感冒了。」吳媽答應了一句,快速的向二樓走去。
張家琪的臥室,她還是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張雪趴在她的床前,看樣子早已睡熟。睡夢中,張雪還在小聲地說著夢話:「蛇,有蛇!不要……張花、張月快跑……蛇爬到你們的被子了……快跑……嗚嗚……快醒醒……跑……快跑……」吳媽看著這可憐的孩子,拿起一張毯子,輕輕蓋在了張雪的身上。張雪忽然一陣劇烈的啜泣,晶瑩的淚花順著眼角滾落在潔白的床墊上。吳媽是看著這幾個孩子長大的,看到她們流淚,她的心裡也特不是滋味。她走到張雪的近前,幫她輕輕地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然後自言自語道:「唉呀!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在一切料理完畢以後,吳媽這才走出了張家琪的臥室。
吳媽還未到樓梯口,就聽到張花和張月的臥室傳出了兩聲驚呼,緊接著張月沒命的跑了出來,口中還在失聲大叫著:「蛇,有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