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拚命地搖頭，「我只是太高興了，真的。」
鄒宇凱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若若，是不是和董汐明說過了？你捨不得他？」
「我……」他怎麼會誤會成這樣的意思？我的委屈，又滿滿地溢了出來。也許眼淚的味道，通過長長的電話線傳到了他的耳邊，他的歎息，讓我的心揪成了一團。
很想對他解釋，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這樣，可是張開了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知道，對於你來說，是太難了。若若，別擔心，如果有什麼事，讓我來處理，好嗎？」他柔聲的安慰，讓我心裡一暖。
「好。」我柔順地回答，「可是，沒有什麼太難的，你知道，他……我是說董汐明，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我只是覺得愧對於他。」
這樣言不由衷的話，讓我打了一個寒噤。如果董媽媽的電話晚來一步，我可能已經……
「若若，我想你。」
「我……也是。」我心裡酸澀，抽了抽鼻子，聲音很低，卻很堅定。
他輕聲地笑了，笑聲裡還透著得意。我想起了上一通電話，他要我說的「ME TOO」，我始終沒好意思說出口，忍不住臉色發燙。
窗口的大樹，送出了滿枝的憂鬱之蕾，在這個空濛的長夜裡低垂臻首。
我戀戀不捨地掛斷了鄒宇凱的電話，雙手插在外套的兜裡，心裡的無望，又漸漸地湧了上來。坐得雙腿發麻，我也無意改換一個姿勢。
半夜醒來，我才發現自己蜷在沙發上，連毯子都沒有蓋。
鼻子有點塞，看來我弄假成真，是真的感冒了。
爬起來，在抽屜的角落裡找出一包板藍根，也不知道過期了沒有。熱水瓶裡的開水已經涼了，從鄒宇凱走後，我的日子過得一塌糊塗，兩天沒有燒開水。
喉嚨裡火辣辣地難受，也不管有沒有全泡開，就往嘴裡灌了下去。
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發現被我隨手扔在枕頭下的手機裡，已經裝了至少十條短信。除了一條是鄒宇凱的，其餘九條，全都是董汐明的。
鄒宇凱的短信很簡單，只有一行：「老婆，我愛你。記得下次，要把這三個字還給我。」
我勉強浮出了一個笑意，坐著發了一會兒呆，才打開了董汐明的。
「對不起，若若。」
「我今天太衝動，以後不會了。」
「若若，我的心，你難道一直都不明白嗎？」
「我愛你。」
「我不能放棄你。」
「今天的事，我道歉，可是我不後悔。」
「若若，再給我們的感情一個機會。」
「可以不原諒我，但請你不要拒絕我們見面的機會。」
「晚安，睡個好覺，明天起來忘記我們之間的不愉快。」
我有些傻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痛得更加厲害，連喉嚨也痛得厲害。掙扎著打開手機，看到時間還早，又重新跌了回去。
眼皮雖然沉重，可是覺卻怎麼也睡不成。
最後，只能掙扎著起來，昨天的襯衫只能當襪布，我看了一眼，扔回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