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鄒宇凱說話的口氣，越來越曖昧。彷彿我們從沒有分開過，那兩年的空白，只不過是我記憶裡的誤區。
雖然明知道不應該，可是我還是那樣渴望著他的每一個電話，因此養成了一到七點就回家的習慣。
「若若，現在還早呢，怎麼不再吃一點兒？」董汐明奇怪地看著我。
「不早了，都快要七點鐘了。」我抬腕看了一下表，「我回去看書，也許明年還要再考一年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地感到耳朵根發熱。我怎麼能夠為了接鄒宇凱的電話……我羞愧了。
董汐明大概心底裡覺得沒有必要這麼用功，但對我突如其來的上進心，倒還是支持的，只是懷疑仍然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不過，他顯然會錯了意，以為我對我們的未來缺乏信心，所以溫和地安慰：「也不要感到壓力太大，你已經有了一年的基礎，明年一定能夠通過的。」
我有些失望，他還是堅持我「必須」讀研究生。
「如果我明年還考不上，那……」我有點心虛地問。
「你怎麼這樣沒出息！」董汐明居然把問題的核心避開，「今年你是因為臨時離開了這麼久，不然的話，以你的複習進度，應該沒有問題的。」
其實我自覺沒有什麼大問題，只不過還是希望董汐明能夠不管我考不考得上，一樣會毫無條件地接受我。
也許女人都如此貪心，想要一份毫無瑕疵的感情。
儘管自己並不能毫無瑕疵地付出。
「那好吧，我回去用功。」我勉強笑了一聲，拿起了自己的背包。
「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認真？」董汐明苦笑，「若若，是真的回去看書複習，還是不願意與我單獨相處？」
原來他並不是木訥到看不出我的心意，我有些狼狽地轉換了話題：「怎麼這樣說呢？天氣有點熱起來了，我難得有了用功的念頭，你倒開始打擊我。」
董汐明忍耐地笑：「好吧，我們回去。」
他買了單，陪著我散步到小區的樓下，我匆匆地回頭：「你回去吧，免得你媽媽明明對你不滿，卻要遷怒到我的身上。」
「若若，你是不是對我失約……有意見？」他拉住了我跨出一步的身子。
「只要是個女人，都會不滿的吧……」我咕噥著，把問題提高上綱上線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