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一會兒就回來。」董汐明放下電話，似乎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我把一碗麵推到了他的面前。
「對不起，若若，我不能陪你吃晚飯了，家裡今天來了客人，我媽讓我回去。你自己吃吧，好不好？」
又是媽媽！
「嗯。」我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明天陪你去錦德記吃，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吃那裡的芙蓉雞片嗎？」董汐明俯下身，在我的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兩個人相處得久了，連這樣的吻別，都激盪不了心裡的一絲驛動。
「嗯，沒關係，你回去吧，別讓你們家的客人久等。」我淡淡地說著，把他面前的那碗麵也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我走了。」董汐明的留戀，只是堅持了一小會兒，還是打開了大門。
我出神地看著門板，心裡第一次醞釀出了對董汐明的不滿。
看著熱氣騰騰的兩碗麵，還有煎得油光可鑒的兩隻荷包蛋，頓時覺得沒有了胃口。勉強吃了半碗，就扔下了筷子，坐在沙發上發呆。
電視機依然開著，我卻根本沒有換過台，也不知道在放什麼節目。
柳如夢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我的腦袋裡跳出來。
可是，董汐明只是對他媽媽聽話了一點，換句話說，這叫孝順！
我在心裡為他辯駁，努力把柳如夢的「攛掇」從腦海裡趕出去。
董汐明為我的付出不是一點點，如果不是他在我的身邊，從凱失蹤的那一刻起，也許我就已經瘋了。
如果我現在投入鄒宇凱的懷抱，這樣的行為，叫做「忘恩負義」。
電話鈴響起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抬頭看向窗戶，天色已經又暗沉了下來。
根本不用看號碼，我有一種預感，這個電話是凱打來的。
因為董汐明正在家裡陪客人，不會想到打電話給我。何況我們剛剛分別，就算要「安撫」我，以董汐明的習慣，也會等到明天。
「若若，你那裡是晚上了吧？」鄒宇凱根本沒有確認我的身份，就開始滔滔不絕，「今天晚飯吃的是什麼？要注意營養，你瘦得都剩下一把骨頭了。」
「哪有……」我勉強做出了一個笑容，想到他隔著電話線根本看不到，又無趣地收斂了唇角，「像我這種骨感，是國際的流行，大勢所趨。」
「你還是稍稍胖一點，抱起來才更有手感。」他輕鬆地笑，彷彿就坐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