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醒了嗎?」鄒玉蘭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我連忙答應了一聲:「嗯,是的。」
「剛剛我母親打電話來,小凱已經醒了,你要去醫院看一下嗎?」她站在房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
「好,我洗把臉就去。」我說著就鑽進了浴室,拿著冷水往臉上潑。
疲憊的臉色,有點蒼白。
「走吧!」我穿上了厚夾克。
「雨若,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國?」鄒玉蘭彷彿難於啟齒。
我頓時愣了愣,難道她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趕走了嗎?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趕你走,只是怕你在法國呆得太久,你的男朋友會……」鄒玉蘭婉轉的說著,意思我還是聽明白了。
其實,就是不想我對鄒宇凱產生「非份之想」,所以才提醒我男朋友在國內等候的事實吧?鄒宇凱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手術做得很成功,我已經被利用的必要。
我的手,在夾克的口袋,握緊成拳。
然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冷靜:「等凱的情緒穩定下來,我就回去。」
一路上,我沒有再說話,沉默地踏過長長的走廊,推開虛掩的病房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擠出了微笑。
「鄒伯母。」
「嗯,夏小姐來了,我先回房間休息。」她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不屑和警告。我的拳頭,握得更緊。沒有來得及修剪的指甲,把我的掌心掐得生疼。
「若若,你來了!」鄒宇凱燦爛的笑容,在我的面前開放。
我湊近了他,很自然地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凱!」
「剛才沒看到你,我以為你離開了。」他的笑容,帶著兩分靦腆,讓我看得有點發愣。
這種表情,從來不屬於他。一向以來,他都是自信滿滿,從容優雅的。
「怎麼會呢?我只是去洗了澡,然後睡了一會兒。」
「是我太自私了。」鄒宇凱歉疚地說,「你瘦了,下巴都尖了。」
我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開起了玩笑:「要說我長得尖嘴猴腮,就直說呀,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
鄒玉蘭靜靜地在另一邊坐下,這時候,鄒宇凱才和她打了一個招呼:「姐,辛苦你了。」
「自家人,說得這麼客氣做什麼?怎麼從來不聽到你跟雨若說這句話?」
「已經不能用這句話能表達了。」鄒宇凱看著我,「她是我要用生命來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