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回頭我在來看你!」海棠緩緩說道,「記住,要保持良好的心境,這樣,皇上才會喜歡,另外……如果,你想出去,就要想想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淑妃偏著頭,依舊神色迷茫,目光呆滯的沒有焦點。
海棠又看了眼容淑妃,方才轉身離去……
鈴兒一見海棠出來,急忙上前,「姐姐,怎麼這麼長時間?」
海棠沒有說話,看了看前方把手冷宮的侍衛,靜靜的離去。
剛剛回到景月苑,就見奴才們一臉的緊張,不用想,大概是皇上來了,只見小文子在寢宮外張望著,一見到自己,頓時鬆了口氣。
「雪妃娘娘,你可回來了,皇上都來了好一會兒了……」小文子有些焦急,也就虧得她和慕雪凝長的一樣,又得到了皇上的寵幸,皇上何時等過別人啊。
海棠微微一笑,「謝謝小文子公公!」
小文子有些受寵若驚,被一個新晉的淑妃如此和自己說話,不打哆嗦都難。
海棠步入屋內,就見傾月寒背著身,靜靜的立在那裡,有說不出的孤寂和哀傷,他……今天怎麼了?
「臣妾不知道皇上駕到,讓皇上久等了……」海棠輕柔的說著,拉回了傾月寒的思緒。
傾月寒收起從郊外帶回來的哀傷,俊顏上看不出表情,緩緩的轉身,「海棠是去了哪裡?」
「臣妾四處閒逛,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叫蕭風閣的地方……」海棠說著,見傾月寒深邃的眼眸有了絲變化,「一時好奇,就進去看了看,皇上……臣妾會不會有一天,也和她一樣?」說著,眼眶開始發紅,美目裡蘊含了淡淡的霧氣。
為何她的淚,總是深深的牽動著自己?
傾月寒蹙眉,擁過海棠,「不會,朕不會將你放到那個地方的。」
「真的嗎?」海棠盈盈珠淚滑落,甚是惹人憐愛,微微的仰起頭,看著傾月寒……
傾月寒啊傾月寒,我真是何德何能,前後當了兩次歐陽琉璃的替身,之前的慕雪凝已經被你那替代的愛扼殺,如今的海棠,會用這替代的愛,拿回一切。
緊緊擁著海棠嬌區的傾月寒,心中越來越迷茫,那樣強烈的熟悉,難道,自己是想凝兒想的太過癡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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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緩緩的降臨,夜傾王朝的皇宮大內,早已點燃了燈籠……
夜,是美麗且醉人的。
夜,是孤寂且落寞的。
在這個堅固的皇城內,每日都在書寫著後宮女子的悲哀和欣喜。
張鈺站在月光下,緊緊的盯著後宮的範圍,諸事證明,海棠十之八九就是慕姑娘,如今的她變了,變的艷麗,沒有了當初那份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清純。
試問,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人,又如何去保持當初的那份心境呢?
「唉——」一陣哀歎,早上見她對付寇貴妃,下午又見她去蕭風閣,想必……
張鈺不敢在想下去,怕想的越多,自己越不知道如何自處,越加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她,以及如何去面對皇上。
緩緩轉身,見苗嵐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一臉的蔑視的走了過去,「你幹什麼老是跟著我。」
「自從雪妃娘娘進宮,我看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我擔心你……」苗嵐收起平時和張鈺開玩笑的神情,緩緩說道。
張鈺有些哀戚,「我沒事……」
「苗嵐……」張鈺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見苗嵐依舊詢問的看著自己,想了想,方才說道:「如果……你知道了一件對很好的朋友來說,很重要的事,但是,這個事情又可能危及你想保護的人,你會怎麼做?」
苗嵐有點被張鈺繞暈,思考了一陣才理清他要表達的事情,方才說道:「那要權衡利害關係了,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對朋友來說很重要,你又能在控制的範圍內,也就是說,你可以讓他不傷及你想保護的人,你可以任由事情發展,反之,如果肯定會傷及,那麼……」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張鈺焦躁的打斷了苗嵐的話,臉上的陰霾越來越深,不理會苗嵐的離開了。
「吼,你這是什麼態度?不當你是朋友,我才不管你呢,哼——」苗嵐不樂意的對著張鈺離去的背影嘀咕著。
微風繼續在輕吹,吹不散夜間人兒的寂寞。
蟬鳴聲,為這孤寂的夜增添了些許的煩躁……
傾月寒看著靜靜吹笛的海棠,眉頭越緊越深,心中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大聲的喝著,「不要在吹了!」
笛聲猶然停止,海棠不明的看著傾月寒,「皇上,是……臣妾吹的不好嗎?」
傾月寒搖頭,淒涼的說著,「她……也會吹笛,朕總是將你看成了她。」
海棠的心有絲刺痛,嘴角苦澀的一笑,「是嗎?臣妾不介意!」
「朕介意!」傾月寒說道,臉上又被憂傷替代,「朕……不希望誰去當別人的替身,不希望!」
傾月寒的話讓海棠迷茫,隨即放下竹笛,蓮步姍姍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摟著傾月寒的腰身,緩緩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皇上,忘記過去的悲痛,讓臣妾走進你的心……好嗎?」
傾月寒微微一怔,手,不自覺的摟上海棠的肩膀,心中的哀戚加深,忘記凝兒,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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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中,老乞丐和老七陪著墨兒在玩耍著。
突然,墨兒變的很安靜,看著天上迴旋著飛舞的小鳥,稚嫩的小臉上隱隱可見思念,隨即小嘴一撇,眼眶紅潤,繼而大哭起來。
老乞丐和老七一驚,急忙上前安撫,「小墨兒怎麼了……來告訴爺爺和叔叔,不哭,不哭啊!」
墨兒胖乎乎的小手猛擦著眼淚,「墨兒想媽媽,墨兒要媽媽……嗚……」
老乞丐被墨兒的眼淚弄的心碎,抱起他,心中一歎,一個只有兩歲的孩子啊,要忍受半年見不到自己的娘,唉——
哭了一會兒,也許是哭累了,墨兒在老乞丐的肩膀上睡去,老乞丐很是輕柔的將他放到小床尚,拿過棉絹,替他將臉上未干的淚痕擦掉。
「唉,雪兒和鈴兒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老七無奈的一歎,如今這個破廟,就剩了自己和老乞丐,大家因為皇上的賞賜,都去做小本生意去了,取老婆去了。
老乞丐一臉的愁容,當年,雪兒深夜來到破廟,拿了些銀兩就離開了夜魅城,她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如今回來,變的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當初那單純、清澈的眼神,有的只是被仇恨包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