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回到景月苑,一直回想著剛剛的一幕,有些急躁不安。
「姐姐……」鈴兒看著不安的海棠,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剛剛……」海棠欲言又止,「也許是我多慮了。」
鈴兒看著海棠,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姐姐,好像,一切都在我們意料之中,那個寇香海,果然失去了冷靜,開始煩躁不安了。」
一說到寇香海,海棠頓時冷笑,宮廷的戲碼看多了,後宮裡的事情,只有後宮可以解決,身為帝皇的人,關心的永遠是國家大事,對於女人,除了情愛,又能有多少的心思。
「一切都進展的太過順利,也到讓我意外!」海棠緩緩說道,「主要……我沒有想到,這幾年來,他會為了歐陽琉璃,冷落了後宮,寇香海用盡了手段,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真是報應!」
鈴兒依舊天真的笑著,在她的心目中,只要海棠姐姐說哪個人不好,一定,那個人就有討厭之處。
「姐姐,你說……」鈴兒假設的說著,「既然,她可以讓你孕期錯亂,會不會……」
海棠讚賞的看了眼鈴兒,指腹輕輕的按了下她的腦袋,「你呀,腦袋裡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年紀小小的,總是能看透很多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鈴兒有些害羞的紅了臉,心裡被海棠誇獎的美滋滋的,「那也不及姐姐半分啊!」
「唉——」海棠苦笑的一歎,憶起當年,作為現代人的自己,看多了宮廷爭鬥的戲碼,卻無法逃避那些伎倆,是自己想的太過天真,還是當局者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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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月寒下了早朝,速速的更衣,出了宮門。
一路策馬狂奔,在郊外停下。
緩步的走向了傾墨言的墓前,靜靜的沉思著,可是,腦袋裡卻像裝了漿糊般,攪成了一團,千頭萬緒,始終沒有理清。
「墨言,這……難道是上天給朕的懲罰嗎?」傾月寒冷峻的容顏上,閃過落寞。
暖風輕輕的吹著,臨近夏日,草叢中傳來蟋蟀的鳴叫聲……
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小河安靜的流淌著!
傾月寒孤傲的站在傾墨言的墓前,那副景象,更添了惆悵。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覺得烈日讓他難受,緩緩轉身,「墨言,朕把海棠當做了凝兒的替身,是不是不公平……唉!」
沉痛的微微閉起眼睛,腦海裡閃過傾墨言那溫文儒雅的笑意,是那樣的淡,那樣的讓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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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最為荒廢,可以說,連宮女住的地方都不如的當屬冷宮——蕭風閣。
也不知道眼前堆積了多少年的落葉無人清掃,經過歷史的變遷,迎著風,傳來陣陣惡臭,讓人為之作嘔。
海棠明顯的蹙眉,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冷宮如此淒涼和荒廢。
「姐姐,好噁心啊!」鈴兒受不了的摀住嘴,這種惡臭不比一般,還夾雜了多年來的霉腥味。
後宮的嬪妃真是可憐,稍有不慎,被貶冷宮,當日的光輝不在,自己剛剛走到門口,都已經受不了,何況長期的居住?
「你在這裡呆著,我進去看看!」海棠壓下內心的嘔吐情緒,緩緩交代。
「不行,姐姐都不嫌棄,鈴兒怎麼會嫌棄呢!」鈴兒一邊摀住嘴,一邊逞強的想要陪同海棠進去。
海棠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是進去看看容淑妃,一會兒就出來了。」
「哦!」鈴兒應聲道,探頭往蕭風閣內看去,作嘔的情緒加重,急忙別過臉。
海棠一步步的踏進蕭風閣,不知為何,總感覺一絲絲滲到骨子裡的涼風飄過,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吐沫,繼續著腳步……
環顧四周,除了這難聞的惡臭,基本上,和所知的冷宮大同小異,聽說,先皇打入冷宮的妃子,在先皇駕崩後,都已經處死,如今……裡面應該就容淑妃一個人。
帶著疑惑,海棠小心翼翼的往裡走著……
「啊——」
突然出現的人影讓海棠驚聲一叫,定睛一看,一個披頭散髮,蓬頭垢面的瘋女人正對著自己傻笑。
「容淑妃?」海棠輕輕一喚。
只見她傻傻一笑,隨進大吼,「大膽奴婢,看見本宮竟然不參拜,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海棠微微一副,輕聲的說道,「娘娘,近來可好?」
癡癡傻傻,瘋瘋癲癲的容淑妃一聽,頓時開懷的笑著,緩緩的往海棠跟前走來,當走到海棠的面前……
瞳孔緩緩放大,一臉的驚恐的往後退著,隨即慌張的躲到牆角,瑟瑟發抖的說著,「皇上,不要殺我,都不關我的事情,都是寇貴妃的意思,啊……不要殺我……」
海棠看著驚恐的容淑妃,內心不禁淒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後宮之中,只為了那一個高高在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的皇上,大家拚個你死我活的,唉——
慢慢的上前,帶著微微的笑意,「沒有人想要殺你!」說著,手拂過她凌亂的髮絲,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輕柔,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
容淑妃好像安靜了許多,只是靜靜的看著海棠,不知為何的流下眼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寇貴妃的孩子不是我殺死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海棠不嫌棄容淑妃身上的髒,輕輕的抱住她,她,也只不過是寇香海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在海棠的擁抱下,容淑妃漸漸平靜。
「我幫你梳洗一下,好嗎?」海棠詢問,見容淑妃一臉的茫然,淡淡的一笑,說道:「皇上可不喜歡髒亂不堪的妃子哦!」
容淑妃見提及皇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的期待,潛意識裡,還是希望見到皇上的,聽海棠一說,急忙點頭。
海棠在院中打來井水,細心的為容淑妃梳洗著,洗去污垢,未施任何粉妝的容淑妃看起來極為清秀。
容淑妃有些害羞,但目光依舊有些癡呆,任由哪個人在如此一個地方,獨自的生活幾年,大概都會變的癡癡傻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