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愛千年【完結】 傷害她,卻是想保護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來到玄月國
    雕花的木床上,懸掛著白色的床幃,粉色的被子裡包裹著一個正在沉睡中的美麗女子,細長的眉毛透著一股英氣,紅潤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小巧的被子隨著呼吸的節奏不停的抖動著。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緊閉的眼眸中,竟然流出一行清淚。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將她拉回了那個白天,讓她痛不欲生的那個懸崖邊上。

    她靠在懸崖邊上,緊張的往懸崖下看了看,立刻嚇的閉起了眼睛,道:「韓祈傲,後面是懸崖,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有幾個大漢步步緊逼著他們,領頭的此時便道:「韓祈傲,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皇上已死,傳位詔書又已經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上,勸你還是交出兵符,也可饒你一命。」

    「做夢。」韓祈傲怒不可及的道:「二皇子謀權篡位,已是死罪。我韓祈傲就算是死,也不會與這種人同流合污!」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去死吧!」領頭的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靠近韓祈傲,突然伸手一刀便劈了過去。

    韓祈傲反手用劍去擋,另一隻手卻背著身越過如玉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並道:「菱月,你先走,不用管我。」

    「哧」的一聲,菱月的胳膊便被那大刀活生生的劃開了一道長長地血口,痛的鑽心。

    「韓祈傲。」領頭的人一邊用刀抵住菱月的脖子,一邊高聲的喊:「勸你趕快把兵符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你的皇子妃。」

    「放了她。」韓祈傲從驚慌中回過神來,衝著領頭人喊道:「本皇子要你馬上放了她,要不然本皇子絕對不會饒過你。」

    「本大爺要你快點把兵符交出來。」領頭的一用力,鋒利的刀口,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印。血,順著刀鋒便流到了衣襟之上,觸目驚心。

    韓祈傲攥緊了拳頭,怒道:「混賬,對一個女人下手有什麼本事!她不過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妃子而已,本皇子會受此威脅麼?」

    「別跟本大爺來這一套。」領頭的人冷笑道:「勸你還是將兵符教出來,本大爺這刀可沒有眼睛。這麼美的美人死在這刀下可夠可惜的。」

    「本皇子說過,拿她來要挾本皇子沒有用處。」韓祈傲依舊強硬的道:「與你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本皇子是不會拿她來交換兵符的。」

    「一起死吧。」她淒厲的喊著,推著領頭人跳入懸崖。耳邊的是嗖嗖的風聲,淚水也是不停的往下流。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死的,不過死了多好,也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再也不用看到韓祈傲,再也不用被他騙。她閉上眼睛,等待死神來臨的那一刻。

    可是,就在飛速下墜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接著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牢牢的拉住,然後是一個溫情的聲音響起:「凝凝。」

    菱月睜開迷茫的雙眼,看到的是子謙,正牢牢的抓著他的手,滿眼疼惜的看著她。

    「子謙。」剛剛喊出他的名字,她的淚便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

    「別怕凝凝。」子謙安慰著她,腳在光滑的崖壁上一蹬,人已經順著剛剛墜下的方向飛了上去。腳穩穩的站在懸崖上的時候,正好看到韓祈傲領著一大群的人往山下走去。

    她連自己的死後都不顧了,不是麼?用她來擋刀,看她掉入懸崖也不管,這是那個跟她山盟海誓的男人麼?韓祈傲,我恨你!!!

    床上的女子突然忽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是多長時間了,每每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中都是這樣的場面在不停的閃現著。她真恨自己為什麼忘不掉他,還想著他麼?那個讓自己傷心的男人!

    此刻的他是不是已經做上了皇帝,是不是正摟著如玉喝酒慶祝。誰還會想到可憐自己,誰還會想著自己此刻傷痛的心正在隱隱作痛?

    門,輕輕的從外面推開來。進來一個端著碗的嬌俏丫頭,她側著頭看一眼床上的女子,見她正睜著一雙大眼睛,便試探的道:「沈姑娘,奴婢是阿雁,您醒了麼,奴婢把您的藥送過來了,您要是醒了,就趕緊把藥喝了吧。」

    沈姑娘?床上的女子皺了皺眉頭,這麼久了,她似乎已經聽馮菱月這個名字聽的習慣了,再有人叫她沈姑娘,竟然有些的不習慣起來。

    「沈姑娘?」丫頭阿雁見她還是一動也不動的,便又輕輕的喊了一聲。

    菱月歎口氣,每次都這樣,想一個人靜一靜都不行,真是煩人就。她猛的掀開被子跳下床,沒好氣的道:「喝什麼藥?我又沒病,整日的喝這些苦湯湯幹什麼?我不喝,端走。」

    「沈姑娘,你身體這麼虛弱,不喝怎麼行啊?」阿雁有些為難的道:「這些都是大巫師特別配置的藥,說對姑娘的病情好的不得了呢。」

    「這麼好的藥他怎麼不喝?」菱月氣的端坐在椅子上,突然又道:「咦,你說大巫師?我好像以前也見過一個巫師。對了,你叫那個巫師來見我,我有事要問他!」

    「嗯?」阿雁瞟了一眼菱月,道:「沈姑娘,大巫師是不隨便見人的。奴婢一直生在玄月國,都從來沒有見過大巫師的。」

    菱月一拍桌子站起身,喊道:「既然這樣,那就把歐陽冽給本小姐叫過來。算什麼東西啊,把我囚禁在這裡!要殺要剮趕緊來,別把本小姐跟囚犯一樣的關著!」

    「啊?」阿雁怯怯的看著菱月盛氣凌人的樣子,道:「沈姑娘,君主他就是這麼吩咐的,您讓奴婢去叫他,奴婢也不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樣才行!」菱月急的在屋子裡來回的踱著:「我沈凝,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關了我那麼久,還不如一刀殺了我乾脆!」

    阿雁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低著頭端著碗站在那裡。

    菱月看一眼阿雁的樣子,又有些不忍,畢竟在這裡她唯一能見到的就是阿雁了,便放緩了語氣道:「阿雁,你好歹也要讓我知道歐陽冽抓我來做什麼吧?就是這樣關著我嗎?太殘忍了吧!」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阿雁搖著頭,道:「君主要做什麼,奴婢怎麼能夠猜的透,君主只是吩咐奴婢好好的照顧沈姑娘。其他的,奴婢就算是有疑問也不敢問啊。」

    「哎,老天吶!」菱月雙手舉過頭頂,急的大叫:「這是什麼世道?無緣無故的囚禁良家少女,竟然沒有人管,哎,氣死我了,氣死我啦!!」

    一拍桌子,又重重的做到椅子上,伸手道:「拿過來吧,就當是喝咖啡好了,總要有點什麼休閒活動吧,真是。」

    「是,是,給沈姑娘。」阿雁趕緊的將藥碗遞到她的手裡,看著她皺著眉頭咕嘟咕嘟的一滴不剩的喝下去,才釋懷的笑了笑。

    將碗重又還給阿雁,菱月便站起身,坐到床邊上,道:「你的任務完成了,是不是就要走啊,連陪我說會兒話都不可以。」

    阿雁抿了抿嘴唇,道:「對不起啊沈姑娘,奴婢不敢跟你多說什麼,奴婢告退了。」輕手輕腳的退到門口,見菱月也沒有再說什麼,才輕輕的吐了口氣,關上門。

    一轉身,卻赫然發現君主歐陽冽正站在門口,嚇的後退了幾步,趕緊躬身,哆哆嗦嗦的道:「奴婢見過君主。」

    「起來吧。」歐陽冽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身後阿雁用力的拍拍剛剛被嚇的跳個不停的心臟,心道:君主是怎麼了?每次都守在門口也不進去,是關心沈姑娘,那為何連問都不問一聲啊,哎,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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