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吹的屋中的蠟燭都不安分的跳起了舞。
此時,在房間裡等待韓祈傲的如玉也沒有閒著。韓祈傲前腳剛走,她後腳便翻箱倒櫃的將韓祈傲囑托他好好看護的那個錦盒給找了出來。
錦盒用小鎖鎖著,不過巧合的是小鎖上竟然還插著鑰匙。想必是上次打開的時候,不小心忘記了將鎖上的鑰匙拔了下來。
「真是天助我也!」如玉一陣驚喜,趕忙的將錦盒打開。手忙腳亂的打開之後,一封象徵著權力的黃色諭旨便呈現在了面前。毫無疑問,這正是自己尋找的詔書啊。
如玉幾乎欣喜若狂,將詔書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大行之後,將皇位傳與……後面應該是寫名字的地方,卻不料竟然是空著的。
難道這是一封假的詔書?不對呀,上面清清楚楚的蓋著皇上的玉璽呢。那為什麼皇上會空著的那一個地方呢?難道要繼承皇位的不是韓祈傲?還是,皇上是要韓祈傲來決定將來皇位的繼承人?
不對!如玉突然一個激靈站起身,心道:洛兒去韓祈傲的書房裡偷過詔書,這封詔書如果這麼輕易的就放在櫃子裡,洛兒怎麼會沒有找到呢?難道是韓祈傲故意在試探我?
正想的出神,門卻「吱」的一聲從外面被輕輕的推開。如玉嚇了一跳,慌忙的要將手中的詔書放回到錦盒裡面。卻聽門裡走進來的人道:「別藏了,我都看到了。」
一聽是洛兒的聲音,如玉從心裡吁了口氣,扭頭不滿的道:「你怎麼來了?不知道今夜是我的新婚之夜麼?還這麼大膽趕推門而入,不怕攪了好事掌你的嘴?」
洛兒冷笑一聲,道:「這都什麼時候,新房的燈還亮著,鬼才相信你們在享受花燭之夜。我一猜就知道韓祈傲沒有陪你,怕你一個人寂寞,便過來看看。怎麼,難道不歡迎麼?」
如玉沒好氣的白她一眼,道:「韓祈傲被小廣叫走了,說是左勤將軍來了,有要事要找他商談。說不定一會兒就會回來了,你還是快走吧。不要到時候被他碰上,那樣就不好了。」
「別說瞎話了。」洛兒輕蔑的笑道:「左勤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敢來打攪?況且,我自前廳經過時,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裡有人。倒是,我親眼看到韓祈傲去了小廣那裡。」
「那也說不定他們在小廣的屋裡談論事情呢。你一個小女子,又怎麼能懂得男人的心思。」如玉不想跟洛兒過多的囉嗦,將手中的詔書卷了起來,準備放到錦盒裡去。
「這是什麼東西?」洛兒手疾眼快,一把將詔書奪了過來。展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道:「天哪,你找到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才成親的當晚就能找到,的確是不一樣啊。」
「誰說得來全不費功夫?」如玉聽到洛兒這麼說有些不悅,道:「不費功夫的人是你,我可是費了大功夫的。如今詔書在手,可全是我一個人受苦受罪得來的結果。」
「行了,我不跟搶攻。」看到詔書到手,洛兒也不跟如玉深究,便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把詔書拿著給主上送去,也算完成了任務。至於你,願意做你的側妃就做側妃,願意跟我離開就離開,悉聽尊便了。或者,你得了這樣的功勞,主上也不會強迫你了,是不是?」
「詔書不能拿走。」如玉嘴上說著,手上已經一把將詔書搶了過來,道:「這詔書畢竟是在這個房間裡找到的,今日又是我的新婚之夜,這個時候你把詔書拿走,韓祈傲一定會懷疑我的。」
「懷疑你又怎麼樣?」洛兒不解的冷笑道:「詔書到手,你的任務也完成了,我們回主上身邊就是了。韓祈傲要不要懷疑你有什麼關係?你還真打算在這裡做你的玉側妃啊?如玉,你別傻了,沒有了詔書的韓祈傲就是敗寇,拿什麼跟主上爭啊?」
「你這麼急做什麼?」如玉白了洛兒一眼,道:「現在皇上還建在,就算偷了詔書,也不可能馬上繼承帝位。到時候,只怕會打草驚蛇,壞了主上的大事。」
「你不用在這裡花言巧語。」洛兒一眼看穿如玉的想法,道:「你是想多做一天你的玉側妃吧?如玉,你可別陷的太深,想著真的做了韓祈傲的妻子。主上,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心事被洛兒洞穿,如玉一陣心驚,卻還是強壯著笑顏跟她解釋:「今日韓祈傲出門前告訴我櫃子有很重要的東西,要我護好。我怕他是故意的讓我知道東西在櫃子裡,你看,這詔書之上又沒有寫傳與誰,就怕是個假的。萬一弄個假的給了主上,又耽誤了主上的大事,你我還不一樣命不保。我只是想著謹慎一些而已,你真是多慮了?」
「你說詔書在櫃子裡?」洛兒聽了如玉的話有些驚異,她掃了一眼這個房間,道:「我還一直以為詔書是放在韓祈傲的書房裡面,看來,他在哪裡就會把詔書帶到哪裡?可放在櫃子裡,也太不安全了吧?若真是要偷,一下便得手。」
「那你上次怎麼還沒得手?」如玉終於逮到了機會嘲諷一下洛兒,道:「你別告訴我,你以為櫃子太不安全,所以你沒有搜查櫃子。」
「就是這樣。」洛兒揚了揚眉頭,道:「我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些,不過,詔書是你偷到手還是我偷到手都沒有關係,只要讓主上開心就是了。」
「說的好聽。」如玉又丟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將詔書放到錦盒裡面,放回到了櫃子裡,又道:「可惜說的再好聽,沒有本事也等於是廢物。」
「好了,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我不給你計較。」洛兒大方的道,又問:「不過,你又怎麼會知道這封詔書到底是真,還是假呢?」
如玉冷笑一聲,道:「你急什麼?做什麼事情都總要有時間吧?難道還要我親自拿著這封詔書去問韓祈傲這個到底是真還是假麼?做事要將腦子的,洛兒妹妹。再說,現在主上不只是要詔書,還要兵符,你想把我們的後路都斷掉啊?」
「就怕你會為了自己的私慾而讓主上等的太久!」洛兒聽了如玉話有些氣憤,便也毫不示弱的道:「告訴你,別竟編一些虛無縹緲的理由拖延時間,你的心思我比誰都懂?」
「那又怎麼樣?」如玉突然變的不在乎,道:「就算是我愛上了韓祈傲,可是我一樣不會背叛主上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上好。要不然,你去問問主上該怎麼做?是讓現在就把詔書拿給他,而至那兵符與不顧麼?」
「話說的太早了吧?」洛兒冷笑,道:「那兵符是不是在韓祈傲的身上還不知道呢?再說,你以為你偷得了詔書,就一定能夠得到那兵符麼?」
「這個我的確不知道。」如玉湊近洛兒,笑道:「可至少,我知道那兵符也不會讓你得到!你除了在這裡打壓我還能做什麼?真奇怪當初主上為什麼讓你來協助我?」
「那是因為主上知道你的為人。」洛兒道:「韓祈傲一個翩翩美公子,又是皇上最喜愛的兒子。像你這麼貪財又好色的女人,還不想著早早的貼上去。到時候,怎麼還會記著主上的命令。」
「我再怎麼樣也是找到了詔書。」如玉有些生氣的瞪著洛兒,道:「你口口聲聲為了主上,為了主上又做過什麼令主上滿意的事情呢?哼,算了,跟你說了也白說。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現在就耍側妃的威風啊,早了些吧。」洛兒輕蔑的笑,故意的惹怒她。
「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如玉當真被惹怒,手指門外,下逐客令:「你趕緊出去吧。若是此刻韓祈傲回來,一定會是生疑的。壞了大事,主上第一個不饒你。」
「好,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盡快得手,別讓主上等的太心急了,否則,你我兩個都將是小命難保。」洛兒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開門離去。
只留下如玉一人,看著洛兒的身影暗笑,眉目間,全是得意的神色。
她起身,將房門緊緊地關閉起來,心道:就算我不交詔書有怎麼樣?主上又能耐我何?大不了我就將事情全盤托出,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哼,把詔書給了你,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隨從,哪比的過我一個玉側妃的身份?錦衣玉食,還有韓祈傲的悉心呵護,哪一樣都比跟著主上強!
緩緩地坐到梳妝台前,鏡中的女子笑靨如花,一雙美目脈脈傳情。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不過就是勾勾手指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得不到韓祈傲的心呢?說不定,將來韓祈傲會是皇上,而她,注定會是那個坐在他身邊的皇后。
馮菱月?哼,她何其將她放在眼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