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祈傲目送這司馬田離開的背影,心裡思緒萬千。菱月真的懷了我的孩子麼?菱月,到底你受了多少委屈?可是,我只能說聲對不起。因為有太多的事情,還在等著我去做。
「主子,司馬公子說的是真的麼?皇子妃她懷了少主子了。」小廣看上去比韓祈傲還要高興,他以為只要這樣,主子一定會把皇子妃給找回來的。
韓祈傲稍稍的側頭瞟了一下身後緊張的如玉,輕聲道:「就算懷了又怎麼樣?誰知道她懷的孩子是不是本皇子的。與其為他人養一個孽種,我寧願這一輩子都不要在見她。」
「主子。」小廣有些心急的還想要說些什麼。
「住口。」韓祈傲瞪著眼睛打斷小廣即將要出口的話,握緊雙拳,狠狠心道:「以後,誰都不許再在本皇子面前提這件事情,進宮。」
「是,主子。」小廣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潺潺的跟在了韓祈傲的背後。
如玉站在門裡看著韓祈傲,突然輕聲問身後的洛兒:「你說,司馬田說的是真的麼?馮菱月真的懷了韓祈傲的孩子?為什麼這麼久了,我們竟沒有察覺呢?」
「怎麼,你怕了?」洛兒幸災樂禍的打趣道:「怕你做不成正妃啊?」
如玉回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洛兒,這個女人總是喜歡給你潑冷水。到底不是真正貼心的姐妹,所以,也不想跟她說什麼,轉身,氣憤的甩袖離去。
而此刻的司馬田正飛快的往風雅軒的方向跑去,他要找陸子謙,也許,只有陸子謙能夠救菱月了。他下定決心,不論怎麼樣都要帶菱月離開這個瘋狂的世界,哪怕讓陸子謙帶她離去也好,至少比那個榆木疙瘩一般不知好歹的韓祈傲強了一百倍不止。
風雅軒的門緊緊地閉著,門口散落的樹葉已經表示主人好久沒有回來過了。可是他還是不死心,上去狠狠的敲打著門板,喊道:「陸子謙,你開門,開門呀。」
「別敲了。」回答他的是門口一側擺攤的男子,樣子極為的輕蔑:「你敲也沒有用,都關了好幾天的門了,裡面肯定也沒有人了。」
「他怎麼關門了呢?」他垂下手臂,喃喃的道。
「能不關門麼?」擺攤男子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這個風雅軒開了多久了,上門的客人屈指可數,像這樣的門面,早關了早好,省的白白佔了一個好位置……」
司馬田輕輕的歎了口氣,連信誓旦旦說要保護菱月的陸子謙都離開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可是,菱月你再哪呢?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除了我,你哪裡還有值得信賴的朋友?
「哎,這個風雅軒的主人是不是欠了人家不少債啊?」那個擺攤的男子繼續道:「剛剛還有兩個年輕的女子來找過他呢,也是在這裡敲了半天的門!」
「你說什麼?」司馬田一個激靈跳到擺攤男子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領喊:「有兩個女子來這裡?什麼樣的女子?你快說啊!」
「你快放開,放開。」那男子用力的揮掉司馬田的手,不滿的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人家那個女子又不是找你的,看那女子穿著尊貴,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女子。不過,卻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旁邊的丫頭一直不停的勸慰著她。」
「是沈凝。」司馬田驚喜的喊道,又問:「她去哪裡了?你可看到了?」
那男子手一指左邊的方向,道:「她們敲了半天的門,見沒有人來開,便順著這個方向走了。時間不長,你快些走,應該能追上。」
「哎呀,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呀」司馬田大聲的道謝,竟然出奇不意的伸手摟過那男子的頭,狠狠的在人家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之後,飛快的跑掉了。
「你、你這個人有病啊。」那擺攤男子氣憤的罵著,用力的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口水,氣憤的罵道:「真是有病,瘋子。」
司馬田風一般的往前跑,這條路是通往司馬府的必經之路。菱月,你是去找我麼?你可一定要慢些,千萬別碰上鄂久天那個死巫婆呀。
遠遠地就看見兩個孤單的女子,前面的一個低著頭心事重重地樣子,後面的一個也低著頭,無聊的踢著路上的石子。
「沈凝。」他高聲的喊著前面的女子。
女子回身,一張素白的臉上淚痕未乾。一雙因為哭的太多而紅腫的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悲傷。那不是菱月,又會是誰?
「司馬田。」女子朱唇開啟,淚已流下來。終於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她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裡。這個世界上,她只剩下司馬田一個親人了。
「司馬公子,你可出現了。」緗兒也跑過來,哭著說:「我家小姐沒有地方去了。」
「我知道。」司馬田揉著菱月凌亂的頭髮,道:「我去找過你,也去找過陸子謙,我都知道了。沈凝,你受苦了。」
「我該怎麼辦呢?」菱月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司馬田:「司馬田,韓祈傲不要我了,子謙也走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還會不會管我?」
「傻瓜。」司馬田又喜又疼,道:「我怎麼會不管你呢,我司馬田什麼時候拋棄過沈凝?從小到大,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人不都是我?我要是這個時候不管你,那我還是你最信任的司馬田嗎?」
「司馬田,謝謝你。」菱月感動的一踏糊塗,鑽入他的懷裡,先哭一場再說吧。從此以後,她跟韓祈傲就再無任何瓜葛了。
「沈凝。」司馬田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扶起來,問:「我現在問你,你、你準備留在這裡還是準備要回現代去?」
菱月眨著一雙疑惑的眼睛,問:「回去?我們、我們還能夠回去嗎?」
「不能回去也得想辦法回去!」司馬田皺了皺眉頭:「你現在的處境太危險,隨時會有人要了你的命,我不能再讓你待在這裡。」
「是因為它嗎?」菱月從腰間解下那枚玉珮:「是因為它對不對?」
「你知道了?」司馬田問:「一定是子謙告訴你的,對不對?」
菱月點點頭:「他那日來找我,想要帶我走。他說這不是普通的玉珮,這是無生佩,而我就是可以破解玄月國詛咒的人。可是,我不明白,子謙他不是想要害我的人。」
「害你的人不是子謙。」司馬田跟她解釋:「害你的人是不想讓你為玄月國破解詛咒的人,只有殺了你,玄月國便會被一場風沙所掩蓋。而玄月國的人,也會一個不留。」
「啊?」菱月嚇的後退了一步,搖著頭道:「不,不不不,我、我怎麼會背負這麼大的希望呢?我,我沒有想過要這麼犧牲的。」
「我當然也不能白白看你死。」司馬田沉默了片刻,又道:「現在,我們只有想辦法回去,只要回到了現代你就安全了。」
菱月緊張的點點頭,卻還是擔心的問:「那我們怎麼回去呢,你有辦法嗎?現在玉石也不是之前的樣子了,你的咒語也沒有想到,我們怎麼回去呢?」
司馬田想了想,道:「你不用擔心,我想那個老巫婆應該知道。事不宜遲,沈凝,我得回司馬府一趟。那個老巫婆一定會知道回去的辦法?」
「什麼老巫婆?」菱月不解的問。
司馬田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錢袋交到緗兒的手裡,道:「緗兒,你拿著這錢跟你家小姐先到前面的客棧住下,我找到辦法立刻就來找你們。」
說完,也不多解釋什麼,調頭便走。
「小姐,您跟司馬公子說的是什麼呀?」緗兒不解的拉了菱月的衣袖,不安的道:「什麼無生佩什麼玄月,還回去?回到哪裡去啊?」
菱月扭頭看著緗兒,道:「緗兒,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跟司馬田都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我們原本出生在一千年之後的現代,是因緣巧合才穿越到這裡。現在,我要離開這裡了,我要回家。」
「小姐。」緗兒緊緊地拉住菱月的衣袖,帶著哭腔道:「您說的緗兒不是很懂,可是緗兒知道,小姐是要離開緗兒了是嗎?」
「緗兒。」看到緗兒這兒,菱月有些不忍,便道:「我跟司馬田是屬於現在的人,那個世界跟你現在所見的不一樣。就像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你應該也不屬於那裡,所以,我不能帶你走。」
「小姐。」緗兒哭著抱住菱月,道:「緗兒從小就跟著小姐,小姐要是離開了,那緗兒怎麼辦呢?小姐,你不要不管緗兒啊。」
「緗兒。」菱月看到緗兒哭,自己也跟著哭起來。畢竟從一開始來到這裡,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就是緗兒。雖然兩人一直主僕相伴,卻已好比是親生姐妹,誰又捨得離開呢?
人總是這樣,在這裡的的時候一直就盼著回去,等到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裡有太多需要牽掛的事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