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風無痕鬆開明若楠的手,微笑的望著她。
明若楠緩緩睜開雙眼,點點的亮光映入眼簾。一盞盞花燈浮在小湖之上,湖面像是天空,而那燈火剛像是滿天星辰,將整個湖面映的光影璀璨,就像是處在童話世界裡一樣。而更讓人驚訝的是,眾多的燈盞在湖面聚集成一個大大的心形形狀。兩人站在小湖亭園上,瑰麗的霞光映在兩人臉上,明艷嫵媚。
「怎麼樣?浪漫嗎?我跟你說,總共是九百九十九盞花燈,我親自數過的!」風無痕炫耀似的說道,語氣裡也透出葉皓君獨有的孩子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明若楠承認被感動了,但她真不明白,為何風無痕要這樣費心費力,難道糊弄我就能那樣好玩嗎?
「什麼怎麼樣?」風無痕莫明,滿以為這一招會感動的明若楠投懷送抱,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事情有點不大對勁。
「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葉皓君!」明若楠叫道,她不想再跟這個善於假裝的人多說了,她怕再糾纏下去,她可能連滅門之仇都會忘記,她絕不容許。
「葉皓君!喂!你不會認為我是葉皓君吧!」風無痕愣住一會,隨後醒悟,便辯駁著。
「難道不是?一樣的筆跡!」明若楠突然將兩封信箋拿出,攤放在風無痕面前。
「這個!我……」
「你還有什麼話說?」明若楠語氣變得冰冷。
風無痕拍了拍額頭,說道:「呃!其實這幾個字都不是我寫的,因為我的字太醜,所以就叫皇宮一個很會寫字的老師幫我代寫。可能皇上也同樣找那個老師代寫的,所以筆跡才一樣!」
「你這個解釋很牽強哦!」明若楠很認真的看著風無痕的臉,希望能找出說謊的痕跡。可是?風無痕的演技看上去很厲害,也許真是這樣的原因。那我豈不是誤會了他,誤會就誤會吧,我又不是沒誤會過人。
「喂!我用的著假扮別人嗎?你誤會我,要跟我道歉!」
明若楠再次認真望著風無痕,這語氣好像那個人!「我還是不相信!除非你把面具摘下來!」
風無痕臉色變了一下,說道:「你不會是想藉著這個理由看我真面目吧?」
「你想要我相信你,你就必須要給我看看你的樣子!」明若楠沒有一絲的嬉皮笑臉,眼睛直直的盯著風無痕。
「好吧!事先說好!只可以看一眼,因為我不想被別人看到!」
「嗯!」明若楠輕輕應一聲,然後目不轉睛的望著風無痕的臉。
「哇!你看,流星!」風無痕突然指向明若楠身後天空。
「哪裡?」明若楠轉過頭去,只是星空依然是那樣的星空,哪有什麼流星。我怎麼總被這種低級騙術騙到。
等明若楠回過頭來時,風無痕已經露出真面目,薄如蟬翼的**提在手上。明若楠呆呆的望著風無痕,風無痕並不是葉皓君,他的臉除了蒼白之外,沒有一處跟葉皓君相像。很平凡,平凡的也許只要一眨眼,就能把他忘記。
明若楠閉上眼睛,說道:「無痕,你還是帶上面具吧,這樣你才能讓我印象深刻。」
「哦!讓你失望了?」風無痕輕歎一聲,將**重新撫回臉上,帶上面具的他,雖然帶著假意,卻輪廓分明,相貌英挺。很難相信一張薄薄的皮,可以改變成兩種截然不同的樣子。
「我沒有失望!我很開心!還有剛才誤會你了,對不起!」明若楠走近風無痕身邊,輕輕擁住他。明若楠這次沒喝醉,她是清醒的。
風無痕擁著明若楠,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即使有面具的掩蓋都還是那麼明顯,他到底是誰?也許還是一個未知數吧。
湖面平靜無風,但湖面的燈火卻開始一盞盞的熄滅,因為是蠟燭燃盡了。亭園抹黑了一層,只有天空的星光仍在閃爍。
明若楠此時與風無痕站在一起,見到燈火熄滅,不禁感歎道:「好可惜哦!一刻鐘都不到就黑了!」
風無痕說道:「誰叫你那麼晚到,本來我還準備在燈火閃爍下吹奏一曲情歌給你聽的!」
「我還不是因為……」明若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你現在也可以吹奏給我聽啊。呃!不!你直接唱給我聽就好,我不要聽笛子聲!」
「這不好吧!」風無痕推拒著。
「什麼不好!」明若楠眨著眼睛。
「那好,我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給你聽!」風無痕輕咳兩聲,「你問我愛你有多¥·%¥%¥……—*87!」
實在不敢恭唯,風無痕的歌聲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估計古代人K歌沒有流行起來,歌喉都那麼差。
砰!不知哪扔來的一塊磚頭砸到風無痕旁邊的湖水中,濺起一陣水花。「吵什麼吵,都三更天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喂!你不是說這公園你包下來了嗎?怎麼還有人進來?」明若楠奇怪的問道。
「誰知道啊,估計是從圍牆爬起來的情侶。」風無痕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湖水,問道:「還要不要我繼續唱!」
「呃!」明若楠乾笑兩聲,「不用了!都三更天了!送我回去吧!」
早上,冬季的陽光顯得微弱無力,地上的霜凍等待許久才被融化。這若是變天,估計就是下雪了。
明若楠懶洋洋的躺在榻上,她是許久沒有睡過像這樣安穩的覺啦。彷彿現在又回到當初在家中時候一樣,但這裡卻不能永遠的當做自己的家。
起床之後一直沒有見到如煙,這讓明若楠覺得奇怪,不過也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沒有再想了。
早餐是韓府的丫環送來的,吃完早餐之後,明若楠在韓府隨意逛蕩著,過不了多久,風無痕應該會來接她了吧。
等了許久,讓人意外的竟是韓子威來找上她,問道:「明若楠,你還要不要報仇?」
突兀的言語讓明若楠愣了許久。
韓子威說道:「這些天看你們盡情玩樂,是否仇恨已經被沖淡了嗎?家人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屑一顧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明若楠不知所措,「我,我想要報仇,可是我怎麼報?」
「這些天我們韓府搜尋了很久,沒有找到你哥和你爹的下落。或許……」韓子威沒有再說下去,提及明府的事,可能會揭開明若楠的傷痛。「呃!韓家之所以與明家聯合,是因為名劍山莊可以製造神兵利器。而這次你哥和你爹生死不知,名劍山莊雖然仍在運作,但沒有主事的遲早會散盡。而且鑄造的技藝,也因為你爹和你哥的失蹤而消失了。我希望你能幫忙,或許你應該知道明家鑄劍譜所在?」
「我?不知道哦!」明若楠搖頭,她根本就沒有之前明若楠的記憶,甚至她連名劍山莊在何處都不知道。
「你不相信我?」韓子威注視著明若楠,他不相信她真的一點信息都不知道。
「我,韓子威,我之前被人逼著服下了忘憂草,即使後來又服下了七仙花,現在仍是喪失了很多記憶,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連名劍山莊在何處都不知道。」當初蘇妃讓她服下的忘憂草,成了她裝失憶的最好借口。
「也許我應該把你帶到名劍山莊去,看能不能恢復你的一些記憶!」
明若楠問道:「名劍山莊在哪?」
「弱水城!」韓子威答道,隨後再沒有言語,轉身便走。
「等等!」明若楠住韓子威,她突然記起明無忌曾經說過,要是以後他們有什麼不測的話,要她記得弱水城向陽巷老宅裡的祖先遺物保管好!莫非那裡有什麼玄機不成!「韓子威!我要去弱水城!」
「去弱水城做什麼?」風無痕的聲音傳來,竟是他也走進來了。
「無痕,你陪我去弱水城!」明若楠連忙把風無痕拉過來。
「我這一段時間都不能離開皇城,弱水城太遠,即使快馬不停,來回也要半個多月。」
「可是!我看你每天都很閒的啊?」明若楠很奇怪,為什麼他這段子時間就不能離開皇城了。
「我陪你去!」韓子威說道。
風無痕抱拳笑道:「那麼有勞韓將軍你了!」
「不客氣!」韓子威冷冷回應一聲。
明若楠無奈,也只好如此,總之弱水城她是非去不可,她隱隱覺得在那兒有很多秘密等待自己發現。
「如煙姐,你怎麼呢?」昨天一天未見的如煙,總算在韓子威與明若楠要去弱水城的時候趕來送行了。
「我,我沒事!我昨天只是有些不舒服,今天好多了!」如煙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沒說出原因。「若楠,你跟我過來一下。」
如煙將明若楠偷偷拉到一邊,韓子威不以為意,只當她們說些女兒家的悄悄話而已。
如煙低聲問道:「妹!你們明家是不是有一本鑄劍譜之類的東西?」
「什麼嘛?我不知道耶!」明若楠搖頭。
「鑄劍譜記載著你們明家的鑄造技藝,你若是有這本書的下落,一定不能透露出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如煙極其慎重的說道,這是她不小心在韓家父子商議時聽到的。她並沒有給明若楠說明是誰會對明若楠不利,她認為只要明若楠牢牢守住劍譜的秘密,韓家就不會對她有不利舉動。
「哦!我知道了!」明若楠點頭,反正她是不知道鑄劍譜的下落,就是想透露也沒辦法透露。
「還有,我跟你說的話也應該保密。」如煙再次叮囑道。
「嗯嗯嗯!」明若楠連連點頭。
馬車終於開始行駛,自始至終沒見到風無痕來送行,可能他真的很忙吧。明若楠一直透著馬車的簾子望著,接下來至少有十來天見不到他。哎!
路程很遠,馬車行駛的不快,只是為了避嫌,明若楠韓子威兩人並沒有坐在同一馬車上。自從明府出事之後,韓國忠對明若楠和韓子威之間的婚事也不再熱衷,真是人情冷暖。
一路無話,累了的時候就歇息,歇息好了再上路,天黑了便住客棧,天亮了又啟程。倒是讓明若楠悶得個夠慌,如果風無痕能坐在旁邊就好了,明若楠都有些後悔,為什麼一時衝動下,就定了去弱水城的主意,好像有點自討苦吃。
「晚安!」將明若楠送進客棧房門,韓子威便轉身離開。
明若楠叫道:「喂!留下陪我說說話吧,快悶死啦!」
「哦!」韓子威進得房間,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只是說話,他卻找不到話題,就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兒。
「你……」見到韓子威那樣,明若楠也啞了。
沉默了很久,直到房間裡的灰塵都落下來了。韓子威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風無痕?」
怎麼問這種問題?明若楠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卻總是在他的身上感覺到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是當今皇上?」
「我……呃,是的!」不知道為什麼,和韓子威說話,明若楠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就像天陰沉沉的要下雨一樣。
「你現在不恨他嗎?」
「你,你很像記者哦!」明若楠有意的逃開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什麼,問道:「皇宮裡是不是有一位叫做王羲之的書法家?」
「嗯!沒錯!」
「那你幫我看看,這種筆跡是不是出自他的手法!」明若楠將她保存的那兩封信箋拿出來,交到韓子威面前。
「這個,有點像,但是……」韓子威先是認真的看著筆跡,隨後轉到內容上去了。神色變的越來越陰沉。
「但是什麼?」明若楠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一封信箋卻是葉皓君教韓子威怎麼找回如煙的辦法。
「這封信箋是誰寫的?」韓子威拿著那張紙張問道。
「啊!」明若楠這時才記得內容,葉皓君有寫讓明若楠不得透露的。
「是皇上?」韓子威從信的語氣推斷出來。
「呃!」明若楠無奈點頭,卻想不通為什麼韓子威會這樣激動。
「你早些休息吧!」韓子威直接向門口走去,那紙信箋也被他帶走。
「喂!」明若楠鬱悶,怎麼就這樣走了?
韓子威回到房間,心裡卻是思慮萬千。原來之所以能找回如煙,是葉皓君出的主意。他為什麼要幫自己找到如煙?這對他有好處嗎?莫非如煙真是皇上派來的奸細?韓子威越想越亂,聯想到之前韓國忠的推斷,韓子威都有些懷疑如煙到底是不是因為要在韓府臥底,才故意接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