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天幕畫成地腳,海角天涯,誰與誰再次相約……
蕭澤宇看著冰心舒月擔憂的神情,虛弱而愉悅地笑了。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他望著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你想要找的人、想要取的東西都拿到了,今後有何打算?」
冰心舒月依舊眼也不敢眨地望著他,似乎真怕一個不慎他就會消失了一樣:「我想帶著我娘去找我師傅,就是那個我曾經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最溫和最俊雅也對我最好最疼惜我的人!」
「……咳咳……然後呢?」聽她如此一說,他情緒不可抑制激動起來:「然後把你自己嫁掉?」他問得一臉認真,堅定地望著她的眼睛等著答案。
「嫁掉?嫁誰?我嗎?我嫁誰?我師傅嗎?我嫁我師傅……嗎?!」冰心舒月也是一臉驚奇,反問過來,越問越激動:「怎麼可能!天方夜譚嘛!」
蕭澤宇不恥下問:「天方夜譚是什麼意思?」
冰心舒月撫撫額頭,汗顏!原來情急之下又說了鳥語,古人聽不懂!
她乾脆脖子一揚,胡扯到底:「所謂天方夜譚就是我師傅跟我娘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的意思,跟我沒半點關係!」
「哦……這詞不錯。」明知道她在信口敷衍,卻因她的解釋心情大好:「這麼說你打算成全你師傅和你娘了?」
「對啊,他們是分散十多年的苦命鴛鴦呢……」她站起身,跑到花樹後靜靜昏睡的花魂皇后身邊,幫忙理了理她的白衣衫,接著背對著他小心翼翼的又問:「那你呢?祭天你又有什麼打算?」
問這句話的時候隱隱含著惆悵,似乎又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與她分別的時候到了。
很喜歡她叫他「祭天」時的錯覺。一種彼此早就認識、同甘共苦的錯覺。
他抬頭望著天悠悠的回答:「……你不是說我母后是愛我的嗎?我想去找她。另外,你不是說我看上去就要死了嗎?我得去找傳說中的火寒池,否則,我的壽命會減少一半……」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他一貫的風淡雲清,好像他自己的生死無關緊要一樣。
「什麼?!你……你的生命就只剩下一半?!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要找火寒池?那你還不快去……」
冰心舒月整個人都跳起來,推著他就往外走:「快走快走啦!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你若不找到火寒池、不治好你自己身上的傷,你就別回來見我了!」
「呵……」蕭澤宇苦笑著,踉蹌著轉過身抓住她的手臂:「好的,丫頭……等我找到我娘,等我治好我的傷,等我想明白我為什麼三番五次打破原則要救你的時候,我就再回來找你!但是,在此之前,你一定要保管好你這裡的位置!」
他說得堅決,牽著她的手按在了她心臟跳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