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像,似夢,亦似真,譜寫花開又花落誰的曾經……
冰心舒月隨著腦海裡的意識繼續淪陷在黑色夢魘裡———
有黃袍男子斥責人的聲音,有一名素衣女子腳上鐐銬困難拖動的聲音,有女子被拖拉頹然倒地的聲音……還有,最終是誰不可抑制獨自飲泣悶哭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那麼真實,卻…聽不太真切。
「娘!」夢境中的她驚呼出聲,她敢肯定,那個受苦之人就是昔日的花魂皇后!
驚呼之後是虛脫!她強烈的感知到那個重新讓她站起來的女子從前是如何的淒楚與無助…
一身聖潔,卻淪為君王的俘虜,那樣暴虐的愛任誰也承受不起;一腔情意,卻劃為師弟的訣別,那樣深沉的顧及任誰也走不到一起!
「娘啊,他該死!」
——— 冰心舒月自虛脫中醒來,淚流滿面。那聲決絕空曠般的吶喊未能發出,渙散於胸口…
「好了,沒事了,你夢見的,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蕭澤宇空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她……終於醒了。
一天一夜,他衝破天牢裡的幻力結界,帶著她和她娘又回到了他的桂花亭。
這裡,已被帖上封條,幾天不見打掃,已落滿了塵。物是人非啊。
可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好累,好想睡,但一直撐到她醒來。
冰心舒月聽著他的聲音,有一片刻的恍神,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來看他,這一看之下又是大驚:「你……你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蕭澤宇整個人像透明人一樣,彷彿下一刻就會在她眼前消失。
仔細回想,睡夢中的時候她似乎略有感應,他又因為她……對他自己做了什麼危險可怕的事情!
「你……是不是受了極重的傷,快……快……」後面的話因為擔憂,因為恐懼,她說不完整。
起先,蕭澤宇並不回話,只是一臉疲憊沉默地望著她,可是見她不甘心不妥協的關切眼神,他不得不耐心開了口:
「丫頭,放心,我死不了……呵,救兩個毫無知覺的人,耗費了我太多心神,休息一下就好……」
「騙人!你明明就快死了!你……你的身體都是透明的了!」冰心舒月的眼淚快要落下來。來到異世,他救她次數最多。
他讓她叫他「祭天」,可他現在如此虛弱,是不是代表來年她就得望著天上的浮雲才能再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