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們退下,小心不要讓人發現。」
「是!」副將帶著兩小隊人馬迅速撤離。
鰲拜對韋小寶說:「叫雙兒和曾柔迅速帶著他們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韋小寶睜大眼睛,屏息,顫聲說:「你是說,馬車裡的人是……」
「是陳近南他們,十三個,死了一個,還有十二個,都活著。」鰲拜慢條斯裡的喝著茶,語氣輕描淡寫。
韋小寶心頭一顫,震了一下,像箭般衝向馬車……
撩開簾子,骨瘦如柴,衣衫破爛的陳近南昏迷不醒的躺在裡面,旁邊還有茅十八和另外一位堂主,都是昏迷不醒。
「為了少費點周折,我讓副將給他們下了迷藥。」鰲拜沉聲說。
「雙兒,曾柔,快出來——」韋小寶扯著嗓子大喊。
雙兒和曾柔跑出來,看到馬車裡的陳近南和兄弟們,激動得淚如雨下。
韋小寶讓雙兒和曾柔拿出一些新衣服,給眾位堂主換上,再給他們的傷口上藥包紮。
她和金子將陳近南搬回房間,給他梳洗,換上新衣,陳近南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真正是傷痕纍纍,新傷疊舊傷,看得觸目驚心。
看著這樣的他,韋小寶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輕輕的替他梳理青絲,竟發現有一根已變白,陳近南沉沉的睡著,絲毫不覺,他最心愛的小寶正站在身後,親手為他梳理……
眼淚滴在陳近南額上,她伸手輕輕撫去,沙啞著聲音說:「南哥,今生,我欠你太多,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可惜,陳近南卻沒聽見……
半柱香後,一切都打理完畢。
韋小寶叮囑雙兒和曾柔一路要好好照顧他們,給他們準備了充足的乾糧和銀子,讓他們連夜離開京城,去附近的分舵。
她和金子騎著馬,送他們到東郊外,已經不能再繼續前行。
馬車停下,韋小寶下馬,撩開簾子,看著裡面依然沉睡的陳近南,心中一陣酸楚。
「大哥,我們早點回去吧,太晚了會惹人懷疑。」金子提醒她。
韋小寶點頭,對雙兒和曾柔說:「你們兩個一路上千萬要小心謹慎。再過一個時辰,他們就會醒了,行李裡有藥,給他們服下。快馬加鞭趕到最近的分舵,先安頓下來養傷。」
「嗯,我們知道了。」雙兒和曾柔點頭,神情凝重而又傷感。
「小寶,你要小心點,呆不下去就來找我們。」雙兒眼眶濕潤。
「行了,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走吧!」韋小寶咬著牙,踢了一腳馬腹,駿馬長嘶一聲,奔騰而去……
馬蹄下,捲起一片塵土。
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韋小寶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解決一個問題,少了一個牽掛,現在,也許是該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如果建寧的事,我注定無法插手,那麼,還不如像娘說的那樣,跟她一起退隱……
「金子,如果大哥想要離開京城,去大山裡做個悠閒自在的人,你願意跟大哥一起去嗎?」
「當然願意,無論大哥要去哪裡,金子永遠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