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帶著失落無助的心情出宮,回到府中。
剛走進門,就看到韋春花的笑臉。
「娘!」韋小寶意外的走過去,這才發現鰲拜坐在客廳裡悠閒的喝茶。
此時此刻,她沒有心情跟他吵,也無力再說些什麼。
雙兒和曾柔很恨鰲拜,一走進來就拿眼睛瞪著他,金子卻沒有太多反感,他心裡已經有了底,一看韋春花和鰲拜互望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並不是傳說中的仇人。
韋春花把她們都支走,叫廚房準備了一些飯菜,一家三口安安靜靜的圍在桌邊吃飯。
韋小寶始終面無表情,提不起精神,腦海裡一片混亂。
鰲拜的心情卻很好,不斷給韋春花夾菜,臉上總是帶著微笑。
韋小寶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有種錯覺,或許,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壞人,只是對朝廷太過愚忠。
「小寶,我和……你爹商量過了,你們都去跟皇上辭官,我們一家三人找個僻靜的地方隱居。」韋春花突然笑瞇瞇的對韋小寶說。
把韋小寶嚇了一大跳。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韋春花,嘴裡的飯都掉了出來,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顫聲問:「老娘,你剛才說什麼?」
韋春花有些不好意思,但臉上的喜悅還是無法掩飾:「我知道你有些無法接受,但是,你爹已經答應我了,放掉陳近南,辭官,和我們娘倆一起離開這裡,隱居山林。」
雖然韋春花更詳細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可韋小寶還是不敢置信,她又怔了許久,才將目光轉向鰲拜,吞了口口水說:「是真的嗎?」
「嗯!」鰲拜微笑點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歎了口氣說……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娘。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爹,我都決定這麼做。明天我會去見皇上,交出兵權,辭官離宮,今天晚上也算是我最後一次對皇上說出逆耳忠言。以後,就靠他自己了。」
「你放得下你用鮮血換來的官爵,威望,還有兵權?」韋小寶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不是都曾經說過,雖然我立過無數戰功,為大清打江山,卻受百姓唾罵?會遺臭萬年嗎?既然是這樣,那這些虛名又有什麼意義?」鰲拜看著她笑,語氣平靜,眼神真誠。
「我大半輩子都在孤獨中渡過,為了那份責任,我逾越了自己的極限,越主代皰,弄得怨氣沖天。
你今天說得很對,我的性性太直,兜不了一點圈子,眼裡容不下一點沙。
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我總是吃力不討好,沒有人能明白我的苦心。這大半輩子,我算是白活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夠與你和你娘相聚,我希望以後的時間,能夠有你們相伴,過著平靜安詳的日子!」
韋小寶怔怔的看著他,一語不發。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
「少保,人帶到了。」鰲拜的副將穿著便服走了進來,後面有三部大馬車。
鰲拜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們退下,小心不要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