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家吧！」雅小聲說，坐在車裡沒動，軍跳下車，過來打開了車門，雅猶豫著。
涼風趁縫鑽進來，雅打了個噴嚏。
「看來要我抱你了！」軍做出曖昧的姿勢，看著雅的高跟鞋，鞋和衣服太不搭配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是思璐弄好後她又破壞了的傑作。
「你趕緊回去吧，蕥麗那兒、、、、、」
「她不缺少舞伴兒！」他有力地說，伸過手來。雅只好慢吞吞挪出來，前面玻璃門放出的冷光刺眼。
一個人過來快速把車開走了，又是台階，光滑得可以，雅只好由他攙著心裡小兔般亂撞，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像以前所有時候一樣相信他。
不相信他還你相信誰呢？不依靠他還你依靠誰呢？哪怕像哥哥一樣依靠他，小小的依靠就行，路還是會要自己走的。
進了電梯，上了樓層，進入一扇門，儼然是公寓的樣式，是複式公寓，恐怕是本市最高級的公寓了，不是說屋裡有多豪華，是情調和管理，外人單獨很難進來。
「這是哪兒？」雅問，小心地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下，太白了，如果有孩子，不知會弄成什麼樣。
「我在溫市的家。托文偉找的，除了他和我，你是第三個知道的！」軍脫去外套，順手把雅剛換下來的鞋扔進了垃圾箱，「它不適合你，別人的東西別什麼都要。」
雅慌亂跑過去要撿起，被軍用寬厚的XIONGPU擋住了。
「我怎麼回家啊！」雅叫。
「我買了很多！」軍拉她來到一間狹長的屋裡，打開兩邊如牆的櫃子，「這邊是鞋，這邊是衣服，你試試！」
「是蕥麗的嗎？」雅出神地看著商場一般的衣服，鞋都是斜根兒的，很休閒很隨便的那些。
軍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一雙淺根兒白色圓口小皮鞋，抬起了雅的腳。
「我自己來！」雅慌忙穿上，舒服極了，正是自己的鞋碼，怎麼會這麼舒服。軍滿意地瞧著，笑意溢滿臉龐，眼睛瞇成弧狀。
「不用洗了，衣服也換了吧！」軍說著走了出去，「不換別出來！」順手拉住了門。
雅蹲在光滑的木板上，思考著眼前的狀況。突然氣憤難平，我是木偶嗎？任意被你們擺弄來擺弄去，做一些違心的事，穿一些違心的衣服，說一些違心的話，琢磨一些難以捉摸的表情和用心。
煩死了！雅突然用力甩手裡的鞋，「咚」的一聲出奇地響，忙止住，摀住了胸口，發洩也不是時候，想剛才他陰沉可怕的臉，說不定一會兒就又變了。
「怎麼了？」軍伸進頭來，「怎麼不換？」
「不想換！」想要柔聲說，發出聲來才感覺有些賭氣。
「為什麼？」他的笑意彷彿要嵌在眼上。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換，行了吧！」雅突然閉眼大聲叫，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真受夠了。
「哈哈哈，」軍笑得放鬆，肆意，「說這話要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直盯著對方，就像我這樣，哪有你閉著眼睛的。」
軍做著示範，眼瞪得銅鈴似的，像牛的眼睛，只是大不懼人。一下子雅突然覺得時間倒流了，站起來用力掂住了他的耳朵，一手一個，咬牙惡狠狠地說：「誰說我不會，眼睛大會吃人嗎？你這頭笨牛還想變成老虎不成！」
想他拉自己上車的樣子，真是要吃人，冷熱不定的傢伙，不就是出錢辦了學校嗎？誰也沒求你，用不著這樣欺負人，小心應承著還找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