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武力解決嗎?」雅直面問,「如果我不答應今晚談!」
這句有力的話提醒了鴻,他稍微放鬆,壓低聲音說:「那看你了。把孩子送父母那兒,我們現在談!」
「你回去吧!」雅冷淡地拒絕。
「我今晚不回去,這兒也有我的股份,這兒的房間理應有我的一間!」鴻耍賴說,也許在他看來不是耍賴,是正當的。
雅愕然,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他的無賴勁兒會在不知什麼時候發作,怎麼就欠了他的那份股。
「也好,你睡覺吧!如果對我的老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兒尊敬的話。」雅下了最後通牒。心如放在冷庫裡,曾經不是沒有溫柔的日子,但是一場暴力改變了一切,如今面對,清晰的還是暴力的那一刻。
鴻眼紅了,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難聽的話如長江之水一發不可收拾,雅任由他罵,一手捂著兒子的耳朵,一手強壓起伏的胸脯。門外,父母焦急地喊門,父親發怒,用腳躲著門。
小語在哭,小言也在哭。雅心如刀絞卻無言冷對。
鴻罵夠了,雅閉了閉眼,冷眼說:「如果累了,就睡吧。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相對,明天法庭見!」
雅側身從他身邊過去,給父母打開房門。攔住怒不可竭的父親,雅冷然說:「算了,不要讓周圍鄰居也不得安生!」
雅爸爸青筋暴漲,顫抖著手指著鴻吼:「滾,給我滾!」
「養的什麼女兒,整晚陪男人喝酒,我跟著丟人!」鴻還不罷休。
「你?」雅爸爸氣結,走上前狠狠地甩過去一巴掌,被鴻躲過了。雅愕然看爸爸的手碰到牆上,再不能平靜呼吸,媽媽慌忙過去扶住爸爸。
鴻這時怒氣稍消,但還是惡狠狠地說:「滾,你們一家人都給我滾出溫市,回你們農村老窩裡。也省得聽那些難聽的議論,你們不知道丟人我還丟人呢!」
「你小子再說一遍?」一聲凌厲的叫聲響起,承包了學校食堂的哥哥帶著幾個幫忙的赫然站在門口,大概是超市幫忙的侄女給他們開的門。
戲劇性的一幕突然發生,叫囂正甚的鴻看到幾個天神降臨的高大男子,瘋狂的氣勢突然就沒了。驚慌在他臉上閃過,他吸了吸鼻子,小心擠過,老實的走了。
真是極大的嘲諷,這一刻雅全部明白了。娘家勢力也是女人的一大依靠。沒有娘家人撐腰的女人在世俗男人看來是不必忌諱的,或者,如鴻一般,空長了很多氣焰。武力,在這些男人眼裡,是如此直接而有效。
所有的留戀在頃刻間坍塌,這個男人如今看來,真不是男人。孩子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再不要有絲毫瓜葛,遠遠地再不要有一丁點兒的牽扯。
第二天,雅推脫掉一切事務,拿著爸爸和哥哥湊齊的幾萬塊兒前來到法院,左右等不到鴻,手機是關機的。
那就起訴離婚吧,雅在法院門口躑躅到太陽毒辣地升到中午,秋日的陽光也這樣撩人,甚至更強烈,白白的,灰灰濛濛的。
等待法院的判決,雅只要孩子,其他一切要求都按鴻說的走,雅只想盡快解決。揣在心裡如一大碗的粘條,生生地難受。
雅交代父母不要聲張,就是文偉也要瞞著,對孩子也只口不提,除了讓他遠離,雅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