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善於甜言蜜語,但前一陣子確實給了自己不少出乎意料的浪漫。有錢就能創造浪漫,他再不是回憶裡青澀的男孩兒了。而他所有的回憶,都留給了她,留在她實實在在的生活裡,留給了溫市的每一個人,城外河邊的每一處景致都有他愛情的影子。
往日的愛情掏空了,需要新的愛情來充實,堅定向前走的不只有腳印,還有日新月異的感情。懷舊,充其量是枯燥生活的一劑調味料。空虛的時候,青黃不接的時候用來咀嚼罷了。
會是怎樣的可人呢?十七八的女孩兒正是美麗的季節,水嫩的年齡,正好滋潤他那顆歷經滄桑的心。
他終於像一個大款那樣活著了。人奮鬥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金錢、美女、權利,在他的王國裡,他是無冕之王,注定他要擁有王的一切。
揮揮手告別曾經留戀一切的所有,大踏步地往前走,也許這對每個人都是新的開始。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車窗外,一位四五十歲的卷髮婦女剛從城外鍛煉回來,繞有興趣地唱著,豪情滿懷。
還真符合雅此時的心情,雅不由會心地笑了,很大的安慰,不由小聲接唱了一句:「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
司機回過頭來,笑意盎然,說:「校長,心情不錯啊!」
「叫大姐吧!」雅唯心地說。
有了教師節宴會上雅的滿滿三杯,上下級都明瞭雅的酒量,再有聚會招待就沒有人敢單挑,因為學校事務一波又一波人來了又去,雅酒量見長,也掌握了分寸。如果有故意挑釁的,堅決灌醉,灌醉一撥人就少了一份糾纏和麻煩,名聲傳出去了,倒贏得了尊敬。
只是,領導好像發現了苗子,不但教育系統領導會以工作的名義拉她赴宴。有幾位市裡的領導也投來了目光,美女多,有涵養的美女不太多,好酒量有涵養的美女更少。又是正兒八經國家工作人員,大小是個有身份的人,有這樣的女人陪著招待貴賓,充門面又風光,事情還好辦。
坐不住的是鴻,一聽說雅赴宴,他就急頭怪腦,橫豎看誰都不順眼兒,吹鼻子瞪眼兒吹毛求疵心裡窩火礙於老人的面子不好發作,兩個孩子遭了殃,稍有不留意就被呵斥。
一次雅回去接近十點兒,本以為家人都睡了,沒想到鴻正強迫小言寫作業,父母氣咻咻在自己屋裡,屋門開著,好像隨時出來保護。
「媽媽!」小言見雅回來,來了膽量,委屈一下子爆發,大哭起來。
「小言不哭,這麼晚不睡覺是怎麼了?」雅抱起小言,心疼地問。
小言膽怯地看著爸爸,欲言又止。雅放下小言,問鴻:「小言怎麼了?」
「怎麼了?明年就要上小學了,還一個字不會寫,上什麼上?」鴻叫道。
「不是說好學前班下期才學寫字嗎?你怎麼這麼著急?」雅一聽他故意找茬,心裡也來氣,強壓著怒氣說。
「你大忙人啊!快成陪酒女郎了。如果沒有時間教育孩子就讓孩子跟著我,不耽誤你的工作!」鴻大吼,驚得小語偷偷地從房內伸出頭,眼淚巴巴地說:「爸爸,別和媽媽吵架了。我明天還上學呢!」
一句話提醒了雅,她抱起小言回到自己房間,不理會鴻的胡鬧。沒想到鴻緊跟了過來,不罷休地說:「你答不答應!」
「這個問題我們明天找時間單獨談!就不要影響一家人睡覺了!」雅堅決地說。
「什麼都是你這個女人說了算。這天地還有王法嗎?」鴻說著無邊際的話,雅彷彿又回到了沒有離開家的日子,不免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