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懷疑嗎？」局長從低端又拿出一本，氣咻咻遞給雅說，「看吧，這是全部開支，是天宏公司各個股東的分配方案，是你的老同學親自過目的！」
雅大略地翻著，分配方案很簡單，一行行股東的名字按不同的股份記錄著不同的數字。
「出去學校一期的開支，其餘的你看有疑問嗎？」
學校開支佔全部份額的三分之一，其餘份額被二十多個股東認領，最大的股東當然是天宏，但沒有天宏的名字，寫著的是軍個人的名字，在離軍名字不遠處，雅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雅更加不解。
「作為校長，你應得的股份！」
「可我並沒有入股！」
「是員工股！這是最新的激勵措施，你不知道嗎？」
「那其餘的呢？我們學校校委的名字只我一個！」
「其他的沒有資格！是校長負責制！」局長不耐煩了，「除了你，其他都是出錢的股東！」
雅無語，走出來心裡明白得很，所有暗暗的猜測都被證實了。什麼股東，還不都是參與此事的領導的家人，真是一鍋臭屎，和自己一樣，他們都是不出錢只領錢的人，怪不得他們那麼熱心，欺上瞞下行徑不會是第一次。
冠冕堂皇為大眾著想，中飽私囊卻是唯一的目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異想天開以為真有光明正大的交易。
廢舊資源利用，城市開發，這是擋不住的步伐，這其中，該有多少類似齷齪的交易。心灰意冷不想回學校，工作的熱情大減，忙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要休息一下呢？
「思璐，陪我去旅遊吧！」大白天睡了一覺，雅對上來歇息的思璐說，頹廢至極。
「怎麼了？我的大小姐！」思璐大驚小怪，「大白天見鬼了，工作狂不工作了？」
「你去不去！」雅沒有耐心。
「不去！」思璐乾脆地說，「世界各地我走遍了。好不容易從天上回到人間，找到了世俗生活的樂趣，才不想再上天呢！」
雅重新窩到床上，頹廢得思璐心疼：「好姐姐，是你領我到人間，難不成你反倒要上天了嗎？」
雅背過身，思璐端來一杯果汁給她，說：「妹妹理解你，完成一項重大事情後的心理空虛期，一下子輕鬆是不是很無聊。」
雅靠著床頭，抱大枕頭在懷裡，悠悠說：「思璐，我很迷茫，這工作真的適合我嗎？」
「適合！」思璐肯定地說，「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了。教育者不是理想主義，會有多悲慘！」
「安心工作的很多教師都是理想主義，只是管理教師的人怎麼就沒有理想主義呢！」雅歎息，「真正悲慘的是教育行政化，是教師和學生，多少理想被他們擊得粉碎！」
「看來真遇到挫折了。在我看來這是早晚的事，如你做事一定要過這一關的，別看我不經常工作，對世事看得比你透徹。不能改變齷齪，你就盡力發揚光明。凡事不能只看反面，積極的作用是不是更大，盯著光明才能大踏步前進。不是嗎？」
雅感激地一笑，思璐不敢小瞧。
「環境決定的，我一向站得比較高。不過，」她眉梢掠過失意，「在軍那裡我控制不住幼稚！」
「走過男人的女人才能佔據制高點！」雅心情好了很多。
「真的想出去走走？」思璐問。
「是的。你不去，我一個人留戀山水去，想去西藏！」
「你不恐高了嗎？」思璐問。
「恐高和恐高原不一樣，我只恐絕對高度！」
「那好，你放心去吧，在拉薩附近轉轉就行，不要跑太偏僻。這一家子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思璐低沉的語氣訣別似的。
雅生氣地打她，情緒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