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卿腦海裡再度想起楚暮雲的話——
溫飛卿，有些話我還是只說了好，解藥兩年前就已經被修容銷毀，為了不讓葵生失望，只好給了她普通的藥丸冒充，若要徹底根除方清塵體內的劇毒，必須有會武之人為他行逆天之術，也就是以血換血。
只不過行這種術會遭天譴，死後魂飛魄散，再無來生。
我想，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所以方清塵必死無疑。
只是有一點，我想請求你，請你好好照顧葵生。
……
呵，溫飛卿輕輕笑了。
誰說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他就可以！
管他來生會變做什麼呢？
管他是不是會魂飛魄散，再無來生呢？
他只知道，若他不這麼做，方清塵必死，葵生也會寂寥一生。
犧牲他一人，他們兩個都會好過，這樣算來，也很劃算。
不再遲疑，他拿匕首劃開自己的血脈，那一刻沒有絲毫猶豫，他只覺得無比輕松。
終於，他在這世上沒有白活一回，畢竟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救自己最好朋友的生命。
就著那噴灑的血，劃出命符，就著燭火燃燒起來。
他開始運功，直到身上滲出細密的汗水，方低低吟念著：“命運之神，我以我命起誓，我以我血交換，請轉動命運之輪－－”
神秘的符咒融合著滴滴鮮血，和著紅色的火焰，以一種毀天滅地的方式焚燒起來，他笑了，似乎他所有的無奈與悲傷也都融化在這笑容中。
約莫一個時辰後，施術結束。
溫飛卿穿好衣服，又為方清塵收拾齊整，才無力地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
就像從死裡逃生，隔了許久，他才慢慢恢復三成體力，收拾好凌亂的房間，將浸了血漬的床單收起放進包袱裡，直到四周看著沒有任何異樣，他費力地走到下床，打開房門，屋外明媚的光線頓時流瀉一地。
一直等在房外的穆葵生焦灼地奔了過來——
“飛卿，他沒事吧？”
“你放心，他已經脫離危險，等他醒來後，按我說的計劃，把藥給他服了吧。”
“好。”
至始至終，她的目光都一刻沒離開過方清塵，看到她跑到床邊趴在方清塵身邊，悉心為他揩汗的動作，溫飛卿嘴角牽起一絲苦笑，妖冶俊美的臉上一副悵然所失的神色，手捂著胸膛腳步虛浮地走出房間。
背影，那樣寂寥……
◎◎◎
穆葵生回去之後，才發現溫飛卿的異樣。
他臉色蒼白地簡直不正常，確切地說，應該叫慘白，近乎死灰的慘白。
說不上為什麼，穆葵生心裡突然怕怕的，“飛卿，你的臉色很不好，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就是給清塵運功時耗費了一些元氣，過兩天就好了。”溫飛卿強顏歡笑。
看到他從未有過的虛弱模樣，穆葵生滿腹愧疚，竟然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的異樣，她真是忽略他太多了。
這些天來，她一直就這麼看他，從一個錦衣玉食風姿綽約的翩翩公子到放下扇子挽著繡袍蹲做粗活，駕輕就熟地洗衣切菜，一絲不苟地收拾家務，卻不肯讓她受一點苦一點累，忙碌時還不忘瞇眼微笑看著一旁閒著亂竄的她。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她，想必他一生都不必經歷這些，如今，為了方清塵，他又元氣大傷，她和方清塵實在是欠他太多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報答完。
她知道溫飛卿的心思，早在被囚禁在將軍府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點破，因為他們都知道結果是什麼。既然注定無法償還他的深情厚誼，干脆就不去提起，唯有記在心中，以另一種方式償還。
正如溫飛卿所說，過了兩天，他的氣色就幾乎完全恢復正常，穆葵生這才徹底放下心。
方清塵醒來的那天，穆葵生決定要按照溫飛卿的吩咐給他服用解藥，晚上，她端著做好的飯菜走進他的房間，方清塵瞟了她一眼，淡漠地移開目光。
“這些飯菜是我精心准備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不必，我已經吃過了。”
“你以為這麼說就可以騙得了我？飛卿說，你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怎麼可能自己下床弄飯吃？”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不用對我擺冷臉，不頂用的，來，先把粥喝了。”
穆葵生坐在床邊，將勺子送到他嘴邊，他抿著唇，扭頭不喝。
穆葵生也不急，輕聲道：“你若是吃了，我立馬就走，你若是不吃，我就在這裡跟你干耗著，你若是不願意看到我，就乖乖把粥喝了。”
方清塵這才重新看她，顯然是她的脅迫起作用了。
“你不是已經跟溫飛卿在一起了嗎，干什麼還來招惹我？”他板著臉，仍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我說啊，你還真是個別扭的男人。”穆葵生微笑說，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一臉不悅，她的心情就莫名大好。
方清塵冷睨她，說：“干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你會生氣，我當然開心了，這說明你心裡還是在乎我的，對吧？”
“穆葵生！”方清塵重重喊出她的全名，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火。“我都已經把話挑明了，你還是賴在我這裡不走，一個女孩子，臉皮怎麼可以這麼厚？”
穆葵生心裡驀然一痛，雖然已經做好被他冷言冷語相對的准備，可是真的聽到他說這話時還是覺得非常難過，勉強扯開一個笑容，她說：“沒關系，你現在只管盡情地說，因為再過一會兒，我會教你沒有力氣罵出一個字。”
“你這是什麼意——”說到這裡，方清塵頭部一陣眩暈襲來，身子也不穩地晃了晃，幸好穆葵生及時扶住他，他才沒有跌倒。
用力扶開她的手，方清塵怒道：“你對我下藥？”
“別緊張，只是些讓你暫時渾身無力的藥，不會影響你的神智。”
“哼，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下藥。上次下藥的毒還留在我體內，這次，你又要玩什麼花樣？”
聽他這麼說，穆葵生心裡頓覺心酸愧疚，沒錯，是她誤害他至此，不過這次，她卻是真的想要救他。
“清塵，不管你信與不信，我不會害你。”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要你。”
“什麼？”
“本來是打算直接喂你春藥的，可是我不想通過那種方式跟你歡好，想來想去還是這種藥比較好，因為我要你在最清醒的狀態下跟我歡愛，這樣印象會比較深刻，不是嗎？”
“你……”方清塵氣結，這個女人簡直無賴的可以。
穆葵生安撫似的親了親他的嘴唇，半拖半抱把他拉到床上，用布條把他的雙手纏在床頭，方清塵無力掙脫，只好瞪著漂亮的眼睛任她為所欲為。
把他單薄的衣衫解開，露出纖瘦的胸膛，他的肋骨一條一條隱隱可見，穆葵生鼻子一酸，想到這副身軀一定吃了不少苦頭，才變得如此消瘦。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過了今晚，他便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穆葵生溫柔地笑笑，開始一件一件脫去自己的衣服，甚至故意放慢節奏，好讓他清楚地看到她的每一個動作，直到最後，她全身赤條條地呈現在他面前。
凹凸有致的身體伴隨著淺淺的呼吸微微起伏，白皙的肌膚仿佛泛著流光，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即使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方清塵，看了這種場面也不免眼神變幻，喉頭發干。
穆葵生看到他眼神的異樣，微微一笑，拿起他的手放在她胸前的豐盈，使他緊緊握住，她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呵氣：“清塵，今晚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放開……我的手……”方清塵艱澀地擠出幾個字。
穆葵生咯咯笑出聲，她的手逐漸下移，握住他早已抬頭的欲望，即使隔著薄薄的布料，依舊能感到它的堅挺火熱。
“口上這麼說，可是你的這裡不想讓我放開呢！”穆葵生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去上上下下緩緩滑動起來。
方清塵倒吸一口涼氣，舉在頭頂的雙手開始掙扎，身子也敏感地顫抖起來。“你……不要碰我那裡……”
“那裡是哪裡？這裡嗎？”一邊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一邊用指尖輕輕刮著他分身的頂端。
方清塵身子向上弓起，嘴裡想要呵斥，出口的卻是深重的呻吟，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只覺得無比羞恥。從他中毒後，他幾乎過著禁欲一般的生活，甚至連自行用手解決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許久沒經碰觸的身體，哪裡受得了她這樣活色生香的撩撥。
“住手別碰……啊……”就連拒絕都是那樣無力，這個該死的女人好討厭，她這是在摸哪裡啊！
穆葵生的手繼續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最後在他胸口處調皮地畫起圈圈，看著那兩粒鮮紅的果實，她低頭將其中一顆含入口中，用舌尖撥弄挑逗，甚至壞心眼地用貝齒輕輕撕咬。
“不……不要這樣……”方清塵急切地喊著，他現在不想做啊，可是他竟然會因為她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感覺時機成熟，穆葵生才將他腫大的欲望拿了出來，抬起臀部，對著自己的花心慢慢坐了下去。
“嗯……”方清塵臉色潮紅，喉間逸出類似舒服的呻吟。
穆葵生俯在他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上上下下扭動起來，兩個人都太熟悉彼此的身體了，很快就陷入這場旖旎的巨大漩渦中。
此時的房外，溫飛卿默默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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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結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