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葵生早早就起床,搖醒正在夢鄉中的小槿——
「小槿!醒一醒!給我備車,我要出府!」
小槿極不情願地睜開雙眼,打了個大大哈氣,「小姐——這麼早,你要去哪裡啊?」
「太裡寺。」
「什麼?!太裡寺在京郊誒!」
「我當然知道在京郊,快快起來,我有急事!」
「好啦好啦,我馬上就起,真是服了你。」小槿無奈地歎息,小姐真是說風就是雨,什麼天大的事值得她這樣急匆匆的。
草草洗漱吃過早飯,兩人驅車趕到京郊太裡寺。
正是清晨,寺院內一片安靜。千機方丈正在打坐,穆葵生先是在外面乾等兩個時辰才見到他。
「不知施主此番前來有什麼事?」
「方丈,求你告訴我,方將軍那天到底抽中了一根什麼簽?」
千機方丈一聽,面露難色,似乎刻意隱藏著什麼。可是事關重大,她一定要知道其中真相,又繼續追問:「求方丈告知真相,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都跟清塵有關,我想這其中一定跟那根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姑娘所指的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是不是皇宮裡的事情?」
「嗯。」
「是不是能夠左右夏國江山社稷的事情?」
「沒錯!不知大師如何猜得到的?」
「果然……我早就預想過,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葵生不懂,還望大師明點。」
「看來事情已經變得嚴重了,我記得那日清塵帶姑娘一起來祭拜父母的,可見你們二人關係匪淺。這件事情告訴你也未嘗不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姑娘把老衲要說的話默默放在心裡即可,不要再對他人提起。」
「大師放心,葵生絕不對第二個人講起。」
「方清塵那日抽到的簽,是一根獨簽。」
「獨簽?這什麼意思?」
「這一簽,從未有人抽中過,可偏偏落在他的手裡。姑娘也知道,那一簽可以算三樣,基本上涵蓋了人的整個一生,而他的一生,聞姻緣,孤寡一生,問榮辱,強極則辱,問天下——」
「問天下如何?」
「帝王業。」
「帝王業……那是什麼?!」
「傳說拿到這簽的人會小到影響朝堂安定,大到導致江山變遷社稷更迭,總之會跟皇權扯上關係,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相權臣也不是不可能。」
穆葵生掩唇驚呼,他果真如父親所說,會謀逆弒宮嗎?
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悲劇發生,她必須要做些什麼,在一切不能挽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