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穆葵生低笑出聲,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戲弄,這些話還用問嗎,他若對她有一點真,就不會如此翻臉無情。
他心裡惦記的,始終只有權勢和陰謀……還有風純。
他會對容靖如此深惡痛絕,並不單單只是黨派之爭,一定是有著他跟他喜歡的女子成親的原因。
當日定州城外的驚鴻一瞥,清風酒肆四個字,不就已經說明了那個女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了嗎?
原本就知道他有多麼喜歡風純,可是那這些事實被真實地呈現在眼前時,她還是心痛的不能自抑。
終是不忍心看她如此傷心,方清塵放緩語氣道:「葵生,你是個聰明人,就算與我共築清明河山又怎樣,這夏國終究是容家的,我又不會奪了帝位。」
「你不要一副仁慈的嘴臉,以臣弒君,還想給自己歌功頌德嗎?」
聽她如此指控他的罪行,方清塵一時啞口無言。
「清塵……你變了。」
方清塵沒有說話,他用一種澄澈的近乎空靈的眼神,望著她。
「不要看我,方清塵,我當時真是瞎了眼。」
「你若執意把我想得那麼不堪,我也無話可說,可是葵生,我不希望你誤解我對你的感情,我對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沒有一絲一毫是假的。」
「那麼,已經不重要了。」最後,她這樣說。
穆葵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將軍府的,雙腳像是灌了鉛,沉重地抬不起來,她扶著牆,一步一步挪回相府。
回到家的時候,小槿早已睡下,穆葵生為她掩了掩薄被,走進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望著屋頂,遲遲沒有睡意,她胡思亂想,想了很多。
想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想到好幾個夜晚跟他在假山上說知心話的時候,想到兩個人一起守歲看煙花喝酒的時候,想到……想到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變成今天這般冷血無情。
突然,她就想起太裡寺的那根簽,想起方丈的一臉驚色,她很想知道,那根簽到底意欲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