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梁大軍已經開拔,南伐成了既定事實。很多人都以為梁國險遠,方清塵率領的軍隊人數又少,對此次興兵抱有悲觀態度。
唯獨左近將溫飛卿斷定此行能夠成功,朝臣們大都面有憂色,有的下朝之後湊過來問他為何對方清塵這麼有信心。
溫飛卿說出的話令眾人面面相覷,「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直覺而已。」
「直覺?行軍作戰,乃涉及國家危亡的大事,怎麼可以單單憑直覺?」有人不太苟同他的說辭。
「哈哈,我是個開賭場的,本身就是個賭博大玩家,下注必下大注,沒有百分百的勝算決不輕擲,這次我下注,方清塵會贏,誰能質疑?」溫飛卿胸有成竹地說道。
眾人一聽連連搖頭,這個溫飛卿,怕是跟方清塵呆久了,也變得瘋言瘋語起來。
◎◎◎
溫府內。
溫禮一臉怒氣地坐於堂內,溫飛卿面無懼色地立於一邊。
「爹,恕孩兒不肖。」
「你還把我當你爹?」溫禮怒容滿面,大聲質問道。
「爹,您以前常教育孩兒一切以國家大事為重,孩兒這麼做也是為國效力。」
「為國效力不是叫你白白送死,皇上為什麼會派方清塵去,他是想借梁國之手除去心頭隱患,順便絕了他那顆不安分的心,這招就是借刀殺人,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摻和一腳?」
「清塵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他。」溫飛卿面容沉靜,一字一句地說。
溫禮悲歎一聲,「我一生戎馬倥傯,膝下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可如今你也……此去生死難料,你要是有什麼閃失,為父怎麼辦……」
溫飛卿有些動容,他印象中,父親一向是嚴肅不易親近的,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露過過多情緒。面對即將出征的兒子,此時的他不過像個普通父親一樣擔心自己孩子的生死前途,心有不忍,於是出聲安慰道:「爹,您請寬心,孩兒此番前行絕對不會辜負皇上,辜負您的。」
「去吧……下去吧……」溫禮不欲多說,揮揮手讓他退下。
「爹——」溫飛卿突然跪在地上,擲地有聲道:「請受孩兒一拜。」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疾風一樣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