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寶收拾好了東西,真心實意的稱讚:「您是奴才見過的最硬氣的女子了。」
王福寶一走,牢房裡又恢復了寂靜,偶爾有老鼠的吱吱聲,引起陣陣空落的回聲。
背靠堅硬的牆面,她默默思忖,自己袒護刺客,已經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有人來給她治傷,待遇已經不錯了。諷刺的是,楚翊風心心唸唸想皇帝死,她無意中竟然也走上了類似的路。
只是這次,恐怕楚翊風也逃脫不了責任吧。
如果要死,能拉著他一起死,實在是太好了。
閉上眼,腦中浮現出刺客與她對視時,那雙分明熟悉的眸子,彎彎像個月牙,看著她時,帶點詫異,帶點驚喜,還有時時刻刻存在的笑意。
原來楊靖也易容高人啊……
時間不緊不緩流淌,有人送吃送喝,雖然伙食不比外面,但總歸不錯,除去夜裡睡的陰冷,時不時有老鼠騷擾,其他的都還將就。
只是她納悶,為什麼沒有人來審問她?
昏沉過了兩日,肩頭的傷處有些癢,摸上去沒有知覺,大概是感染了,上官凝苦笑,這麼破爛的環境下,不感染才怪。
終於熬到牢門再開,有人面無表情的進來,身後跟著楚翊風。
他的臉色很不好,顯然在抑制著自己的暴怒,侍衛不敢磨蹭,迅速開了鐵門讓到一邊。
楚翊風彎腰走進狹小的牢房,扶起上官凝,這才看到她身上依舊留有的血跡,眼皮微不可察的一跳,悶聲問道:「傷口怎麼樣了?」
上官凝抬眼,微微驚奇,她以為楚翊風會先揍她一頓。
「沒事。」淡淡應了一聲,她配合著站起身來。
楚翊風見她瘦弱的幾乎支撐不起自己身子,暗暗蹙眉,突然打橫將她抱起,這才出了牢房。
走了幾步,上官凝才問:「去哪裡?」這個方向,她很陌生。
楚翊風略一冷笑,道:「偏殿。」
一直到了偏殿,她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皇帝高處不勝寒坐在龍椅上,下面是禁衛軍站成兩排,中間留有空處。
楚翊風便將她扔在這空處,自己走到一側的座位上坐著。
原來是要審她了!上官凝跪坐著苦笑。
肩上的傷連累的整條右臂都沒了知覺,跪坐在殿中央,她淡淡掃一眼兩旁的禁衛軍,乾涸的唇角微微揚起,形成一個譏誚的弧度。
拿這麼多人來防守她一個弱女子,楚平正還真是看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