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王福寶將手中小籃放下,自己半蹲下來,「先得罪了,楚王妃娘娘。」
上官凝知道他的意思,自己解開頸前幾粒扣子,把受傷的肩露出來。反正她是治療,自己本身又沒有那麼封建,再說對方是個太監,也沒什麼怕的。這一番動作牽扯到傷口,又惹得她咬牙吸了幾口涼氣。
王福寶倒是一驚,這傷的頗深!恐怕要用針線縫起來了。
「怎麼了王公公?」許久不見動靜,她小聲的開口詢問。
「這……」王福寶為難的皺眉,「傷口太深……可奴才這兒沒有麻藥……」
上官凝瞭然,淡淡一笑,道:「王公公只管做自己的,疼一些,我忍著便是。」嘴上說的輕鬆,心底卻還是有些怕的,不打麻藥,聽起來怎麼都是件恐怖事件。
昔有關二爺刮骨療傷,今有上官凝忍痛縫針,多配!
默默給自己打氣,她一臉堅決的對王福寶點頭。
王福寶略一猶豫,也是咬牙點頭:「您這傷再不縫上,恐怕會失血過多,去一趟太醫院實在太遠,您就將就著點吧,幾針的功夫,眨眼就好。」
他利落的拿針穿線,常見的羊脂線如今看起來也是恐怖驚悚。見上官凝一臉慷慨赴死的神情,王福寶忍不住撲哧一笑,道:「您別怕,只要忍一小會兒就成。」
反正被扎的又不是他,站直了說話不腰疼。上官凝撇撇嘴,別過頭去,握緊了拳。
肩上一涼,是王福寶拿細絹拭去了血漬,隨即是細小的尖銳疼痛,摩擦著肌理。穿過羊脂線,簡直就是生生撕裂肌肉的劇痛。上官凝微一顫抖,立刻又穩住了身體,拳頭攥的更緊。
「如果痛,就叫出聲來。」王福寶手中不停,嘴上道。
上官凝卻是咬了牙,不肯出聲,指甲嵌進肉裡,似乎掌心的疼痛才能緩解她的注意力,不去顧著肩頭。
片刻的功夫,王福寶已經處理完畢,纏上紗布,退後了道:「楚王妃娘娘,已經縫好了。」
上官凝緩緩拉起衣服,抹了把滿是冷汗的額頭,虛弱一笑:「麻煩王公公了。」剛才一短暫的時間,她硬是將手心掐出了血,可見忍耐時痛楚。此刻正如大戰了一場,渾身虛脫無力,連笑都勉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