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很涼,涼得讓人全身汗毛豎起。
天黑了,杜雪兒用過晚膳之後就一直站在窗戶邊上,感受著那涼風吹拂的冰冷,她的心忽然間覺得有那麼一絲冰冷。
「主子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小小為主子鋪好了床,抬頭看到主子愁眉苦臉的模樣,緩緩地走了過去。
入神的沉思,杜雪兒並未回應小小的問題,也沒感覺到她的靠近,繼續呆滯地看著窗外那片白茫茫。
「主子!」
小小淘氣地拉住了主子的手,心裡想著什麼事情讓主子這般憂鬱,似乎不是簡單的相思病。難道今天水柔柔跟主子說了什麼,惹得主子多心了。
「呃……可以休息了嗎?」杜雪兒著急地想把小小送走,以便晚上出去方便。
「主子今天好像睡了好久,怎麼現在還想睡啊?」小小一聽驚訝地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杜雪兒轉身,看著小小笑了笑道:「是啊!整個下午都睡著,但還是很想睡,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冬困吧!來,小小服侍您休息。」說完,小小拉著主子走到了床邊。
她總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應該說自從林御醫給主子看病那一刻起,曉曉心裡的這種奇怪就一直有。她也曾問過珠兒這御醫的話能不能信,當時珠兒回答是吞吞吐吐,但並非表現很大的反感,她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這些日子來,她發現主子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多。照理說,喝下那麼多大補的湯藥應該非常精神才對,看樣子明天還是偷偷地請老御醫過來看看,免得真的折了道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湯藥端來了嗎?」杜雪兒坐到床邊,忽然想到今天還有一次湯藥沒喝。
小小故意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用手捂著嘴,淘氣地眨了眨眼睛回應道:「糟糕!小小把事忘了。」
「那算了,少喝一天也沒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杜雪兒揮了揮手,將外衣脫下躺了上去。
很快,小小看著主子畢上了雙眼。以為主子熟睡之後,她帶上門回了自己的屋子。累了一天的她,帶著酣甜的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聽到關門的聲音,杜雪兒就睜開了眼睛。
下了床,她站在窗不邊小心地注視著小小屋子,看到燈熄後,她又躺了回去。
無法入眠,一直等到午夜杜雪兒換上了嚴實的衣服,手裡提著個燈籠,打開了房門。
迎面而來的是那股猛烈的寒風,吹得她全身寒顫。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地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去吧!該來的始終要來,昂起頭她邁開大步迎風走向了走廊方向。
暗處,一雙眼睛緊盯著杜雪兒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陣奸詐的笑。他一個快速地飛身上了房梁,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行蹤。
穿過好幾個院子,杜雪兒來到舊別院門口,還未走進院子心中的那股傷感迎面襲來。
高高提起手中的燈籠,加上昏暗的走廊燈籠,讓她看清到了一個空蕩的院子。原本種蝴蝶花的地方已經荒涼一片,早已被白茫茫的雪覆蓋,整個院子看不到任何生息。
放眼望去,她彷彿又看到自己在亭子裡撫琴青兒微笑在旁邊伺候的場景。頓時,她眼淚迷濛了,忍不住邁開步子走了上去。
變了!一切都變了,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種日子,再也看不到青兒那單純的微笑,再也找不到那種午夜撫琴的境界。
在亭子裡轉了一圈,她撫摸著那冰冷的石凳,往事歷歷在目。
回憶,就像一面破碎的鏡子,不停地敲擊著她最痛的傷口,又將她帶入了悲傷的世界。
她抬頭望了望月亮,今晚天空掛著一彎半月,正朝著旁邊的雲彩裡躲閃。長長地歎了口氣,她帶著那絲傷感走出了亭子。
踩在熟悉的彩色石頭上,她放慢步子,注視著周圍改變的一切,來到原來的屋子門口。
推開門,屋子裡湧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奇怪?怎麼會有這瀰漫的蝴蝶花香?
再用燈籠照照屋子,發覺裡面還是原來的擺設一點都沒變,地面上看起來都很乾淨。
難道這裡一直都有人住?
青兒?
不!怎麼會?納蘭靖明明都說她已經死了,而且珠兒也看到了她的屍體。除非傾城火舞活著,否則就算大摞神仙都不可能救活那丫頭。
然,上次見到火舞的眼神,估計傾城都已經遇害,這讓杜雪兒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將手中的燈籠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她打開燈籠的蓋子撥了撥燈芯,讓光線變得更加明亮。熟悉地找出一支蠟燭,她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忽然,那股蝴蝶花香味變得更加香濃,一股頭暈襲來,她扶著桌子半瞇著眼睛用手摀住了頭。
這是怎麼了?
努力地睜開眼,她緊盯著燃燒的油燈,感覺到眼睛越發模糊。一個踉蹌,眼前一暗,她直直地往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窗外,那個身影正大光明的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蹲下身子,來人輕輕地撫摸著杜雪兒那張雪白的臉,有些心疼地搖了搖頭。
「可惜!真是可惜!如果你不是納蘭靖的女人,本少爺真想收了你。」
說完,來人伸手將杜雪兒抱了起來。
輕輕地將人放在了床,他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將那骯髒的手放在了她的衣領上。
一顆、兩顆、三顆……
解開了她的衣服,看到了那紅色透明肚兜,他終於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她的雙唇。從嘴唇沿著白皙的脖子一路而下,直到解開眼前的障礙物,他才強逼著自己抬起身子。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
想著,他閉上了眼睛,快速地將杜雪兒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給她蓋上被子,頭也不回地走出屋子,並將門掩了過來。
風越來越大,那彎半月漸漸地不見了蹤影,來人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屋子裡,杜雪兒已經完全入夢。她做著曾經的那個美夢,她卻不知道醒來之後現實將會是無法面對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