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禍水罪妃 第五卷 最毒婦人
    「姐姐怎麼可以這麼輕易放過這個女人?」

    先聞其聲,再見其人。遠遠走來的水柔柔溫柔一笑,扭動著細小的腰肢,手裡捧著一條金色的毛絨氈子,順手氈子圍在了脖子上,看上去一幅高貴的模樣的她比起一身素雅的杜雪兒可要耀眼許多。

    納蘭靖懷裡擁著杜雪兒,順著聲音看到了水柔柔出現在眼前。看她今日打扮地花枝招展,定是來看風靈笑話的。

    不過,想來水柔柔肯定也受過風靈不少苦頭,就算看笑話也是正常事,所以他也沒什麼特別顧忌,反倒覺得自己正在做為民除害之事。

    「柔柔見過王爺,王妃!」

    走到納蘭靖和杜雪兒面前,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模樣,水柔柔縱使心裡面有一百個不願,依舊表面功夫做到家,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隨即站到了風靈面前。

    看到水柔柔的出現,原本還算平靜的風靈奮力地掙扎起來。她瞪大雙眼,雙眸中寫著憎恨,想大罵出聲,奈何嗓子發不出聲音,只能咿咿呀呀地哭叫,任憑那鐵鏈在脖子和腳腕上勒出深深血痕,也不停因此停息。

    「啊……王爺……她……她好可怕!」

    水柔柔看風靈那垂死的掙扎,心裡可是樂呵,表面又裝作極度害怕地躲到納蘭靖身後。那雙上翹的眼尾中露出勝利的笑,看得風靈整個人都抓狂起來。

    杜雪兒根本都不敢看,記得那一次看到王爺懲罰那背叛他的小妾,她可是被那殘忍地場景嚇暈了過去。

    眼前的風靈雖然還未死,但似乎比那天看到的小妾更加可怕,她真不知道王爺還會有什麼方法繼續折磨這女人?

    風靈已經失去了雙臂,似乎連嗓子都已經啞了,就算活下來也只是半個廢人,與其這樣不如給她一個痛快,也算是給青兒報了仇,也給她一個徹底的解脫。

    悲哀!真是悲哀!

    或許這個女人有許多別人未能看到的傷痛,只是這女人用錯了表達的方法,將所有靠近王爺的人,都看成了敵人,非要之置於死地不可,才會得到今天這樣下場。

    納蘭靖站在前面像老鷹護小雞般,將兩個女人都攬入懷裡。狠狠地盯著風靈,他眼中那股恨意越見深沉起來。

    許久,他將目光轉向杜雪兒,發覺她眼底的恨意已在漸漸淡卻。

    於是,他又將目光轉向了水柔柔,恰似溫柔地說道:「這女人做了那麼多惡毒之事,柔柔覺得該如何處置為好?」

    水柔柔含情脈脈地看著納蘭靖,對於他的信任,她可是打心裡歡喜。不過,她並沒有馬上表達那心中迫切的慾念,將早已打算好的方法繼續隱藏,結結巴巴地又將問題拋給了一直不語的杜雪兒。

    她從納蘭靖的庇護下走出,目光對向已經有些心不在焉的杜雪兒道:「還是看姐姐怎麼處理吧?柔柔雖然平日也受了這女人不少氣,但姐姐才是最可憐的受害者。」

    此刻,杜雪兒只想再去找那受命去焚燒屍體的人問個明白,找到屍體焚燒的地方給青兒燒些紙,上簇香。如果王爺允許,那就帶著風靈的屍體去給青兒祭奠,也算給青兒在天之靈的一個交代。

    「雪兒……雪兒……」

    看著杜雪兒呆滯的目光,納蘭靖輕聲地在她耳邊呼喚道。

    杜雪兒回過神來,對著納蘭靖搖頭說道:「不!王爺,如果您覺得她活下來是個禍害,那就給她個痛快就是,何必如此折磨她呢?」

    要完全放過風靈,杜雪兒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因為風靈身上不僅背負著她的恨,還背負著青兒的那條命。殺人償命,天理不容,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況且,像這樣的女人,如果真的饒恕,或許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會受到傷害。所以,她寧願選擇對人狠毒一次,也不要再看到同樣的悲劇在其他人身上發生,讓她成為世人眼裡的罪人。

    「不行!」

    納蘭靖語氣十分堅決,他可不是手軟之人,絕對不能容忍這作惡多端的女人就這麼死去。他說過:要她生不如死!

    眼見納蘭靖語氣中的堅持,水柔柔覺得時機已到,不需再繼續掩飾那洶湧澎湃的想法。站到風靈眼前,先狠狠地抽了她兩個耳光,然後圍繞著那血淋淋的身體轉了一圈,眼神不停地在風靈身上打轉。

    納蘭靖從水柔柔眼底看到了那已經隱藏不住的恨意,相信這女人會給他一個非常好的答案,於是,他期待地看著她,久久不再多說一個字。

    四目相對,兩個女人的眼中似乎應藏這一把鋒利的寶劍。雖然風靈已經是階下囚,然,眼神中的銳利始終不減。如果眼中那把寶劍變成實物,她絕對可以將眼前的水柔柔碎屍萬段!

    怦怦怦!

    水柔柔感覺到心跳加速,居然連眼神的拚殺都敗下陣來,心中覺得很是不爽。轉身,她走到納蘭靖身邊,舔了舔嘴角建議性地說道:「王爺,聽聞皇宮中最可怕的懲罰並非只是斷手斷腳這麼簡單,那些惡毒的手段聽起來讓人覺得心寒,柔柔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這樣狠毒的女人,一定要以毒攻毒,但說無妨就是!」

    納蘭靖一陣邪笑,直視著水柔柔眼神中寫滿的滿意。看來不愧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至少她能看懂他的心,知道現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他恨意發洩。

    水柔柔望望天,又望望納蘭靖,慢條斯理地說道:「柔柔曾見到書上有這麼提過:紅杏女子,可挖其雙眼,砍其手腳,其身可用木桶囚禁,為防求死心切,亦須行挖舌之刑。」

    天!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納蘭靖怎麼從來沒發覺水柔柔也可以這麼狠毒?是他對她不夠瞭解嗎?還是因為這只是單純對風靈那種歇斯底里的痛?所以才將逼迫她將看到的最惡毒方法貢獻出來。

    納蘭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現在才發覺,原來她從未真正瞭解枕邊的女人,風靈是!水柔柔是!杜雪兒也是!

    是他未能看透風靈的恨毒與深藏太深的心機,所以才會讓這女人有機可趁,弄出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他未能看出水柔柔那心底潛在的恨意,所以才會等到看到現實後,才相信風靈的種種惡行。

    是他未能看出杜雪兒的痛苦和清白,所以才會一直背負著愛與被愛的誤解,讓一切演變的恨意冉冉。

    他是這場遊戲的主宰者,也成了這場遊戲的罪人,成了殺人的儈子手。

    然,借刀之人就是風靈。

    他為此已經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精神折磨,所以他也要她經受身體的最重懲罰,這樣才算得上公平。

    「王爺……這……」

    聽著水柔柔的訴說,杜雪兒一身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眼巴巴地看著已經沒有人樣的風靈,眼神中表露出一種同情,才發覺原來王府中可怕的女人不只風靈一個。

    這抹同情水柔柔看到了,納蘭靖看到了,風靈也看到了。

    風靈看得出,這是發自內心的同情,絕對不是像水柔柔那樣的諷刺。她心底忽然升起一種說不上來的罪惡,那種讓她覺得痛心的罪惡。

    眼前的杜雪兒讓她看到了人間少有的善良,回想起過去對杜雪兒的種種,風靈眼中似乎看到了她與杜雪兒變換角色的景象。

    在這一霎那,她明白了,為何這個男人可以深深地愛著杜雪兒?是這女人的善良溫暖了納蘭靖冰冷太久的心,他炙熱的澎湃並非美貌就能滿足。

    而,她給予納蘭靖的永遠只是身體上的滿足,慾念的發洩,所以她不能像杜雪兒一樣,可以深深地烙在納蘭靖心裡,變成永不磨滅的痕跡。

    或許,納蘭靖心中的恨也只是這一刻。她相信有一天杜雪兒會用完整的愛去感化這個男人,忘卻所有的恨,所以也同樣會忘卻她,這個曇花一現的女人。

    她心中的仇恨在杜雪兒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漸漸減弱,悔恨沒將水柔柔的供出,以至於還要經受更可怕的折磨。

    「好!柔柔獻計有功,來人!賞賜綾羅綢緞一箱。」

    納蘭靖大聲拍手叫好,心血來潮,還讓給了水柔柔重重的賞賜。他要讓下人知道,凡是背叛他的人下場都會慘不忍睹;另,所有效忠他的人,絕對善待不已。

    「柔柔謝王爺賞賜!」

    水柔柔一聽更樂了,想不到今天不僅能夠獻上一計讓風靈生不如死,還意外地得到王爺賞賜。對於這男人的賞賜,她的印象中似乎已經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

    「這事就交予你去辦,明日本王就去驗收你的成果,如果能讓本王滿意,還會有更多的賞賜。」納蘭靖大方地揮了揮手,根本不想再去看風靈眼中的掙扎,低頭給杜雪兒拉了拉衣服,輕輕地攬住她的小腰,親暱地在她臉上親吻著。

    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水柔柔眼底的恨再次浮現,為了不讓納蘭靖發覺,她將這仇恨轉移到風靈身上,搶過守衛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在風靈身上尋求內心的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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