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器有李成器的想法,他今天只是試探一下李隆基,既然李隆基有心袒護那兩個女人,那麼,接下來報仇的事,他就自己做了,都不會再跟李隆基打招呼。
李成器又轉頭回到了方宅,明珠正坐在房裡跟忘憂女他們商量去西域的細節,卻看見李成器突然又來了,不禁感到奇怪:
「你不是回府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李成器的臉上竟然帶著難得一見的快樂笑容:
「明珠,你會騎馬嗎?」
「啊?」明珠被他問愣了,想了想,才回答,「會。」
李成器的笑意更濃了:
「你到底還有沒有不會的東西?你好像什麼都會似的。你騎得怎麼樣?」
「還行吧,在我家那裡,我算是騎得不錯的,還參加過比賽呢,不過跟你們古人比,我就不知道了。」明珠說的是實話,在現代,騎馬只是一種娛樂,而這些古人,是把騎馬當成交通工具的,所以技術應該會比自己好很多才對。
「沒關係,能騎就行,你現在換身衣服,我帶你去騎馬。」李成器說道。
「帶我去騎馬?為什麼?」明珠愈加的困惑了。
「給你一個驚喜。」
這時,忘憂女忽然插了進來:
「王爺是要和明珠去哪裡?需要我隨行保護嗎?」忘憂女現在是時刻把明珠的安危掛在心上。
「不用了,我帶她去的地方絕對安全。」李成器非常肯定的回答。
不大功夫,兩個人就走出方宅的大門,一出門,明珠就驚呼了出來,因為眼前這兩匹馬太漂亮了,她即使在英國的皇家賽馬會上,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馬。
明珠癡癡的望著眼前的馬兒那緞子似的泛著光澤的皮毛,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還有那矯健的四蹄,她現在完全確定了一件事,馬這種動物,從古代到現代絕對是退化了。
明珠熟練的躍到了馬背上,開始還有些緊張,可是很快她就找到了感覺,這匹馬訓練的非常精良,和明珠配合的也很默契。
「我們這究竟是去什麼地方啊?」兩個人一邊打馬前行,明珠一邊問。
「校場。」
「校場?那裡不是操練兵馬的地方嗎?我們去哪裡幹什麼?」
「父皇不是說,要安排一位將軍暗中護送我們去西域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一見那位將軍。」
「哦,」明珠點了點頭,覺得自己也的確應該去和這位將軍認識一下,但是另一個疑問又出現了,「你不是說還要給我一個驚喜嗎?那個驚喜又是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成器輕輕的打了馬一下,馬兒甩開四蹄,開始朝前飛奔,明珠也打馬跟了上去。兩匹馬越跑越快,明珠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響起,她真沒想到,騎馬還能達到這種速度。
兩人任馬狂奔了一會兒,忽然李成器勒住了馬頭,用馬鞭向前方一指:
「明珠你看,這就是校場。」
明珠也勒住馬,舉頭一望,不禁驚呼了出來,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非常開闊的場地,此時場地上塵土飛揚,一隊隊盔甲鮮明的軍士正在操練。殺喊聲震天,戰馬嘶鳴,明珠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了古戰場之中。
恍然間,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古代的君王總有那種稱霸天下的夢想。這種原始的征戰場面,的確是能夠刺激起每個人血脈深處的野性和激情。
明珠癡迷的望著前方的校場,而李成器則癡迷的望著她,他被明珠臉上那突然煥發出的神采深深地吸引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了,輕輕喚了一聲:
「明珠。」
「啊!」明珠回過神來,轉回頭望著李成器,「怎麼了?」
成器深情的望著她:
「明珠,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今生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的眼睛吸引住了,覺得你的眼睛好像是兩團火,酷似則天女皇,後來隨著對你的瞭解逐步加深,我就越來越覺得,你身上具有著則天女皇的很多特質,如果你有機會,如果你願意,你一定也能像則天女皇那樣,成為一位真正的女皇,統領天下。但是就在剛才,我的想法又變了,我覺得你不僅具有則天女皇的特質,你還有則天女皇所沒有的東西,則天女皇只能統領一個穩定的江山,而你,卻可以統帥千軍萬馬,去打下一片江山,做真正的開國皇帝。」
明珠被李成器說的失笑了起來:
「你太過譽了,我哪有那麼好。」
李成器含笑搖頭:
「好,我們現在不爭這個了,不過我相信,這次去西域,你一定能夠大展身手的,走,我們去見那位將軍。」
「好。」兩個人再次打馬,直接就來到了校場的旁邊,李成器用馬鞭朝著遠處一指,「就是他。」
明珠循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位身上披著全套盔甲的將軍,騎著一匹駿馬,正在校場上飛馳著。看樣子,他是正在指揮軍士們訓練,這位將軍身材高大魁梧,胯下的戰馬也比別人的戰馬整整高出了一頭。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好一位威武的將軍。」明珠由衷的讚歎道,忽然,她臉上的笑容凝滯住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直直的望著那位將軍,都說不話來了。
李成器好笑的望著她:
「怎麼,認出來了?」
明珠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他真是栗子?」
「對,他就是你的兄弟唐栗子,現在的唐大將軍。」
明珠再也忍不住了,打馬就衝進了校場,向著栗子飛奔而去。栗子正在聚精會神的指揮著兵士,忽然看見一匹陌生的馬衝了進來,嚇了一跳,因為這個地方一般是沒人進來的,他剛要叫身邊的人去阻止住那匹馬,可是突然,他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喚:
「栗子,是我,我是明珠!」
「明珠?」栗子愣住了,雖然他還沒有見過明珠現在的樣子,但是這樣的清脆、熟悉呼喚,卻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記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