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靈醒來,已是早晨,習慣性地看了看身邊兒,沒有人,閻乾沒在。
回想到昨天的對話,她的心很陰鬱,昨天她已經那麼說了,他會怎麼對她?她有些不確定。
眼睛望著天花板,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就這麼睜著眼躺了許久,才坐起身來。
眼睛無意中瞥到床頭櫃上的一張紙,紙上壓著一個小兔子,她記得這些之前並沒有在這裡的。
伸手取過紙,是閻乾留下的,上面只是簡單的寫著幾個大字:我會讓閻坤回來,祝你們幸福。後面還有個附註:證件我留下了,離婚的事兒讓閻坤跟你去辦吧。
喬若靈看著那紙,有些發愣,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真的要放她手嗎?把她推給閻坤?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裡五味雜塵,她原該感到高興的,但卻並沒有高興起來,心裡也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有很深的失落。
他真的離開了嗎?她有些不相信,忙起身去查看衣櫃裡的衣服,他的衣服都已經不見了,連書房裡他經常看的一些書也沒了蹤影,他是真的走了,這個認知讓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原來她並不期望他離開吧?但如若他留下,她又並不十分樂意,矛盾啊,矛盾。
閻乾果然說到做到,他離開的第五天,閻坤回來了,他乍一站在她面前時,她幾乎都要朝他飛奔過去了,因為她以為是閻乾並沒有走,又回來了。
直到他開口,是一種她久違的聲音,她才明白,他不是閻乾,他是閻坤,她以為她愛著的閻坤。
「若靈,我哥讓我回來找你的。」閻坤看著眼前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女人,心情說不出的激動,他原以為她跟他哥會好好的在一起的,他原以為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跟她在一起了,沒想到,在他努力就要忘記她的時候,他哥找到了他,讓他回來,他二話沒說就來了。
「閻坤」,喬若靈開口,卻沒有預想中的那種熱情,不知為什麼,看著眼前的閻坤,她已經很平靜了,如果不是剛開始將他以為是閻乾,她也不會激動到要衝過去,但知道他不是閻乾之後,她的心馬上歸於平靜,沒什麼起伏了,她甚至開始懷疑,她真的愛過他嗎?
「若靈,我是不是回來錯了。」看著喬若靈的表情,閻坤已經全明白了,她對自己已經沒感覺了吧?看到她原來很激動的表情在確認自己是閻坤之後又平靜下來的樣子,她的身邊兒只怕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了,他苦笑,心裡有些酸澀。
「對不起」,喬若靈開口,是她的錯,是她告訴閻乾她其實愛的閻坤,如果不是這樣,閻乾是不會通知他回來的吧?
想到這個,她有些恨恨,他真的夠灑脫的,他不是說愛自己的嗎?怎麼將自己讓給別人辦的如此的迅速,就好像在扔一樣東西一樣。
「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閻坤掩去沮喪的情緒,認真的問道,如果能幫到她和哥哥,也許他這次回來還不算是一事無成。
閻乾回到自己住的小屋,他在非洲一個偏遠的部落做志願者,這裡條件艱苦,與世隔絕,與外界的聯繫很有限,這對他來說也算是好事兒,這樣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不注意外界的消息,也就不用知道那些他在意的人怎麼樣了,雖然心裡他是想知道的,但卻又怕知道,那種害怕的心情遠遠超過了想瞭解的心情,所以他願將自己封閉起來。
忙碌了一整天,此刻的他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這裡的條件不是一般的艱苦,好在他從小混黑道吃過的苦多了去了,比這還艱難的環境他都待過,比起那這裡的條件已經算好的了。
躺在床上,忍不住胡亂猜想著,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已經結婚了吧?想著這個可能,他的心裡不受控制的抽痛了下,雖然這個結果是他自己促成的,他還是心痛,因為那個女人是他原來打算要保護的,現在他卻只能遠在一邊默默地祝福他們。
媽的,他不想祝福,真的不想。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閻乾看了一眼門,沉聲問:「誰?」
「是我,瑪麗亞,閻先生你已經睡了嗎?」門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哦,還沒睡,有事兒嗎?」閻乾客氣地問,並沒有起身開門的意思。
「請開下門好嗎?我有東西給你。」瑪麗亞在門外說道。
閻乾沒辦法,只好下床起身將門打開,「什麼東西?」他看著門外一個金髮美女問道。
「閻先生,是這樣的,最近又來了一批志願者,他們從你們家鄉帶了報紙來,我想你一定有興趣看到家張的事兒,所以就跟他們要了一份給你送來。」瑪麗亞笑著說,她的笑容很迷人,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哦,謝謝。」閻乾接過報紙,客氣地道謝。這個金髮美女在志願者服務中心工作,從他一來,她就經常給他送些東西,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用的,幾乎沒間斷過,她對他的好感幾乎不用說他也明白,但是他對她並沒有什麼感覺,是以基本上都對她送來的東西照收無誤,對她的秋波卻一概無視。
「閻,你能不能對我不要這麼客氣?」瑪麗亞終於忍不住了,她喜歡他,這裡的人幾乎都知道的,但他對她卻一直很客氣,難道他真的看不出來嗎?
「瑪麗亞,我對人都是這樣的,不只是你。」閻乾認真的說,其實是想告訴瑪麗亞,他對她的感覺跟他對別人的感覺是一樣的,並沒有特別的感情。
「但我不想跟別人一樣,閻,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我喜歡你。」瑪麗亞表白,她喜歡這個內斂帥氣的中國男人,既然他沒看出她對他的感覺,那麼她就說明白好了。
「對不起,恐怕我不能回報你的喜歡。」閻乾一本正經地說,他做事兒不喜歡繞彎子,一向黑是黑白是白。
「為什麼?是我不夠漂亮?還是我人不夠好?」瑪麗亞有些傷心,但還是想知道原因。
「瑪麗亞,你想錯了,你很漂亮,人也很好,但是我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能喜歡你,對不起。」閻乾直接說道,他心底裡已經放下了喬若靈,再放不下其他人了。
瑪麗亞很傷心的離開了,閻乾關上門,回到自己的小床邊兒坐下,將手中的報紙放在床頭櫃上。
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做什麼好,最後還是放不下誘惑,拿起了報紙看了起來。
能再次看到中國字,他的心情很激動,看完一面翻到第二面正打算仔細閱讀的時候,這一面的幾個大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喬氏集團總裁夫人遭丈夫虐待,疑因婚前失貞。這個標題標震捍了他,下面的照片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照片裡的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喬若靈,她的樣子很憔悴,臉上似乎還有被打傷的痕跡。
閻乾騰地站了起來,喬若靈被虐待,被閻坤嗎?看這標題,除了閻坤不會再有別人。
他握緊拳頭,衝出了房門,他交待過閻坤要好好待她的,他也答應了的,難道這就是他答應的好好對待她嗎?
他對自己說過的,不管是誰,只要敢再傷害喬若靈,他就一定不會放過的,這一次也不會是例外,就算傷她的是他弟弟,他一樣會去教訓。
「總裁,您哥哥要見您。」小姜推開門,通報完畢,自己閃了出去。
閻乾陰沉著臉站在門口,他看著閻坤的表情很冷淡,並不想一個幾年未見親弟弟的人。
「哥,你回來了,太好了。」閻坤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來開心地說。
「是嗎?我回來得很是時候嗎?」閻乾冷冷地問。
「是啊,你能回來太好了,若靈她……」閻坤走到閻乾身邊兒,笑著說。
閻坤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閃,「砰」的一聲,他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一下被打倒在地上,眼前跑出無數個小星星,嘴裡也有了鹹味兒。
「你還有臉跟我提若靈,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答應過我要好好對她的,可是你好好對她了嗎?你說啊?」閻乾憤怒地蹲下身子,抓住閻坤的衣領,大聲問道,雖然是他弟弟,但他傷害了若靈,就是不行。
「我真的沒對她不好啊。」閻坤叫屈,腦袋被閻乾晃得暈暈的。
「你還想騙我?我已經看了報紙了。」閻乾將閻坤推到一旁,冷冷地說。
「哥,那是給你看的好不好?如果我不讓他們這麼寫,你能回來嗎?」閻坤委屈地說,要知道這個辦法可是他這個聰明的腦瓜想出來的,沒想到因為這個自己還挨了打,唉,做好事兒不容易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閻乾總算聽出不對了,冷聲問。什麼叫不這麼寫他就不會回來?難道報上說的不是真的嗎?
「我的意思就是這則新聞是我為了引你回來專門讓報社的人寫的。」閻坤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抽出一張紙巾,擦掉嘴角的血跡,慢條斯理地說,這傢伙出手還真是重,重色輕弟的傢伙,沒問清楚就給自己來這麼一下,他真比竇娥還冤哪。
「為什麼?」閻乾不解地問。
「你還說,誰讓你躲起來了?我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聯繫也聯繫不到,沒有辦法我就出了這個主意,我想以我對你的瞭解,看到這個你一定會回來的,果然被我猜對了,只是我沒想到你過了這麼久才回來,而且一回來就給我這麼重一下,要是我不是你弟弟,你是不是直接就把人打死了?你既然這麼在乎她,幹嘛還把她讓給別人?」閻坤不滿地說道,他哥也是,自己明顯很喜歡喬若靈的嘛,幹嘛還裝一付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