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邪君的禁錮 第6卷 第235章
    清晨,鳥兒的歡叫聲把藍幼蘭從美夢中驚醒。

    夢裡,她一襲粉紗白裙,和梅惜斂在一片桃花盛開的山林裡追逐嬉戲,好不快樂。在那裡,她心裡只有快樂,沒有任何雜念。不計較他長得像誰、他是誰,也不在乎以前怎樣、將來又會怎樣。

    看著梅惜斂熟悉而又似乎才剛認識的臉廓,藍幼蘭突然想起,她已經很久對程哥和那個家沒有感應了。以前經常聽到程哥對她的呼喚,現在卻沒有半點感覺。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聽到了程哥為她,與媽媽的爭吵,她對再回到二十一世紀就充滿了惶恐。

    是因為她潛意識中不想再回去,想留在這裡,所以她才會……她愛梅大哥嗎?不知道,她不知道不想讓他受傷、想安慰他、保護他這種心情,算是親情,還是愛。可是有一點她很肯定,為了他,她可以犧牲一切。

    「師父從小教導我以及門人」梅惜斂眉眼未睜,突然說:「他說『萬物皆虛空,清心以渡之』,縱然天翻地覆、生死交關,於幽冥宮門下之人,也不過是風輕雲淡。」

    「聽起來,你們好像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藍幼蘭輕笑。

    「所以我正想著還俗」梅惜斂睜開黑亮而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只是心裡很惶恐,我怕自己一向習慣冷漠的心一旦燃燒起來,會……」

    「你比常人淡漠,是因為你有比常人更執著的執著」藍幼蘭定定地回望著他:「像你這樣性格的人,一旦失控,會變成這世間最可怕的惡魔。可是我相信,你永遠也不會變成那樣,對不對?因為,你有一顆天下最柔軟的心。」

    梅惜斂不語,只看著她、看著她嬌嫩如花的容顏;看著她閃亮如星的雙眸;還有,那如同罌粟般,開得正艷的讓人無法抵抗它的誘惑的,唇。她是這世界上最茅盾又最完美的綜合體,遠看是一掬清雅的風,近觀是一朵無暇的花,攬在懷裡卻化成了最燎人的火。

    他的眼中漸漸燃起小火苗,竄動著、跳躍著。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他,她略帶一點驚奇地重新認識他的一切,心跳如雷。

    良久,他也只是這樣癡癡地看著她。而她微攢著的手心裡,已經泌出了細密的一層汗珠,可他看起來還保持著原樣。相比起來,好像她才是那只居心不正的小色豬。

    臉上再漲紅一層,她有些懊惱地爬起來要走:「我去幫你拿衣服。」

    一隻手從後面拉住了她的衣襟,她頓了一下,抬腿準備趿鞋下床。那只扯住她衣襟的手顫抖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攬緊了她的纖腰,把她帶進一個溫暖而又安全的胸膛。

    「……等一下」

    聲音很輕,輕到反襯出他的心跳聲太重。像他武功那麼好的人,居然讓心跳響到連她這個沒武功的人都聽得到。還真不是一般的……動情……咳!

    「我、我我……我口渴,我要去喝水」藍幼蘭驚慌失措之中,胡亂找了個借口。

    「呃……哦……」梅惜斂頓了頓,居然真放了手。

    ( ☉ o ☉ )!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傻的男人?!這種爛借口也能騙到他?該說他自控能力好呢,還是說他太尊重她、太怕委屈她了?

    藍幼蘭詫異地回頭看了梅惜斂一眼,看到他別過頭去,臉上有薄薄的一層紅暈。他這是在……害羞呢?

    「撲哧」藍幼蘭忍不住笑了,不是她沒有羞恥心,也不是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就特開放。而是,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了;一向精明幹練、對敵強悍到不行的梅大哥,居然突然變成了羞怯的鄰家小弟,好可愛喔!

    真的好想上去捏捏他——o(╯□╰)o 這樣做好像太過份了一點,無限YY中。

    「紫蘭,你的衣服」門外傳來麗香的聲音:「還有,外面有兩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說是你家僕人。你看,要不要叫人轟走他們?」

    「僕人?」藍幼蘭納悶,她孤身一人從汝陽王府裡出來,哪有什麼家,又哪來的僕人?莫非,是春紅?她不是在皇宮嗎?不是讓她別來找自己嗎?難道,皇宮出了事!

    「麗香姐,你把衣裳擱在門口吧,一會我自己來拿。那幾個人,先替我請進來好好招呼著;我再打個盹兒就起來。」

    「哎,好」麗香把衣服擱在了門口,一邊搖頭細碎地嘀咕,一邊走遠了。

    她的話,梅惜斂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她說:「看那幾個人的衣著打扮,就算是下人,也應該是很有錢人家的下人。難道紫蘭是哪家有錢人家出來的?可既然出生在有錢人家,跑來這青樓做什麼?」

    這翻話證明,眼前這個君子蘭根本就不是鳳媽媽從小一手調教的姑娘,而是半路來的。這也更說明,她就是藍幼蘭。

    梅惜斂會心地笑了,看著藍幼蘭從門口取回來衣服,還重新攤開他的衣服,替他重新拍打一遍,才遞到他手裡:「喏,整整齊齊,一個折皺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衣服有折皺?」

    「呃……」他那麼笑是什麼意思,好像洞悉一切的樣子。藍幼蘭眼神飄來飄去:「是人應該都不喜歡衣服上有折皺吧?皺巴巴的多難看啊,我也不喜歡。」

    「噢,原來如此」梅惜斂穿戴素來很快,只一眨眼他就安然地站在藍幼蘭身後,微探著頭看她脖子上的錦囊:「姑娘脖子上戴的是香囊嗎,昨夜浸了水,不用拿掉嗎?」

    「這個……咦!」藍幼蘭轉身,看見穿戴整齊的梅惜斂,嚇了一跳。他怎麼就穿好了?那七盤八扣的,她每天至少花六七分鐘才能穿好!

    梅惜斂緊緊地盯著錦囊,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藍幼蘭無法,只得繼續瞎編:「這個是護身符……呃、防水的……」

    白癡啊,古代哪有防水的紙還能寫符?藍幼蘭心虛地訕笑著,只盼望著梅惜斂聽不懂,或是忽略這個問題。

    梅惜斂淺淺勾起嘴角,一手扶著胸口坐下,然後開始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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